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嚣张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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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韩秋实,杜言有些诧异,他没想到会在千里之外的申城遇到韩冰的父亲。

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正在收拾展台上文件的韩秋实抬起头,先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杜言,然后就露出了笑容。

“小伙子是你啊,”韩秋实向杜言笑着说“没想到你也在申城,怎么,在这上学么?”

“已经工作一段时间了……”听到韩秋实的询问,杜言回答的时候不禁露出无奈的苦笑。

也许是天生显得年轻,杜言的外貌给人的感觉总是比实际年龄小上不少,即便是在平陵,开始的时候就曾经出现过一些单位的门卫以为他是还在上学的学生,把他拦在门外的经历,虽然这种事情很快就是没有再发生,可杜言自己也不能不承认,自己的这张看上去明显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几岁的脸,的确是给他带来了不少的烦恼。

这时杜言已经想起来,前世曾经听韩冰说过,韩秋实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太华市政府工作的,只是让杜言有些奇怪的是,他记得很清楚,太华市这次的招商团里显然没有韩秋实。

“小伙子,在哪工作,也是咱们太华?”韩秋实随口问着,对这个挺懂礼貌的年轻人,韩秋实的印象不错,虽然觉得他要和自家老父学武术的举动略微有些不务正业,可他倒也并不讨厌“怎么,还惦记着和我父亲学武术?”

看着韩秋实俊朗的脸,杜言心头浮起一阵似真似幻的迷茫,从这张脸上他似乎看到了多少年后的韩冰,说起来到现在杜言还记得,韩冰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长的象父亲,而那个时候的杜言,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象过,韩冰的父亲韩秋实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曾经从韩冰那里看到过韩秋实的照片,可现在,看着对面的韩秋实,杜言不能不承认,韩冰的父亲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中年人。

“我在下面的县里工作,”杜言笑着点头,看到韩秋实正在搬两个似乎有些沉重的盒子,他顺着帮着搬起一个,因为和楚亦兰说好分头走,他倒也不是很着急,毕竟如果两个人先后到场,可能就又要引起一些议论了,而且看样子和韩秋实也是顺路,他就一边和韩秋实说话一起跟着向前走去“这次是随市里的招商团来参加春交会的。”

“哦,是么?”韩秋实停顿一下问了一句。

杜言注意到,听到这话的韩秋实略微一愣之际似乎隐约露出些许异样神色,可只是一晃,他就又恢复了笑呵呵的神情“年轻人多磨练有好处,说不定这次出来就是要磨练培养的好机会。”

“那个我可没想过。”杜言略微苦笑一声,想起自己这次被崔建斌借着参加春交会的名义给从平陵直接赶出来,想来接下来那些人在平陵肯定会有不小的动作,虽然在离开之前已经在新区做好了安排,可是想到崔建斌的老谋深算和张文亮那明显的意图,杜言还是能感觉到那一阵阵难以抗衡的压力。

如果说这次春交会有什么收获,那就是意外的与宋佑勃的见面和与程怀民的接触,只是虽然能与这些人多少建立起联系的确称得上是了不起的进步,可以杜言现在的身份地位来说,这些看似可以通向更高台阶的关系,却依旧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要说这些人和河西省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所以还不太可能帮得上他,即便是在河西省,因为杜言现在的层次还太低,也根本还和人家够不上关系。

而且真要说到拉关系,也许和河西省人大主任楚平接近反而更容易些,至少楚亦兰到平陵任职的时候,只要和她搞好关系,那和楚平之间多少也算是有了个间接的联系。

而且从头天晚上楚亦兰的言语之间看,杜言可以肯定楚平把楚亦兰安排到平陵,显然是有着某种深意,而这其中究竟有多少东西可以被他利用,那就要看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了。

楚平早先就已经把儿子楚亦君安排到了河西省委组织部长梁本初的身边,而以杜言所知道的梁本初与宋家那似乎颇为紧密的关系,楚平已经可以说与宋家挂上了钩,让楚亦兰到平陵工作,也不过是楚平向宋家表示出的更明确的信号而已。

至于说头天楚亦兰透露的楚平与丁秉先之间的关系,在杜言看来这固然是多少有向他示好的意思,可未必也不是某种变相的警告。

至少,楚平是在提醒他,在平陵以至太华,自己还是有足以能代替他成为与宋家讨价还价的人选的。

心里这么想着,杜言跟在韩秋实身后穿过一块巨大的落地横幅走到展台后面,让他略感意外的是他注意到这个展台是河西省政府在春交会上的展台,看来韩秋实现在的工作单位和他记忆中韩冰告诉他的,似乎多少有些出入。

“韩干事,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一个透着不耐烦,却是满口京片子的声音忽然响起。

顺着声音望去,杜言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满脸不不耐的看着韩秋实,他手里拿着一本看上去像是卷起来的书似的东西,正不住的在手上拍打,看到韩秋实两个人走过来,他皱着双眉不住抱怨着。

“韩干事,你们河西这边的人做事都这么拖拖拉拉的么?魏小姐的时间原本就很宝贵,再加上下来的任务又这么紧,如果耽误了进程,领导那边批评下来大家都不好办吧。”那个男人说着向韩秋实身后的杜言看了看,同时眉头皱的更紧了“我说韩干事,你们这边的工作做的真不到位,配合程度不够就算了,还竟是打发些年轻人过来,你说这些年轻人除了影响魏小姐的活动,还能干什么?”

