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司徒格未来的妻子从他家里出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任小茴瞬间觉得自己太有才了,脑子真是好使的很。
“刚从里面出来?”美丽女人突然笑了出来。
虽然眼前的光线不怎么好,但美丽女人脸上那抹轻蔑还是看得一清二楚。任小茴想起上次她让自己出糗,此仇未报,决不能示弱。
“红玉,你找他有事?”任小茴并没有理会美丽女人,而是问身边的红玉。
“嗯,有点事情。”红玉笑着说,“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任小茴也正有此意,便也不多问不多说,打算离开。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与司徒格的关系只能靠单纯的感情来支配,况且本就不喜欢掺杂其它的东西,这也是她至今都没有过问他有关家庭和事业的原因,有时候即便是看到了猜出几分也不会记入大脑,总觉得那些东西都是对纯粹情感的一种亵渎。
任小茴喜欢选择性记忆,而且专挑好的,这样永远都不会吃亏。
“我看是想逃吧。”美丽女人语气不善。
“阿岚。”红玉轻叫了一声,带点儿责备。
任小茴再次转过身看着这个原来是叫阿岚的女人,虽然已经有些恼火,但她决定沉住气,不打算接话。兵法中有一招叫按兵不动,等到对方露出破绽的时候再出招也不迟。
“红玉。”阿岚笑着说,“让司徒格身边有这样一个小娃娃你们也还真放心得下?”
红玉看了一眼任小茴欲言又止。
见任小茴没有说话,阿岚走到她跟前,笑着讽刺道,司徒格真是把你当宝贝啊,捧在手上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任小茴只是轻轻笑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我倒是听说那个死了的女人是你朋友,还有那个被撞了的男人也是你朋友,看样子都挺惨的,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任小茴以为这女人也就是来争风吃醋的,自己没有嫁到如意郎君才来奚落她。一想到估计人家老早就想把自己当成垃圾桶好好吐一番,一直拖到今天才实现,还真是可怜,那她何不送个顺水人情成人之美呢?
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个,脑海突然涌现出苏静那张惨白的脸和齐名打着石膏的腿,却实在是没有那个头脑将自己的朋友跟这群人联系在一起。
“你真以为在英豪死了一个人可以平平安安度日?”
任小茴已经浑身僵硬,死死的盯着阿岚那张冷笑着的脸。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看着英豪身败名裂?”阿岚冷眼看着呆若木鸡的任小茴,并不客气的说,“虽然我曾答应司徒格永远不告诉你,但是我不想让一个懵懂无知的笨女人呆在他身边,这只会给他徒添烦扰,像你这种年不知事的女人,除了会装清纯,连一副像样的皮囊也没有,凭什么!”
任小茴冷呵一声,也很不客气的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别牵扯到我朋友身上,他们过得好不好也与你无关,至于我跟司徒格,也只是因为相互喜欢才在一起,这跟你所说的笨和清纯也毫无半点关联,再说了,你既然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舍得嫁给别人了?
红玉站在一旁突然噗嗤一笑,惹得阿岚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狠狠的瞪着任小茴说不出话来。
任小茴趁机跟红玉道别,她没空跟这个女人瞎扯,急需理清思绪,她不能让苏静和齐名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受到伤害。
阿岚说在英豪死了个人不可小觑,可警方只是录了口供之后就没有继续追查下去,苏静的尸体没过几天就已经火化掉了,而齐名也只是在准备接自己电话的时候不小心被车给撞了一下,现在恢复的很好,过几天他俩就可以出去游山玩水了。
任小茴假设,窥视英豪的人想在苏静自杀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但警方调查的话应该也找不到任何谋杀的证据,都说清者自清,英豪应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的。可这又跟齐名扯上什么关系了?难道他们想把罪名嫁祸到齐名身上?
任小茴又做了几次假设,还是无法推翻这个论证,只好一大清早起来就要急急忙忙的赶去医院。
想到齐名的人身安危受到威胁,她说什么也要死死的保护好。
刚从楼上下来就见到司徒格的车子停在前面,而他正靠在车旁看着自己。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任小茴觉得一天不见的司徒格看似有点儿颓废,那嘴边隐约可见的黑色胡渣虽然看着更具成熟男人的韵味,但多少显得沧桑。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跟前,小声的问,你怎么来了?
