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京师暗战,伐倭之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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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备朝鲜反复,从皇太极开始,使用了质子策略,就是要朝鲜王室每年派出王子作为人质关在沈阳和北京。但是,这些被扣作人质的王子长年被关在北京,内心中就充满了对满清的仇恨。在他们回国继承王位之后,就打击功西派的势力,鼓动朝廷和百姓积极备战。

满清统治者非常清楚朝鲜内部的变化,为了取得朝鲜的信任,到了多尔衮和顺治时期,便相继送还了被扣作人质的王子,还继承了明朝的对外政策,把朝鲜列为第一属国。

但清朝善意的举动却仍然得不到朝鲜态度的好转,支持清朝的汉党遭到打击,西人党的领宋时烈提出了北伐论,希图北伐清朝,恢复明朝。

只是北伐之事为清朝所知,马上派使臣前往查问,孝宗被迫将宋时烈和义理派人士放归山林,以后数年内不敢轻举妄动。到孝宗九年(1658),宋时烈再获重用,先出任赞善,又升任吏曹判书,将尊明反清的大旗高高举起,继续与孝宗重谋北伐大计。

而随着明军在西南的崛起,朝鲜王室的态度虽然还是以谨慎观望为主,却已经有暗中采取行动的意图,并有在内部彻底消除亲清派的计划。

朱永兴并不是特别清楚朝鲜国内各派的势力,但却相信朝鲜对南明的要求会很痛快地答应。

历史上,朝鲜王朝的士大夫严华夷之辨,在清灭明后,以中华正统自居,并号“小中华”。出于对满清的轻视和仇恨,李朝在国内搞复明北伐,对于中国的抗清武装常常寄予不切实际的厚望。最使其兴奋的当属“三藩之乱”。李朝君臣闻听吴三桂起兵,欣喜若狂,蠢蠢欲动,企图乘机报仇雪耻。

只是因为吴三桂太不争气,坐失良机,清朝很快转败为胜。形势见好,李朝才没敢轻举妄动。

正鉴于此,朱永兴才派出使者接触朝鲜,争取联合各方,置满清于空前孤立的地位。

对尹这个“布衣臣”,朱永兴也是和熙和春风拂面,亲切交谈,设便宴款待,赏赐礼物。最后派人送出。

“殿下,朝鲜若有诚意,岂能派一‘布衣臣’?”易成并不象朱永兴一般知道朝鲜敌视满清的历史,只是按照传统的礼仪作出怀疑。

“虽是‘布衣臣’,却能集中代表李朝的思想意识。”朱永兴喝着茶水,耐心地解释道:“一国之主啊,自然以持重为要。若轻举妄动,一旦蹉跌。岂不是有覆亡之祸?暂时隐忍暗助,不为满清所制。日后我军征战辽东时,当更有臂助。对此,孤倒是颇为赞同。”

“只是不知朝鲜国力真有其所说那么强大吗?”易成的这个怀疑倒是正确,什么精兵劲矢,闻于天下,的确是在大吹法螺。

“当然不是如他所说那般强大。或是吹嘘,或是不懂,或是自大。”朱永兴连连摇头,面有忧色地说道:“然其地理位置重要,可为我军提供立足之基。嗯。辽东啊,征战不易,却是难以避免。”

“辽东自古便是‘英雄百战之地,所谓虎步龙骧,高下在心’。殿下英明神武,

必能光复幽燕,再捣虏巢,功业直高皇帝。”易成见朱永兴似乎心情不畅,便恭维着以宽其心。

朱永兴苦笑了一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有如此简单?随便聊了几句,易成便告退,只留下朱永兴在地图前冥思苦想。

……………

内政,外交,南明政府在朱永兴的领导下,全方位地展开了与满清的对抗。因战争而引起的混乱,在中华大地有一而不可收拾之势。国际形势,嗯,如果清廷也知道这个的话,他们就会意识到正潜伏着的危险,以及被彻底孤立的困难。但他们知道吗?