看到这一幕,杜言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韩秋实,他看到韩秋实虽然看上去平静,可是神色间却略显阴沉,似乎是正在克制着心里的情绪。

“刘指导,没必要这么大的火气吧,”韩秋实终于开口了,他似乎是压下了心头的不快,只是虽然神色平静,声音却略微有些冷漠“我们河西当然是全力配合首都来的同志做好工作的,再说这也是提升我们河西知名度的好事,怎么会不关心你们的工作呢。”

“那就快点吧,魏小姐等得都急了,”中年人看到韩秋实虽然口气不是很热情,可至少态度还算不错,脸上略微显得缓和了一些“我说韩干事,不是我故意为难你,魏小姐原本的安排是很满的,你也知道,最近魏小姐接了不少有影响的活动,说起来不论哪个拿出来都不比你们河西这边给的条件差,只不过魏小姐是抱着回报家乡的心思,再加上刘部长一再邀请实在不好推脱,要不然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们河西省占这个便宜吧。”

听着中年人一个劲的唠叨,韩秋实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阴沉,他回头看了看杜言,然后用力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你了小杜,这些东西给我吧。”

说着他刚要把手里抱着的东西放下去接杜言手里的盒子,那个中年人却又已经继续说:“韩干事你们来了两个人,正好帮着把那边的东西搬过去吧,时间实在是太赶了,来不及了。”

听了那个刘指导的话,韩秋实微一皱眉刚要说什么,杜言已经笑着摇摇头说:“没关系的韩干事,现在我也不忙,先帮你把东西搬过去再说。”

说着他向那那个刘指导指的几个大箱子走去,就在他刚刚走出两步时,听到了身旁的韩秋实发出的一声似有似无的轻轻叹息。

听到这声叹息,杜言转过身恰好看到了韩秋实脸上浮现出的一丝说不出的落寞,这让杜言不禁略微有些诧异。

在杜言的记忆当中,每当韩冰提到她的父亲时,除了那毫不掩饰的带着明显恋父情结的崇拜之外,就是她总是提到的父亲那从不向苦难低头的乐观,而虽然只是两次接触,可杜言也可以从韩秋实的身上感觉到韩冰所说的那种乐观和豁达。

也许是出身传统家庭的原因,即便是到了很久之后显得充满了古灵精怪,可是一旦平静下来,杜言总是能隐约的感受到韩冰身上有着一种似是早已经形成习惯的委婉与宁静。

也许正是这种委婉宁静,居然会出现在以好动甚至是有些另类的韩冰身上的极具反差产生的怪异矛盾,深深的吸引住了那个时候的杜言,而且也许正是这种虽然外表充满了玩世不恭和随心所欲,可内心中却始终保持着传统的自尊自爱的观念,才让韩冰在面对自己无法抗衡的命运的时候,宁可使用那种令人心痛的极端方式,来保护属于自己的最后的尊严。

想到这些的杜言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刺痛,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一世是不是还会与韩冰相见,但是一想到将来有一天韩冰要面对那种残酷命运时,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就让他恨不得有种想立刻找到她,并且把她揽在怀里好好保护的冲动。

“小杜,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要不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去吧。”看到杜言脸上忽然露出奇怪神色的韩秋实有些关心的问着,他不想让这个看上去颇有好感的年轻人因为现在的自己遇到麻烦,所以准备找个理由把杜言打发走,想起之前领导安排工作时故意把自己安排来照顾这些从首都来的客人,他就已经知道这其实不过是变相给自己小鞋穿而已。

“没事韩干事,我也不忙。”杜言说着双手用力搬起一个很重箱子,同时他有些奇怪的又看了韩秋实一眼。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经过,可从刚才两个人的对话杜言可以猜到,那个中年人所说的魏小姐也许是河西省政府请来帮着在春交会上做宣传的什么人,说起来这种宣传方式现在也只是刚刚兴起,却不知道是哪个颇有超前意识的人想出来的主意。

只是让杜言在意的是,以韩秋实工作多年的资历,即便这种招待客人的工作安排给了他,可至少也应该还有人和他一起承担这份工作,可现在看来却不但好像只有韩秋实自己在,而且从那个刘指导的态度看,显然对韩秋实也并不客气,这就让人不禁有些奇怪了。

再联想到刚刚听到的韩秋实那所有若无的一声叹息,杜言甚至已经可以肯定,韩秋实现在的处境,显然不是很好。

“小杜,谢谢了你。”

跟上来的韩秋实对杜言笑着说,他的脸上这时又恢复了之前那平淡却透着爽朗的神情,似乎之前从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快从没出现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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