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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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大教堂。\www。qb5.cOM/
教堂内四周都是中世纪时代的壁画和圣像,配合圣坛上的古铜器皿,环境神圣,古典优雅。
在这庄严肃穆的教堂下举行婚礼,令婚礼也变得神圣。
按照婚礼的各个程序,祷告、经文诵读、祝福、誓约、戒指交换等等,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披著白色婚纱的索菲哑美艳夺人,桑德罗风流倜傥,在外人眼中,端端是一对璧人,珠联壁合天造地设的佳偶。
“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牧师最后说道。
索菲娅羞涩得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著桑德罗撩开她的面纱,印上这神圣的一吻。
桑德罗冲牧师淡淡一笑:“我可不可以不吻她?”
牧师一下怔住,主持了多少次的婚礼仪式,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景。
索菲哑陡然睁开眼,美丽的眼眸溢满不可思议的疑惑与愤怒。
桑德罗耸耸肩:“0K,一切仪式都完成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转身朝外走,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索菲哑握紧婚纱酌手,几欲把纱巾撕碎。
天空沉静透明,惹火的夏天已经过去,秋日的阳光是如此明媚秀丽。
严烈坐在阳台上,微微的风吹过他的身体,像情人的抚摩,他的掌中握著一只剔透的高脚酒杯,红色的液体在他的指掌之间缠绕不去,流光异彩。
他一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分不清何谓现实,何谓梦境。
时间从他的指缝问溜走,无声无息。
有人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他蓦然回首,看到毕恭毕敬的佣人:“少爷,有人来看您。”
严烈皱了皱眉,今天所有的人都去参加桑德罗的婚礼了吧?还会有什么人来看他?
“亲爱的烈,好久不见了。”手持一束玫瑰的乔尔乔内走到了阳台的门口,面带微笑。
严烈吃惊地站起来,他怎么没去参加妹妹的婚礼?
乔尔乔内把佣人遣散,反手把阳台的门锁上。
“想问我为什么没去参加索菲哑的婚礼吗?”乔尔乔内走近他,抬起他的手,想在上面印下一吻,严烈怞了回去,他讪讪地一笑,也不在意,“那个男人和别人结了婚,你不伤心吗?”
严烈面无表情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意图。
“亲爱的烈,难道你还看不出我一直对你心存倾慕吗?你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动人,如此的可爱,落在桑德罗这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手中,岂不是太可怜了?”乔尔乔内的长眉挑了一挑,“烈,跟我吧,我会把你尊为我的上帝一样爱护。”
严烈笑起来,像远方的天空一样透明的笑容。
乔尔乔内心受诱惑,以为他已经心动,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欲搂住他亲吻,严烈闪身躲开,他再跟进上去,这个小东西,不信得不到他!
严烈躲到无处可躲,被困在了阳台的栏杆上,乔尔乔内俯身吻他,他扬起手,还了他一掌。
“你越如此,我越喜欢。”乔尔乔内的笑容开始变得陰险,下三滥的嘴脸暴露无遗。
严烈的眼睛开始冒火。
乔尔乔内单手压制住他的双手,下身制止住他的挣扎,然后堵住他的嘴,肆意地侵扰,忽然他撤离开,唇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扬手打了严烈一掌:“你不要不知好歹!”
严烈鄙夷地笑。
乔尔乔内忽然松开他,退后两步:“你不要以为桑德罗有多么了不起,只要他敢得罪我们乔凡尼家一点,就会有他的好看,你识时务的话,就乖乖地跟了我,否则桑德罗完蛋时,你也没什么好下场!”
严烈吐了他一口。
乔尔乔内怞出手绢擦拭,猛然又欺身上前,这次他不再客气,开始撕扯严烈的衣裳,严烈的挣扎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正当他自鸣得意,忽然闷响,然后一个东西划过他的身体,耳朵被打穿了洞。
他尖叫著捂住自己的右耳,抬眼看到草坪上的桑德罗,手中拿著一把枪,正冲著他怒吼:“滚!给我滚下来!”
乔尔乔内冷笑,用另一只胳膊去抓严烈,只要这个东方娃娃在他手上,他不信桑德罗能把他怎么样!
可是他的耳朵太痛了,手上的力道有些减弱,一转身,严烈挣脱了他的控制,翻身跃上阳台的栏杆,便那样直直跳下去。
当然,下面的桑德罗做了他的垫背。跑上楼去接应的莫吉也撞开了阳台的门,轻易把乔尔乔内制服。
桑德罗浑身散架一般,他缓缓托起严烈的脸:“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吓死我?”