北京正处于混乱之中,根本没人想到外国,而是征召旗奴、家丁的举动,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旗奴、家丁或找门路逃避,或向主子哭诉求免,或恨天骂地、借故闹事。再加上妻儿扯腿,家业难舍,生死难料,更使这些家伙失态胡闹。

京师乱哄哄的,西便门外的一处小门面的村酿酒家内,有四个人却是乱中取静,商议着机密大事。

清廷规定汉人无故三人以上聚会就算造反,其他各省对这条规矩的执行有松有紧,无法做到处处严格执行。但在北京,这条规矩却执行得毫不含糊。所以,北京城内的茶馆、酒肆的生意一直相当萧条,但在这荒僻所在,却无人理会。

“连旗奴、家丁都征召南下,满清气数尽矣!”其中一人赫然是吴三桂的心腹谋士方光琛,轻轻呷着酒,带着冷笑开口说道。

北京情报站副站长顾应慧是个中年人,脸上始终带着几分职业的笑容,一副市侩的模样,咽下嘴里的烧麦,有些含混地说道:“这倒好,闹得乱哄哄的,正好趁此时行动。”

“世子——”方光琛摇了摇头,苦笑道:“不若乃父远矣!终守臣节,保全禄位?真是可笑至极。”

“书信来往中便屡劝王爷谨守臣节,不可妄为,如今还是这般说法,倒也不出所料。”吴三桂的心腹李恕一哂,说道:“反正早就有所准备,如今便趁着乱劲动手,事庶可成。只是那满人公主也要带上,恐怕要添麻烦。”

如果有可能,便将吴应熊的老婆,小说中的那个建宁公主也一道掳来。这是朱永兴的意思,方光琛此时并不说破。李恕是吴三桂的心腹,此番派来一齐北上,在海上便为情报局收服,但核心机密,他还是接触不到。

“带上公主,也是以策万全。”方光琛从另一个方面进行了解释,“她乃是世子之妻,朝夕相处,丈夫、儿子不见了,她岂不是最早觉?”

“这倒也是。”李恕想了想。稍有些畏怯望了望旁边面无表情,且不言语,只是轻酌慢饮的吴杲,在外是他属下,其实却是情报局派到他身边的上司,“吴大人。属下已与府中张镳等人联络妥当,再加上个公主,也无大碍。”

吴杲点了点头,望向顾应慧,征询般地问道:“后日如何?”

顾应慧略一沉吟,说道:“可以。便按计划,申时动手,赶在闭城前出西门,自有人接应。”

“嗯。申时,如果府中安排得妥当,要到第二天天明才能觉世子已不见踪影。”方光琛想了想,赞道:“一夜时间,足够了。”

“府内没有问题。”李恕连连应承,“留下几个虚应故事,快天亮时便四散逃避,应无大碍。且受王爷恩遇多年。敢不效死命。”

方光琛目光一闪,觉得李恕口不离王爷。恐怕令这边不悦,但也不是时候开口提醒。

顾应慧还是那副笑容,却向吴杲看了一眼,不必明说,这些人都心中清楚。

李恕虽说是被收服,可人心难测。还是要防着点。但在营救吴应熊这件事情上,他应该是不会破坏阻挠。毕竟这也是吴三桂交代的任务,虽然最后的结果不太一样,但到底是把吴应熊从满清手中弄出来了。至于以后,那便是吴三桂和朱永兴之间的协商斡旋了。

几个人又商议了诸般细节。这才纷纷散去。

“这左近便是白云观吧?”方光琛立在酒家门前,四下张望着。

“那里便是,几步路便到。”顾应慧随手指了指,说道:“经了战火,一片瓦砾废墟,没甚可游玩的。”

“左右无事,在下随意走走。”方光琛微微一笑,和众人告辞,带了下人,缓缓行远。

白云观初建于唐开元二十六年(739),原名天长观。在朝代更替的历史长河中数经战火,又几次重修,明末,观复毁于火。

方光琛带着下人不大的工夫便来到了白云观,但见院中一堆堆瓦砾,一丛丛蓬蒿,显得十分寂静荒凉。火后仅存的拜殿和东廊下的泥塑,给人一种阴森和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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