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执意科场受煎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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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变也顾不了身上的衣服,他在河坎上往宽处挪动屁股,倚靠在一株不太大的桑树上,他并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到蜻蜓身上,而是据此想着心事。

他对当年科考各落孙山一点都不后悔,他认为怎么都不可能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考官们有眼无珠,从来都没有睡醒过的糊涂蛋考官们,能看清楚优质答卷的好处吗?

柳三变愤愤之中也有点失望,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糊涂蛋应该告老还乡了吧!尔等贻误了能人的前途和命运,让无能者登上了大雅之堂,即便不到告老还乡的年龄,也该引咎辞职,退出历史舞台!

柳三变的心里还是犹豫的,不用那么狠吧,人家有人家的生存之路,如同蜻蜓、鱼虾和蝴蝶一样。你柳三变不也有自己的路吗?汝混迹于烟花妓院之中,跻身于三教九流之列,把剧场当作人生的游乐场,还行,就如同蜻蜓和蝴蝶自由自在地飞舞在空中,鱼虾无拘无束地翔游在水里一样。

大概是鸟儿们认为柳三变已经睡着了吧,或许根本就把他当成了桑树乐园的风景的有机组成部分,鸟儿们在树丛里呼朋引伴,热衷于打情骂俏的事情。

睡着就睡着吧,顺从你们好了,柳三变坐着一动不动,他想,我的思想活动总不会影响尔等的喜事、好事吧!

文曲星难免触景伤情,不知不觉,柳文曲的眼泪流了出来,对家人的歉疚之情淡淡地煎熬着他,他竭力为自已寻找合乎情理的开脱之路,长年外放,居无定所,对家庭责任无能为力,也顾及不了孝悌之情。

这理由并不充分,柳三变想以此麻痹自己,他内心也觉得可笑,这算什么理由呀,干脆死了算了!对,死了,病死了,饿死了,羞愧死了,无聊死了!总之,这是逃避一切责任最好最可靠的出路。

柳三变发狠地用背部向桑树干撞将去,树干的摇晃惊动了鸟儿们的世界,让它们的头脑里建立起了被打扰或者有危险的印象,它们嘶鸣着飞走了。

这领地是我的,我柳三变的!就算我柳三变愿意与之平等相待,也该有个先来后到吧!柳三变想着想着,觉得有些可笑,人的王国和鸟的王国均理出一辙,是竞争的世界,是靠能力说话的世界,我柳三变要像鸟儿们那样呼朋引伴,也是要靠实力的!

柳三变毫无心理优势可言,科场连连失利,真的是考官们睡着了吗?不对,恐怕要错位思考,错位才能得出正确结论吧!对,柳三变逼得自己无处遁形,好吧,事到如今,还怕丢人?人一直丢到现在,早就丢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柳三变是否有了莫大的勇气,承认就承认,借口科场不公,乃自我麻醉的泄药,会让失败者虚脱的,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承认失败,也许是自我救赎的一剂良药!

吞下吧,犹豫什么,柳三变!他在心中召唤着自我,小王爷,领头阿哥,还有吾皇,都在赐你自我救赎的良药,奈何要拒绝,讳疾忌医对你有何好处,岂不是自己堵死了自己的出路,岂不是画地为牢吗?

柳三变简要地回想着科场失利的不少实例,他从中得到一个自认为是千真万确的真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出了处心积虑地走门子的个别事件之外,能力理当是科场取试的唯一标准,此乃勿庸置疑的!

这一点,柳三变深信不疑,他用自己的情况来说服自已,如果怀疑科场是朝廷选拔人才的基本方式,如果怀疑科场官员,尤其是主考官员是当今社会出类拔萃的人物,代表着当今的学术顶峰的话,你为何因科场失利而难过,为何还是念念不忘往里钻,为何会为不能鳌头独占而觉得太过丢人?

一个强烈的声音在柳三变心中怒吼着:挤进科场,跻身上流社会,为吾皇分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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