严烈很认真地盯著他,表情严肃地宛如面对上帝。
两人直直地对视,视线纠缠牵绊。
严烈忽然笑起来,三个月以来,第一次主动伸手抱住了桑德罗。
严烈决定不再反抗桑德罗。一切都听之任之。
生命中,他还从来没见过像桑德罗这样狂妄傲慢的男人,他知道,总有一天,桑德罗会为他这种该死的个性受罪的。
如果他无论如何也教不会桑德罗“尊重”二字,看来只有残酷的命运来愚弄他了。
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严烈的表情柔和下来,他甚至开始可怜起这个男人,他怀著万分的怜惜去拥抱他,第一次,他的胸中充满凌驾于桑德罗之上的爱恋之意。
“我的瓷娃娃,今夜将是我们的新婚。”桑德罗抱著他,喃喃自语,他咬著严烈的耳根:“该死的我是这么喜欢你。”
严烈像是受到恶魔的引诱,全身感到酸软,慢慢失去了矜持的力量,耳边感到轻轻的爇气,是桑德罗在呵他痒。
桑德罗侧过头,轻轻碰触到柔嫩的嘴唇,感觉脸颊红爇了起来,严烈闭起双眼。
火爇的双唇叠印在一起,对桑德罗来说虽然已不再感到新鲜,但下腹部明显的变化,使他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渴望。抚摸著严烈的背脊,轻轻按摩著。背脊像有一阵电流般流过,严烈感到全身酸软……
桑德罗轻轻的咬著他的耳根,然后看著他,目光灼灼地说:一个女人最大的耻辱是什么?索菲哑想她已经领会过了。
她把新房里的东西全部砸毁撕裂:心头的火依然无法消去。
一年前,在他们订婚的时候,桑德罗曾跟她谈过,那时是他们刚刚欢娱过后。
桑德罗说:“做我的妻子没关系,但是你要知道,我爱的是男人。”
她知道,虽然没被公诸报纸传媒,萨伏依家大公子性好男色,在上流社会里也早已是大家心照不宜的秘密。
“如果你像一般女人那样渴望爱,最好还是不要选择我。”桑德罗坐在床上懒洋洋地叼上根烟,握打火机的手扬起来对她随便挥了一下,嘴唇边是一抹淡淡的笑容。
窗外是夕阳,桑德罗的身影,整个都要融化在夕阳的红色里。
或许被他身上那股神只般的魅力所迷惑,或许是夕阳中微笑的桑德罗太独特,索菲娅竞产生一种莫名的信心: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爱男人?大概是一时迷惑罢了,他最终还会是她的!
那天,夕阳的颜色是那样美。索菲哑根本没把桑德罗的话放进心里。
也或者,萨伏依夫人的头衔太光彩耀眼了吧,每个女人都想获得,即使桑德罗丑陋如巴黎圣母院里的那个敲钟人,恐怕还是会有许多美女自告奋勇的嫁给他。
萨伏依是何许名字?
官代表著垄断义大利汽车、建筑以及服装轻工业的巨大财产,它代表著世袭贵族的优雅荣耀,它代表著都灵、佛罗轮萨、米兰三城的霸主地位,它代表著曾经的几位身为法国王妃的光辉纪录,它代表著高高在上,注定要受人膜拜。
萨伏依家的发业史在都灵,所以老爷子依然驻守在都灵;萨伏依家的女眷大多是佛罗轮萨的贵族,所以桑德罗的母亲长时间居住在佛罗轮萨的城堡里:而他那位生性好色的父亲就留连在罗马和威尼斯,基本上不过问家族的事业,沉溺于寻花问柳之中。如果说萨伏依家族为什么没有败落在这位父亲手中,大概在于他还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在老爷子还掌权,而桑德罗刚刚十七岁的时候,就把所有的继承重担直接转给了自己的儿子。
桑德罗,一个受到弗兰母亲诅咒,曾经落荒逃到神秘西藏的男子,回来时,已经成了萨伏依家族的救世主,力挽狂澜于危难之时,他的能力众人亲眼目睹。
也因为此,连老爷子和亲生母亲,也对他宠畏几分,对他喜爱男色,也是睁只眼闭只跟,只要他不闹得太过分,就听之任之。
索菲娅知道,桑德罗就像一千零一夜故事中的那个国王,没有一个男孩陪他度过第二夜。
所以索菲哑不担心,她想那些男人只是过往云烟,匆匆过客,只有她才是他生命中的恒星。
可是,她干算万算,也没算到会出现一个严烈。这个不会说话,既聋又哑的东方男子,施了什么魔法勾了桑德罗的魂?竟让他新婚之夜也不陪在她身边!
她恨!她恨极了!
哥哥那个笨蛋,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严烈都对付不了,以后也别指望他了,还是她自己来。她不期望太多,可是起码新婚之夜总该给她个美好回忆吧?可是那个骄傲狂妄:的男人,居然无情绝情到如此地步。
桑德罗……“我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想要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从一出生就在寻找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桑德罗喜欢这样问严烈。
这个时候的严烈总是笑容羞怯,眼神明亮。
于是桑德罗就会轻轻抚摩他那柔软美丽的黑发,然后告诉他:是的,他爱这个男人,这个有著美丽黑发的男人,他爱他像湖水一样清澄的眼睛和温暖的手,他爱和他在黑暗的房间里作爱,不停的抚摩他玉一般的身体,甚至感觉到在肌肤下血管的跳动,喜欢他默默的似有千言万语般的凝视自己,在那双汪汪的眼睛中,他感觉永远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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