“昨天,很抱歉。”司徒格直起身子,笑着说,“所以要第一时间赶来负荆请罪。”
任小茴头脑沉沉的思绪被司徒格这一笑给一扫而空,立马舒畅起来。
初升的太阳刚刚越过地平线,暖暖的光未能触及到这个角落里的小情侣。
“我可没有看到荆条。”任小茴那张脸很神气,还故意朝司徒格的身后瞧了瞧,却被司徒格一把抱在怀里。
“有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好好睡一觉?”司徒格轻声的问,满口的疲惫。
任小茴一阵心疼,松开司徒格的怀抱,说,恩,我带你去。
面对这样的司徒格,任小茴想不起齐名,也早已把他的人身安危抛之脑后。
当司徒格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却被任小茴抢先一步,她笑得一脸烂漫,说,我来。
司徒格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微微点头便坐上副驾驶的位子。
“手机借我一下。”司徒格说。
“啊?”任小茴不明白,却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
“就当借我一天。”司徒格将任小茴的手机关机,笑着说。
任小茴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反正自己的电话又不多。而且是跟司徒格过二人世界,她真是求之不得呢。
任小茴的开车技术用齐名的话来讲是绝对比不过二路汽车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她把着方向盘。但今天的任小茴不同,车速一路不快不慢,异常平稳。
直到太阳在东方高高挂起,任小茴才将车子停下,而司徒格已经偏着头睡着了。金色阳光穿过挡风玻璃均匀的投射在他安然的面容上,让她不忍叫醒。
好像这还是第一次看他熟睡的样子,都说睡梦中的人如初生的孩子,不知身在何处,自然不懂得有所防备,就连方才那一脸疲惫也跟着渐渐褪去。
眼下的司徒格侧脸面向自己,俊朗的轮廓一侧贴在座椅上,暖色的阳光也正窥探着这张白皙的脸。他双眉舒展,双眼紧闭,沿着英挺的鼻梁下去……任小茴吞了吞口水,竟被眼前这个睡美男给诱惑住了。
司徒格突然被噩梦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任小茴一脸犯花痴的表情,然后就见她“嗖”地偏过脸,指着窗外慌张的说,我们到了。
司徒格只觉一阵好笑,不打算为难她便偏过头看看自己究竟被带到了哪里。
那是一栋老旧的红砖瓦房,两扇贴着鲜红对联的门紧锁着,门前已经长满了约有半米高的枯草,而他的车子就停在这一片枯草外围。
司徒格再看向任小茴的时候她已经下了车,他也跟着下了车。
“这是我老家。”任小茴笑着看向司徒格,“看到那对联没有,去年过年我跟我爸过来贴上的。”
司徒格环视一周,到处都是一片荒芜的田地,不远处也有几户人家青烟袅袅,这才觉得有些饿了。
“我爸本来打算把这房子卖掉的,但我死活不干,打算等我老了可以过来住。”任小茴又开始幻想。
司徒格走到她的身边揽过她的肩问,有没有吃的?
任小茴恍然大悟,看了一眼司徒格的肚皮,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啊。
“那到时候我们要不要考虑考虑种上一亩半分田菜园子什么的?”
任小茴说,必须的!
整栋房子在去年的时候已经打扫过,任小茴还放入了空气清新剂,所以在推门而入的时候并没有司徒格所意料的霉味,倒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弥漫鼻尖。
屋内空荡简洁,几把木椅靠墙而立,一面白漆已经脱落的墙上贴着一排排奖状。司徒格饶有兴趣的一张张看过去,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到高中三年级,什么三好学生啊模范学生啊,应有尽有。
“这么多。”司徒格笑着说,“我可是一张都没有。”
“哎,那时候啊只要你乖乖听老师的话,人人有份儿。”任小茴也走了过来,“我先收拾一张床出来,你好休息,待会儿再去隔壁家借点儿吃的。”
司徒格觉得安心。以往都是他把一切安排好了让别人去做,而今只用乖乖听着任小茴的安排,就可以得到久违的平静。
其实他也并不是一个强大的人,商场上的纷争官场上的排挤都令他感觉置身悬崖,很多时候都在想着如何摆脱然后逃离。
能遇到像任小茴这样带给他恬淡的人,即便是不爱也不愿松手,还希望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在最脆弱的时候给一剂安抚。
就像身上这床被褥的味道,令人不愿多想就昏昏欲睡。
他清楚的知道这是自私的行为,却怎么想怎么放不开,索性放任不管。
任小茴等司徒格睡下之后就关门出去了,此时已经到了晌午,太阳光照在脸上很炽热。
齐名本想继续到任小茴的书店打发时间,电话居然关机,便独自一人跑到西街去了,居然连门也关着。
他想起昨天司徒格一天没有出现,今天任小茴又如此,心里一阵发虚。站在门口,看着“一瞬年华”四个字,真可谓是悲伤逆流成河。
刚来到西街的司徒槿见齐名杵着拐,小腿还帮着白纱布,望着门口发呆,赶紧跑过去。
“你怎么了?”司徒槿一脸的关切,扶住齐名的胳膊说,“我来帮你开门吧。”
齐名看了司徒槿一眼,冷淡的说,我忘了带钥匙。
“这样啊。”司徒槿若有所思,又问,“你的腿怎么了?”
她也才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他,怎么就瘸了呢。
“没事。”齐名说完就准备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觉得司徒槿的脸蛋儿很是可爱,“你哥是不是跟我们老板娘在一块儿?”
“我不知道啊。”
“你打个电话帮我问问,要是在一块儿就让她过来开门,我这样回去拿也不方便。”
“我没有嫂嫂的电话啊。”
“她电话关机了,打你哥的。”齐名突然心里冒火,这丫头的脑子还真不好使。
司徒槿赶紧拨通哥哥的电话,也是关机,有些同情的看着齐名铁青的脸,忙说,我陪你回去拿吧。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齐名还不死心。
“不知道啊。”
齐名的心彻底凉了,也不想理会这个没有什么用处的丫头,便要走。
“你要去哪里?”司徒槿紧跟在后面。
齐名停下脚步,看着这孩子一脸的关心,心头一软,说,我回家,你不上课吗?
“下午一节政治一节体育,逃掉也没有关系。”
司徒槿一脸期待的看着齐名,希望他能收留自己,却见他一脸的严肃说,学生就要好好学习,逃什么课,赶紧回校去。
看着齐名艰难离去的背影,司徒槿心里一阵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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