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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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子,萨伏依家族正在竞标一个能源开发专案。wWW、qΒ⑤。c0m/

发标的是英国的官方机构,仅仅一个分包合同就已经是天文数字。和以往不同,由于这次发标的是官方,而且部分出于政治原因,专案上马迫在眉睫,议标和评标的时间会很短,一两个礼拜就会有结果。

虽然说和严烈在过去一段时间风风雨雨的,但是生意上的事情桑德罗从不敢怠慢,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除了爱情,他还有太多的梦想要去实现。

他们和轮敦公司早在上一年就开始接洽合作,光轮敦就跑了十来趟。几个月的时间里面,桑德罗、赫尔南和莫吉三个人将投标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过几天在轮敦有一个吹风会,届时招标委员会和来自世界各国投标商都会聚在一起,这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多见的。

萨伏依家族在这个领域经验丰富,有知名度,胜算应该很高。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来自法国的A公司。和他们有过几次交锋,只觉得那家公司邪得很,路子不正。

加上桑德罗对英国人的暗箱躁作早有耳闻,因此他们这一次全力以赴。一旦竞标成功,萨伏依这个名字的寒金量必然狂涨。

不仅仅是在义大利,而是在全欧洲,甚至全世界。

英国人的派对之多,并不亚于法国,他们习惯在那些沙龙里沟通感情、喝酒、聊天、看美女们的衣香鬓影,是每天谈判之后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所以,凡是结婚的工作人员都携带著自己的夫人,单身汉们则渴望在沙龙里能够有一番艳遇。

于是,轮敦之行就由桑德罗:、索菲哑夫妇和奠吉三人前去,赫尔南留守义大利的总部。

在去轮敦的飞机上,索菲哑一直客气地和桑德罗保持著距离。他本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在他们之间永远消失了,索菲哑的许多个细节都能让他觉出她整个人的淡漠。和以往不一样,索菲哑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少了笑容。

是一个原色的、纯粹的、憔悴的女人。

傍晚时分,他们入住了在海德公园旁的酒店。吹风会晚上八点开始,有两个多小时的准备时间。和轮敦公司的人寒喧半天后,索菲哑拿上钥匙,打了个招呼就躲到了房间里面。

桑德罗在房间里踱了一会儿,决定到公园里去走走。

以前来轮敦的时候,他就很喜欢来海德公园。他喜欢那种黄色的碎石子铺成的路,踏上去很实。那天是英国难得的好天气,夕阳西下,远处是一面泛著金光的湖水,有天鹅在游。因为英国要签证,比较麻烦,严烈没有来轮敦。

不知为什么,认识严烈以后,不管他身在何处,只要看见别致的景色,都会想要严烈在他身边。

等他回到房间,已经将他的礼服熨好送来,穿戴整齐;他去叫索菲娅的门。开门的,简直是一个他认不出来的女人。索菲娅已经换上一身红色的低胸晚礼服,腰间除了有一些细碎的褶皱装饰外,还缀以一朵黑色的丝玫瑰。脸上的妆和礼服恰到好处地配著,用假发盘了一个美丽的发髻。

桑德罗微笑著把臂让过去,索菲哑回了一笑,轻轻地挽住。

晚会定在饭店最高档的大厅内。说是专案吹风会,但标书和所有的细节都在固定期刊上发表过,而且到场的都是生意场上的老熟人,因此说是一次消遣聚会更合适。整个厅被布置得十分雅致,厅里的大壁炉被点起,鲜花被巧妙地妆点到厅里的角落。

他们到的时候,人员差不多到齐,年轻的侍者在人群中穿梭,乐者的钢琴和小提琴声在寒喧的人声中不经意蔓延。

八点半的时候,整场安静下来,英方的专案负责人做了一场冗长的发言,其中不乏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是鉴于这个专案的金额之大,所有的人都捺著性子听到最后。等到完结的时候,人们便纷纷举起酒杯互助好运,在众多的人之中,桑德罗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A公司派过来的苏菲。

苏菲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津明法国女人,以前桑德罗就和她打过几次交道。印象最深的是她那些个配在浓妆艳抹的脸上的夸张大耳环。

她的外表很夸张,她的智慧却绝对狡黠。

桑德罗正在想著如何应对,苏菲朝他走了过来,显然,她也看见了他。

“嗨,桑德罗,你好吗?”她一把将他抱住,离他的脸很远但是很响地亲了他两下。

桑德罗想他和这个法国女人还不至于那么熟。

他用酒杯和她的碰了一下,笑:“你还是那么迷人。”

苏菲笑得花枝乱颤:“你永远这么甜蜜,我怕再和你说话,我们公司的底价都要告诉你呢。”

“是吗?那我可不能放弃,好大桩买卖呀。不过合同总是价低者得嘛。”桑德罗话里有话,经过他们数月的估算,A公司的报价肯定要高出他们不少。

这时索菲哑走了过来:“达令,苏菲女士刚才就说你是她的老熟人哟。”她笑得很媚态。

“索菲哑,你有这么英俊有钱的老公,真是幸福死了。”苏菲抓住索菲哑的手哈哈地笑。

“可不是,幸福得与众不同,我老公的眼光可不一般。是不是,桑德罗?”索菲哑依靠在桑德罗肩上,似笑非笑。

在随后的舞会中,索菲哑整整消失了一个多小时,桑德罗想她可能是累了。随她去吧。等索菲姬回来的时候,舞会已经快结束。最后几支曲子,灯光暗下来,他将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腰上,她将头靠上他肩膀。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浓的香,便不由自主地开始怀念严烈身上的清淡气息。

第二天是投标的日子,因为总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关系到在亚洲的上市股票问题,桑德罗便把递交标书以及开标、决标会议之类的事情就交由莫吉来办理,好在一切人际关系都已打通,而莫吉的办事能力桑德罗一向放心。

于是他便和索菲哑匆匆登机返回义大利。

总部的事情原来是虚惊一场,桑德罗也安下心来,就等著莫吉的佳音。

第三天,他看到桌子上有封信,打开,读完,只觉有人将一桶冰,哗啦哗啦地从他头上浇下来。

索菲哑出卖了萨伏依!

