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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反点点道:“玉儿明白。玉儿才不会像姜大叔父那么迂腐。”

贾赦不禁得意道:“看,玉儿是聪明孩子吧。”

齐周好笑的瞧了他一眼:“罢了,既这么着,你去向清平道人花了这个人情吧,也免得他心中惦记。”

贾赦点头,在黛玉星星眼中保证了程兰静的人身财产安全。

次日他悄然往白云观求见清平道人。

清平道人这回出来得很快,听贾赦说完,不禁诧异:“国公爷的意思,让贫道替常老夫人算命,说程姑奶奶与她八字不投?”

贾赦忙道:“你们那一套我并不懂,道长你才是专业的嘛,我只打个比方。只需程丫头终于平安就好。”

清平道人奇道:“欠我老道一个人情却是不易的,国公爷这就使出去了?”

贾赦叹道:“那孩子也是半大的时候我亲眼看着长到十七八岁又嫁了人,她爹也与我是至交。我都这把年纪了,并没心思在功名利禄上。还有什么比孩子重要?我们委实没什么法子了,总不能忽悠老常跟老姜闹内杠吧。那朝廷还不得乱了。”

清平道人赞道:“国公爷是个厚道的,你们家孩子都是有福的。”心下不由得低看常家几分。程林也是老早便跟在圣人身边的心腹,虽品级低了些,也是极得圣宠的。看人家贾国公多识大体。乃笑道,“既这么着,只管交给贫道了。贫道必不损了程姑娘的名声。”

“拜托了。”贾赦向他一躬到地,“还请快些,听闻那孩子瘦的不成样子,多一日孩子便多受一日苦。”

清平道人点头:“国公爷放心。”

他办事委实快得很,次日便往常家去忽悠了一回。后不过三日功夫,程兰静竟与她那死了的夫婿和离了。

程林自打女婿死了,眼见女儿在夫家日日受苦,偏半分奈何不得,头发都白了一大半。忽然天上掉下金元宝来,常家使人来说让他们和离,送他女儿回来不说、还让带着嫁妆并谢礼,程林愣半日不敢相信是真的。眼见他们家的下人走了,方问身边的人:“他说什么?”

他那老仆含泪道:“他们放咱们家姑娘回来。”

程林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那老仆道:“我听着他那调子,倒像是颇为感激咱们姑娘似的。”

程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了约定送人的那日,程林一大早便在厅堂守着,眼见快点午饭点儿了,外头一阵闹哄哄的人声,老头儿急的倚着门直探头。

不一会子,程兰静披着素衣,两个陪嫁的丫鬟搀着她从影壁后头转过来。程林急着小跑上去。看着瘦的不成样子的亲闺女,茫然无措的眼神,迷迷糊糊喊了一声“爹”,程老头什么礼仪也顾不得了,一把抱住孩子老泪纵横。

父女俩抱头狠狠洒了一回泪,半晌方止住了,程林拉着女儿的手:“好、好、回来就好!好生在家里,爹养着你。”

这会子程太太并两个媳妇儿也出来了,又抱着女儿哭了一回,一家子回到厅中。又问出了何事。

程兰静道她也不知道。只是四日前那下午,她祖婆婆不顾年迈忽然乘了轿子从大老爷那边过来他们府里,握着她的手叹了半日,说你是个好孩子云云。阖府里立时对她好了起来,跟变了一家子人似的。当晚她婆婆便来向她道,“你还年轻,不必守着”,一副决计不肯让她守节的模样儿。后来两日匆匆去衙门与他们办了和离,又往常家家谱上勾了程氏的名字,收拾好了她的全部嫁妆还多送了一份极厚的厚礼,今儿一早就将她塞上马车送回来了。

程林想了会子,问:“早些日子你可见过什么人?或是遇上过什么事?”

程兰静道:“七八日前是姜大妹妹打发人来看了我一回,狠狠的骂了那些丫鬟婆子一番,他们倒是好了些。次日林妹妹也打发了人来了一回,竟是比姜大妹妹的人威风了十分去,指着那些人骂道,‘你们且等着,我回了我们姑娘必跟你们算账。’”

说得她的陪嫁丫鬟在旁不禁“噗哧”一声笑了:“那老不死的常嬷嬷念叨她狐假虎威,紫鹃哼了一声指她道,‘姑娘我便是狐假虎威,如何?你不如也假一个来我瞧?’真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程林立时拍案:“办得这么快,决计是贾恩侯那个急性子。”过了会子,不由得淌下泪来,“你爹无能,倒是靠了他方能救你出那火坑。”

