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7)(2 / 2)
李承恪摩挲着手里瓷器的温润,语气略微严谨,“那日和大姑说,钱板山常常出入齐王府……恐怕,这里有变。”
姬桩抬眸望去,不见惊讶,“哦?”
李承恪对姬桩的出惊不变暗自赞叹,面上则不显,“这里面,可能容桓也参合进去了。”
姬桩握了握手边的被角,直起身子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容桓和钱板山碰了面,就在从西山回来的当日。”李承恪道。
当日下午,容桓曾过府探望。那时姬桩还在榻上病重不醒,等她好转后顾仙懋才告诉她。明面上容桓来赔不是,实则确认“大姑病倒”的消息是否属实。他这么不怀好意接近县主府,步步紧逼,西山时面对姬桩不留情面的打了容蓉,也能按兵不动。所以烫坏喉咙只为不时之需,乃至后来缠绵病榻,也是算准了事因容桓而起,短时间内他又不能再对县主府出手。
可惜还是小瞧了容桓,十三郎的一席话不啻当头一棒。西湖一晚,知晓齐王和江湖势力勾结,现有容桓占了一脚,看似想要分得西湖利润的事,是否只是他们的障眼法。
“父亲有什么打算?”姬桩不得不要重新考虑了。
李承恪有心安慰,“顾公的一切不便与大姑透露,大姑也无需介意顾公。”
姬桩捂着帕子咳嗽起来,李承恪起身扶她倒回迎枕。这时莺歌和兕子闻声也过了来,忙了片刻,姬桩面色更加惨白。
李承恪看她微闭着双目,知道刚才的谈话起了作用。顾仙懋不想她搅和进来都不行了,从姬桩主动向他要人那刻起,不论眼下是听命姬桩的十三郎,还是真实的太子身份,李承恪是笃定拉姬桩一起搅乱这池水了。
姬桩缓了缓气息,再开口声音嘶哑晦涩,“我乏了,十三郎请回吧。”
想到她在病中,不宜过多操心,李乘客施礼退下,“大姑只需好生养病,十三郎必不负所托。”
等他走后,莺歌扶姬桩到内室床榻上躺着,兕子取了薄荷膏冰硼散抹在喉咙处,忍不住劝道,“大姑还没好,还要养养才好。”
姬桩点头,等嗓子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拉住莺歌的手,“叫将棋过来。”
柴房管着的张嬷嬷,这事一直是将棋管着,姬桩找她来也是问此事,将棋道,“看着她的是浣衣间的粗使婆子,有的是力气,她现在可老实得狠,再不敢闹。”
“没问出个什么?”姬桩不悦道。
将棋低头,“将棋办事不力,那个老刁奴什么都不说。”
姬桩摆摆手,“不怪你,除了偷东西这点,别的没有证据,她是不会说的。”又像想起了什么,抬眸问,“奶奶那边呢?”
“没提过,一直是碧竹近身伺候的。”将棋答。
姬桩想了想,嘱咐将棋,“你叫那几个婆子仔细张嬷嬷,她不说,不代表无意中泄露。”
将棋一福,“奴婢晓得了。”
姬桩挥手让她自去了,视线递向一边的莺歌,“你找个机会去趟桃蕊那边。”和文国公府暗通曲款的看来不止张嬷嬷一人,否则众人皆知大姑病倒,偏容桓特意跑来一趟确认?治病不能只治标不治根,还要对症下药。
莺歌计上心来,也自去了。剩兕子一人,吹凉了汤药,服侍姬桩服药,“大姑可要通知将军府?”
姬桩看了看账边的丝绦,“倒不用。叮嘱好院内的丫鬟婆子,别碎嘴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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