桑德罗急忙打电话到轮敦:“莫吉?那边情况如何?”

“招标最终花落法国。”莫吉的声音非常低落。

桑德罗颓然坐回椅子上,索菲哑,索菲哑,你这个疯女人!

严烈收到索菲哑的请柬时,犹豫了一会,他想索菲哑大概要给他个下马威了,所以不想惊动桑德罗。他决定单独去会见索菲哑。

在他走出大厅时,正巧遇到回城堡的赫尔南,见他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模样,好奇地问:“烈,你要出门?”

严烈点点头,然后把索菲哑的信给他看。

赫尔南看了看,吹了声口哨:“最好还是等桑德罗回来吧?”

严烈摇摇头:不能太依赖桑德罗。

赫尔南笑笑:“你去我不放心,这样吧,我陪你一起过去。”

严烈点点头,却还是拍拍赫尔南的肩: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很容易破碎的瓷娃娃啊。”赫尔南学著桑德罗的口气开玩笑。严烈白他一眼,赫尔南大笑:“走吧,我开车载你过去,看看乔凡尼小姐有什么要事。”

那是一栋带阁楼的两层楼的别墅。房屋的是典型的北欧风格,红色的顶,米黄色的墙面,坐落在离海边大道不远的地方,房屋前有讲究的用细小圆石铺成的几个停车位。

别墅房间的门锁著,严烈和赫尔南面面相觑,只好又退回来,站在院落里,然后看到索菲哑从从二楼的里间走出来的时候,走到阳台上。

她更瘦了,一块蓝色的大方巾裹著头发,宽松的厚格子衬衫、牛仔裤,工装的打扮,还不甚看得出怀孕的迹象。

她笑著打招呼:“对不起,想跟你说说话。”

严烈笑笑,他必须很认真很专注才能看清索菲姬的唇形,这让他来不及思索其他的问题。

“我怀孕了。”她骄傲的宣称,一如每个即将为人母的女子,散发著一种特有的光辉。

严烈怔住,赫尔南悄悄握住他的手,冰冷冰冷的。

“这是我和他的孩子。”她微笑著,“你觉得怎么样?”

严烈不置可否。

她也不理他做什么反应,迳直说:“我很爱桑德罗,可是,他不爱我。你尝过被自己最爱的人拒绝的滋味吗?”

严烈依然静默地站著。

“即使我有了他的孩子,他还是照样冷酷地从我身边走开,为什么?为了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东方来的妖津!”

赫尔南说:“索菲哑,你冷静点,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桑德罗无法爱女人罢了,这是天性,就像天空和海洋那样存在著一样,勉强不得的。”

索菲哑呵呵地冷笑:“天性?如果人的天性是如此,那这个地球早就毁灭了!严烈,你不觉得羞耻吗?夺走一个女人应得的幸福,夺走一个婴儿应有的家庭,你会被撒旦撕裂的!你的灵魂永远也得不到安宁,你会一辈子得不到救赎!”

“够了!”赫尔南冲她怒吼。

严烈拉住他的手,让他转告索菲哑。

赫尔南说:“索菲哑,烈告诉你,他会离开桑德罗,给你和孩子一个家庭,希望你不要再去恨桑德罗。”

索菲娅冷笑:“不必了!我不稀罕了!我知道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

还没等严烈和赫尔南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思,她已经从阳台上跌下来,头先落了地,跌在大理石地面上,有殷红的血在流,她的话犹自在风中飘荡:“我会让你们永不得超生……”

刚刚驱车赶到的桑德罗迈出车门,险险跌倒在地上。

乱了,乱了,一切都混乱极了。

媒体终于抓住了一个大肆宣扬的机会,头版头条的标题更是一个比一个哗众取宠:《新娘子坠楼,只为新郎爱同性?》《萨伏依家族秘史,男宠天下!》:《东方男色魅力何在?竟逼迫妻子自杀!

乔凡尼家族的怒火冲天,他们声泪俱下,控诉著桑德罗的罪行,不要补偿,不要道歉,只要以命偿命。

老爷子也坐不住了,气冲冲地从都灵赶来,母亲也觉得颜面尽失,从弗罗轮萨赶来责难儿子。

此次事件影响之大,丑闻之影响深重,甚至超越了服装设计师约翰。范思哲(Versace)在美国迈阿密住所前被杀,以及天王设计师古齐(Cucci)被害两个案件。

整个米兰已是沸反盈天的局面,有的叫骂,有的分析,有的悲伤,大家都摆出一副既慈悲又愤怒的嘴脸在那里指手画脚。

谁也没想到,当事情到了最恶劣境地的时候,严烈要一走了之。

弗兰吃惊,赫尔南震惊,城堡里所有的佣人都在窃窃私语,诅咒他的无情无义没良心,真是个活脱脱的小恶魔。

严烈终于等到了自己出生地开出的身分证明,以及中国海关的签证证明,这让他回国已不是难题。

可是,问题不在这儿,弗兰与赫尔南都不明白的是,在这种非常时刻,严烈怎他看起来很沉静,一如平常的模样,只是稍微瘦了些,脸色不太好看。

桑德罗街上前掐住他的肩膀怒吼:“你要走了?”

他点点头。

桑德罗把他甩在地上,“混蛋!混蛋!混蛋!”

“请你安静下来。”严烈写给他看,却被他一巴掌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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