程兰静也垂泪道:“女儿前几日还只当今生无望了,不如早些死了吧。”

程家两个嫂子赶忙出来劝了会子,又让打发人去贾府并姜府给两个姑娘报信。

黛玉与姜皎下午便乘着马车来了,三人执手垂泪了一回。

程兰静便将这几日的遭遇说了一回,姜皎也拍手道:“果然是贾伯父比我爹靠得住。”

程兰静也向黛玉深施一礼:“请替兰静谢伯父救命之恩。”

黛玉笑道:“既这么着,回去我替你转达了。你也是个傻子,早些告诉我们也少受这许多苦的。”

程兰静叹道:“我的人哪里出得去那府门。”

一时三人都不说话了。

半晌,姜皎忽然问:“贾伯父做什么了?这么快程姐姐便回来了。”

黛玉笑道:“这个我却不知道,仿佛与什么和尚道士有关。”

程兰静点头道:“我那祖婆婆笃信道法,许是请了位高道说我命脉如何了。”

姜皎托着腮帮子道:“我委实想知道呢,偏贾伯父那人懒得很,必然将事情丢给人家便不问了。”

黛玉在她对面也托了腮帮子闷闷的道:“我也想知道。”

程兰静瞧了她俩一会子,终是笑了:“你们两个倒像是姐儿两个。”

姜皎笑指黛玉道:“这一个不多日便是我大嫂子了。”

黛玉立时红了脸,垂头不语。

程兰静不禁想起自己的丈夫来,叹道:“我家大爷本也是个好的……”只是命短罢了。

黛玉握了她的手道:“姐姐心里念着便是。日子总归还得过,姐姐过的好了,才对得起我舅舅花了那么大一个人情。”

程兰静闻言便知道黛玉其实是颇为知情的,想来不便告诉她,重重点了点头。

姜皎总觉得此事自己半分不曾出力气,有点沮丧,回头悄悄抱怨给姜武。

姜武如今胆子早大了,趁夜领了两个特种营的兵士摸去常老太君院子,从人家炕上盗了一个心腹嬷嬷,装神弄鬼吓唬了半日,将话套了出来。

原来清平道人告诉常老太君,她们家那个孙儿乃是替阖族消孽而亡的。每个大户人家内里皆冤孽无数,人人心中清楚。故此每隔数代便有一个孩子为了替族里消孽,自身相抵。偏她这个孙子天生福薄,竟抵不得这许多孽。本来这些抵不掉的冤孽是要渐渐毁了常家的,好在他娶回的那个媳妇儿极有福运,替他渡了福气过去,方能将这数代的冤孽消了。只是程兰静本身的福气已然渡给她丈夫了,又换下了薄命。如今常家虽消弭了孽债,运道却恐是要让她带累下去,竟是连名分都不好留的。常老太君深信不疑;程家二老爷二太太听说儿子乃是因着这个死的,也算替族里立下大功了,倒是不再恨媳妇儿八字不好了。如此方有了他们家急匆匆将程兰静打发回娘家一事。

姜武不禁骂了几句“没天理”,又送了那老嬷嬷两口蒙汗药,将她搬回去了。那嬷嬷次日醒了只当是做了场梦,暗自心惊了会子便罢了。

姜皎知道了始末,想想自己前两年那事儿,不由得恨道:“这世道不公,女儿竟如无根之花般随着宿命捏来搓去的么。”

姜武忙安慰道:“皎儿不怕,你有我们呢。况程丫头如今不好多了么?”

姜皎哼道:“林姐姐那日说漏嘴了,原是费了贾伯父一个大人情的。若是换了旁人家的女孩儿,或是贾伯父舍不得那个人情,这会子只怕程姐姐都死了也未可知。”

她这话本有理,姜武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姜皎也只说说而已,自己想了半日,偏也无法应对,忽然立起来道:“二叔,皎儿有事先回院子了。”拿起脚来跑了。

姜武在后头一阵莫名,望了她的背影半日,又恨了起来。这丫头眼看要及笄了,每回提起与她相看亲事都排斥的很。

姜皎回了院子,将屋里人统统打发了出去,翻出贾赦偷偷送来的火枪摩挲了半日,又拿起自己那已经琢磨出了大半的新式火枪图来,口里喃喃道:“贾伯父说得对,实力才是最有用的东西,比人家弱的自然万事都由着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你这个麻瓜,是室友君的口头禅,嘿嘿

过年期间会不会断更我也不知道,如今过得山中无甲子……尽量不断吧,不码字我就真的要变成游戏机了。

完结这个问题……还得一阵子,虽然在渐渐铺垫,夺取政权这种事几章也搞不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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