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堵心的南大街(2 / 2)
长军书记听了一他一番陈述,认真思考了一下,认为他的观点是正确的,可是对社会的发展的判断有些夸大其辞了,犯了知识分子理想主义的毛病,也将他训了一顿:现在还有多少人吃不上饭,你们却要将好端端的良田修成街道,我绝不能同意。
县委还是坚持,街道最宽不能超过二十八米。
杜青野拒绝参加新方案的设计,我们这一帮人七凑八凑将方案设计好后,杜工拒绝签字,只好由局长贺国伟签字上报。
县委看到新方案后,学得很满意立马就动工建设了。
杜青野看到这一情况后,仰天大笑说:“当权力掌握在愚蠢而不自知者手里时,对社会的损坏是最大的,你们一定会受到历史的审判。”
三年后,杜青野便回到秦西设计院工作,两年后又去了京城,成为全国最著名的城市规划专家之一,直到去世也没再来过华南。
南大街建成后,迅速成为华南的商业中心,但从九十年代初便开始出现捅堵现像,因为街道太窄,也没办法实施绿化美化工程,被外地客商笑话为华南的乡村小巷子,很多有实力的商家相继迁离了南大街,南大街的繁华昙花一现,便彻底衰败,现在成了什么样大家清楚,只过了短短三十年啊,竟然沧为藏污纳垢之地,这是当初的设计者们都没有想到的。”
王有良讲到这儿,大家都沉默不语,陷入沉思。大家终于明白刘书记为何要带大家来这里参观了。
王永民干笑了两声说:“这条街道也算是特殊环境下的特殊产物了,全国像这样的街道也不在少数。主要是改革开放极大的解放了生产力,社会开始井喷式发展,这么快的发展速度就是国家领导人也可能料想不到,当时的成长军书记做出那样的错误判断也在情理之中了。”
好几个常委也附和他这一观点,其实是人他们自己刚才在常委会上的发言开脱。这也是官场常态,出了成绩,是领导英明决策,出了问题,那就是客观原因了。
刘书记说,“我再带大家参观一个地方。”
车子好不容易穿过南大街,刘书记看到前面有一间花店,让司机停车。他下车亲自买了一束白菊花,上车后说:“去玉带山公墓。”
玉带山在华南县城以东三公里处,山高不过百米,山顶平缓,生长着清一色的柏树,长年翠绿,山腰却岩石祼露,稀奇的是,石质细腻,且呈白色,好像给这座小山裹了一圈白带,所以被人们称为玉带山。
据说,玉带山风水极好,但常人是不能葬在这里的,因为从五十年代开始,这里就被定为烈士陵园,所有在华南牺牲的革命烈士都被迁葬在这里,供后人瞻仰。
后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华南工作过的官员去世后,也可安葬在这里,但级别必须在处级以上。
听刘书记说要去玉带山,还带着一束白菊花,显然是要祭奠一个亡者了,不知道他要祭奠谁?这又与今天讨论的规划有什么关系?
汽车沿着人工开业的公路盘曲而上,在山顶的一座门楼前停下。
下车后,刘书记神情肃穆地捧着花走进大门,一帮人静静地跟在后边。
一条曲折的小石径蜿蜒在苍翠的柏树林间,沿途可见一座座墓碑立在树林中。
最后穿过一片柏林,刘书记在一块高约两米宽约六七十公分孤零零的墓碑前停下,将鲜花放在碑下,朝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三躬。
大家也跟着鞠了三躬,心里却越发纳闷,不知道这里安葬的是什么人,因为墓碑上一个字也没有。
李炜有沉重的口吻说:“这里安葬的就是曾经的华南县委书记成长军同志。”
大家都觉得意外,据他们所知,成长军八十年代初就离开了鹤城,调往南方老家工作,最后在省委副书记任上退休。这是县志上记载的。他的老家在南方啊,为何会葬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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