第一章 儒裔公羊,千金一纸名剑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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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话之中长有句‘南船北马’,可说也是说出南、北地利状况之别。依着开胤‘帝师’宇不凡做著的《九州堪舆志》所述,青、扬而州地理之别便是以淮水为界。淮北属青、淮南属扬,可对于寻常的百姓来说,他们不已淮南、淮北称呼,他们将北岸称之为淮上、南岸称之为淮下。

清水铺是个小集,有一条很是磕绊不平的土路,在道路两侧也不过三四十户人家,此地离着淮水不远,如此的小小集镇百姓便营生都靠打渔、摆渡,日子虽谈不上有多好,可也称的上富足。时日昌平、民生渐安之下,便是如此的小集之上也见一竿酒旗当风而展。

迎着酒旗飘摇,却见有马车缓缓而来,驾车的少年青衫面上虽是掩不住倦色,可鼻梁挺正、清扬刚健却自有锐气,少年瞧着不愿出的酒旗,出声道:“伯伯,你说的清水铺到了。”

此刻,离着遭遇『糜芜岩』中人已是过了五日光景,如此的车马一行,正是沈彦尘、白诚轩一众人。因着青州之地鬼谷氏『略城』立业已久,沈彦尘等一行人不愿多生事端,如此便不走管道,皆行小路而走,虽说路程是变长不少,可连日以来倒也平安无事。沈彦尘、布和两人是负责轮流驾车,而白城轩不惜耗费自身内力为姜焕调理身体。如此之下,姜焕伤势也渐自痊愈。

马车在酒肆之前停了下来,布和便急急忙跳了下来,瞧了一眼颇为简陋的酒肆,布和道:“得白先生之帮,少主病也算是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下来我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本还想着终是能好好吃一顿,可如此的地方只怕又是豆腐、白菜。”布和出身狄胡,可说素来便喜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几日行程众人倒也真没有好好用过饭菜。

布和方才如此一说,便听白诚轩道:“老夫当年遍走神州九陆之地,若说你们狄胡有烈马、烈酒倒是不假,其民风尚武倒也少了番做作。可说到真正的吃,你又懂得什么。”

此时布和也是搀着姜焕步下马车,一众四人便朝酒肆之行。

见白诚轩如此说,沈彦尘心中已知怕是如此的酒肆虽简陋,可其中定也有可拿得出的招牌菜,道:“伯伯听你这么说,那必是许久之前曾来过此地了。”白城轩缓缓一点头,言道:“此地酒肆虽看似清寒、简陋,可当年我曾经行此地,吃过一味‘杀刀鱼’,那却称得上是个少有可堪再品的美味。”

沈彦尘知白诚轩来此必非单单为食所谓‘杀刀鱼’,只怕也是和今次东南之行大有干系。

一进其中才知这酒肆也当真是简陋之极,内里不过三、四个方桌,五六条长凳也是东倒西歪,便是厅堂之中的桌椅也已挤满尘土。更有一面后墙的墙壁非是石土所造,却是用一块厚布遮挡,其上更是满是油腻、污垢,整个酒肆的前厅和后厨便是这么分隔开来。正在踟蹰该如何落座之时,沈彦尘已是瞧见方桌之上有不算太脏的抹布,随即会意拿起抹布将桌椅之上尘土拭拂一番。

待四人落座之后也不见店家来招呼,便听布和嘀咕道:“这分明是个没人经营的店。”

这时却听有人道:“料不到今日除了我们三人,这清水铺酒肆之中竟还有旁人来到,如此的酒肆能有人来,只怕必来的是回头客。便是淮南、淮北名厨几多,可清水铺这里的一味‘杀刀鱼’,却足以将他们都比下去。”

白诚轩落座之后不见言语,可沈彦尘、姜焕却都是心中一惊,只因众人入了酒肆之中,那也有小一会儿,可若不是听此人说话,两人竟还真没发现厅堂之中另有旁人。沈彦尘一回头,这才发现原来就在厅堂里手,那里竟做了不止有一人,更是坐了三个人,一个是头戴锦冠的耄耋老者,一个是面如冠玉、头负乌巾的青年人,最后一个却是满面虬髯的中年男子。

沈彦尘知方才开口说话之人必是面如冠玉的青年人,这时便听白诚轩秘术传音道:“便在我们进店之时,这三人皆是自敛内息,单单是这份隐痕藏形的能耐只怕已可称高手,那耄耋老者我倒是曾有一见,此人姓丘名守仁,可算是南儒宗门之中有数的宿老。头负乌巾的青年人修的虽不是如儒者一般的‘浩然真气’,可只怕也是和儒门渊源颇深。至于那中年男子一身外功横练,但内修之术已得有成,想不到今日一行,却见到如此三人。”

座上耄耋老者、中年男子却都是一瞥白诚轩,两人相视一望也不多言,坐上青年人朝着厚布之后一瞧,笑道:“丘老曾和我来此尝过几回这‘杀刀鱼’。公羊先生你却是第一次来,再有片刻,可得好好常常这堪称‘辣而不辣’而‘杀刀鱼’,如此的美味可说大大不同于我们江淮菜品。”

那被称为公羊先生的中年男子略是一笑,言到:“这清水铺的‘杀刀鱼’我倒是听你提起多次,今日有幸一品,便是不为佳肴如何,可能和久居『明圣集贤殿』的丘老共座一席,已可称公羊三生之幸。”

他如此一说,桌上耄耋老者道:“不过行将就木之人,何得公羊如此一说。”此中老人也正如白诚轩所说,正是南儒宗门『明圣集贤殿』之中宿老丘守仁,老者一言之后,话音却是一慢,言道:“近日间,老朽却曾人言我儒门之中出了一桩大事,他本是‘儒门秩宗’的蔺无咎竟是勾结外道中人,引得歹人反噬学海,还得我儒门圣地竟是遭了一场滔天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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