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心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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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今与恭亲王奕??年幼为皇子时如“亲昆弟”则可信,因不独同在一母照拂之下,且年龄相仿,同在书房,兼之皇五子奕淙出嗣为敦亲王后,不在宫中,皇七子奕澴还小,不足为侣,除此以外,宫中别无可以谈得来的弟兄,感情自然而然就亲密了。

可惜,什么兄弟友情,在皇位面前瑞若得如同一张白纸,根本就经不起波折。

而吴可猜测的一样,恭亲王奕??还是皇六时表现出的才智,无疑胜过当时还是皇四子的咸丰帝奕詝,道光帝亦最钟爱这个六儿子。

这从道光为其二人选择姻亲上就可看出,因为姻亲事关皇子的运势,所以历来都是很受人重视的一件大事。

道光帝给当时还是皇六子的恭亲王所定亲事,无论是其亲家的权势、还是名位等等各方面都比当时作为皇四子的咸丰帝亲家要强,当时朝野上下谁都看出了道光帝对老六恭亲王的偏爱和重视。

说到这些的时候,桂良忍不住连连摇头感叹:“可惜恭亲王虽受宠,但在争位之时连连落于后手,大位终归于当今所得,”

要问缘故,自然因为当今的跑路皇帝咸丰有个好师傅名唤杜受田。

从咸丰帝和恭亲王入上书房读书可是,两人的储位之争便已拉开帷幕,直到最后作为皇四子的咸丰帝胜出,之前的那点子兄弟之情早就消磨得差不多了。

吴可怎么说都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哪里听不出桂良话里的隐晦之言?

还不就是说当今咸丰得位不无巧取之嫌,而失败者恭亲王的内心不甚甘服,亦可想而知。

此时兄弟各有心病,种下了猜嫌不和的根由。

而以静皇贵妃的封号一事为导火线,兄弟俩积嫌到了咸丰五年,终于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要是换做以往,以桂良的精明和谨慎,绝没胆子跟吴可唠叨皇帝的不是。

可惜咸丰帝一朝跑路,将皇帝在大臣们心中的威仪不说损失怠尽,那也是大幅度降低。

要说留守京中大佬们心中没有怨气怎么可能,桂良自然也是其中之一,眼下又是十分私密的环境,说一些犯忌讳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咸丰帝做得了初一,难道还不许他们做十五?

吴可又是地方封疆,能有如今地位全靠战场一刀一枪拼杀而来,根本就没有在京任职经历,要说对当今咸丰帝有多忠心也不见得,不然吴可也不会率援军直奔危险的京城而来,而不去承德行宫‘护驾’。

再说了两人关系莫逆,都有借重对方的意思,说些隐秘之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可以拉近关系。

直到听了桂良的述说,吴可才知道原来咸丰刚刚继位之时,恭亲王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军机行走,可惜后来被咸丰帝找机会弄了下去。

原来当今咸丰帝的生母孝全成皇后,初封全嫔,逐步晋封,成为继后,至道光二十年,以三十三岁的盛年,忽然暴崩,传说是因为婆媳不和,皇后之死,出于自尽。

其时还是皇四子的咸丰帝年方十岁,由还是皇六子的恭亲王生母静贵妃所抚养。之后静贵妃晋为皇贵妃,却不曾象孝全皇后那样,正位中宫,据说亦因道光痛孝全死于非命,所以不再立后。

道光三十年正月,道光帝崩逝,遗旨封皇六子为恭亲王。

之后咸丰帝即位,尊养母皇贵妃为皇考康慈皇贵太妃,居寿康宫。

皇贵太妃大为失望,因为她本来可望继位为皇后,只以道光帝对孝全皇后有那么一般隐痛,以致受屈。

如今她不能正位的障碍已不存在,而咸丰帝又该报答抚养之恩,尊之为皇太后情理允当,而于礼亦无不合,可是最后结果居然如此,岂不令人寒心。

桂良跟八卦的表示咸丰帝继位后与比他小一岁的恭亲王,因为争储早有心病,后来又不肯尊养母为太后,多少有些意气在内。

这样到了咸丰五年,皇贵太妃身染沉疴,一天咸丰帝去探病,迎面遇见先来一步的恭亲王自内而出,便问养母病势如何?

恭亲王跪奏,且泣且言,道是病已不救,看样子是要等有了封号,才会咽气。

桂良描述这些宫闱内幕之时,一时眉飞色舞又一时沉音哑调,说得惟妙惟肖如同亲眼所见,吴可只听得好一阵目瞪口呆。

也难怪恭亲王会有之前那般表现,这厮明明犯了心病啊,还不是害怕因为圆明园的事儿被咸丰帝抓住把柄恶整。

对此,他只能说一句‘恭亲王’太过多心,咸丰帝真要敢拿着个借口整人的话,眼下留守京城的一干京中大佬绝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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