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2 / 2)
守卫士兵道:“少罗嗦,咱们来了一位大人,要亲自盘查。”
坐在车上的慕清婉原本正暗暗着急,此刻一听身后传来的熟悉嗓音,眸光一热,眼泪就落了下来。
那个声音是夏侯冽的!是他!是他!
一意识到这一点,她心头狂喜,不动声色地开始运力想要冲破穴道,却怎么也冲不开哑穴,只能堪堪让自己的上半身恢复知觉。
赫连墨霄朝那板车上的小伙子递了个眼色,后者眸色亦是深沉,忙半抱着箍紧了慕清婉想要挣扎的身子。
身后的马蹄声逐渐靠近,慕清婉脑子里转过千百个念头,思索着该如何让夏侯冽发现自己。
如果一旦放行,出了关,那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赫连墨霄那个混蛋对她绝对没安好心,也不知道要把她送到哪儿去。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夏侯冽下了马,也不顾那一家三口身上从很远就可以闻到的恶臭味,就要走上前查看,守卫的人看他一身贵气,忙上前一步,谄媚地劝道:
“这位长官,这几个饥民是从江南逃荒来的,身上不知道染了什么恶疾,长官还是小心为上。”
夏侯冽瞪了他一眼,那说话的守卫立即像是死过一次一样,浑身打着颤,再也不敢多话了。
那拖车的男人见有人来查,立即又是一脸谄媚的笑:“这位官爷,前面那位官爷已经仔仔细细地查过了,咱是良民,而且我婆娘的眼睛已经等不了了,望您行行好,就行个方便吧。”
夏侯冽眯眼仔细地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躺在板车上的女人。
慕清婉察觉到一道冷冽的视线注视着自己,心头一阵狂跳,暗暗祈祷他能够看出自己的异样,同时,双手暗暗挣出那小伙子的钳制,又开始动起来,呜呜地想要说话,旁边的小伙子立即按住了她:
“娘,您别再动了,越动仔细眼睛越疼,咱们很快就能看郎中了,您先忍忍……”
慕清婉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挣扎得越发厉害,一下子就滚下了板车,那男人和小伙子慌得立即上前去扶她,仿佛在安慰一个生了病在耍小性子的人一般,半是劝半是哄地将她拉回了车上。
男人的眼睛里又涌出眼泪来,将袖子拉起来边抹泪边朝夏侯冽哀求:
“这位官爷,求求您行行好,我婆娘已经疼得受不了了,再不出城,只怕这条命都要没了……”
夏侯冽蹙眉看了眼那女人,见随着她的挣扎,绑在眼睛上的纱布染得越来越红,心有不忍,只得挥了挥手,“走吧。”
男人一听忙擦干了眼泪,“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说着,立即拉着车开始往城外走去,几步就出了城。
而夏侯冽负手站在那看着那一家三口走远了,这才叹了口气,正想走回马上,突然脚下似乎是硌了个什么东西,他挪开脚将那东西捡起来一看,眼睛瞬间迸发出厉光,回身大喝:
“快,给朕追上去,追上刚才那一家三口!”
说着率先上了马纵马追了上去,守城的士兵都被他吓住了,可是片刻都不敢耽搁,马上骑上马跟了上去。
可是追了十数里,那一家三口哪还有踪影?
夏侯冽怔怔地看着郊外通往东墨的边境界碑,掏出怀里的那枚银戒,悔青了肠子。
刚才那个是清婉,她肯定是被人控制住了,这才摘了戒指提醒他自己的去向。
婉,不管上天入地,朕都会将你带回身边的!
他暗自握紧了拳,在心里发誓。
赫连墨霄拉着板车,下了官道,一直往循着僻静的山路行了过去,一直到天开始蒙蒙亮,见身后没有追兵赶来,他这才舒了一口气,给慕清婉解了穴,又将她眼睛上的绷带扯了下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语气冰冷道:
“你差点就坏了本王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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