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2 / 2)
黄定然觉得自己斯文扫地,境况如此,盖因为自己手中没有子弹。子弹不管是点射,还是扫射,追求的是一枪下马。现在应该是用炮弹了,要用炮轰,当然一炮轰过去,对手赵桂花说不定已经是烟消云散了,就是炮,也巴不得来个万炮齐发,唯有如此,才能够解心头之恨。是坐以待毙吗,束手就擒吗,不说要化腐朽为神奇,却也要变被动为主动,要绝地反击,要落实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动仗的事呢,自己一辈子亏就亏在一套迂腐的理念像是一个套子把自己包裹起来了,作茧自缚了,什么不开第一枪,但是不给对方开第二枪的机会,其实人家第一枪过来,说不定就将你打死了,警钟长鸣,有备无患啊,整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说醒豁点,当下最要紧的事是要收集炮弹。何况先人早就说了,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呢。自己,黄孬娃,也不是哪里的乖毛子,如实说就像是是个娼妇,是个猞物,平时就都有成群结队的苍蝇子在围追着我呢,甚至当下都散发出足以让他人蒙鼻窒息的臭气,但是俺就像是再不怎么样的女人,只要两把粉往脸上一抹,就都还有几成颜色样,把个自己打扮得那是花枝招展。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无奈这赵桂花还算是个空降下来的,在过去工作过的地方,他有哪些脚脚爪爪,自己一无所知,黄定然想,龟儿子,只要是一个王八,就会露出脚脚爪爪来,同朝为官的人,不可能都是四个脚脚。当然哈,你就是脚爪再多再少,也是个王八呢。何况是猫儿总会偷腥呢,这年月呢,不是猫儿跳的高,而是肉儿挂的矮哈,俺不相信赵桂花就不露马脚。俺已经是被逼到墙角了,兔子逼慌了都要咬人呢,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临溪而渔,不如退而结网。
说一千,道一万,上山打老虎易,开口告人难。黄定然还在犹豫。可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保管黄定然的黑材料的的老头,对赵桂花出处理他说“查无此人”的话不服,悄悄地给黄定然写了匿名信件,说是赵桂花白现金将捋麻他的材料悬着的呢,随时都可以拿来用呢,留给赵定然你小老人家的时间不多了。一语点醒梦中人,黄定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在想,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你死我活啊,暴风雨迟早会来的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他是怎么整我的我就怎么整他了,也只有收集赵桂花这赵该死的家伙的黑材料这唯一的机会和办法了。
黄定然更着急了,他想起老祖宗说过,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整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铁了心了,觉得这个必须是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去收集赵桂花的材料。选的人要有本事,愿干事,能干事,能干成事,不出事。可茫茫人海,知音难寻啊。筛来筛去,就是只有表弟王振东各个方面比较合适。这人,无他,就是脑瓜子灵光。他叫来王振东,王振东一会就到了区府大院,清凉的风吹过池塘荷叶,王振东感到阵阵的惬意,一到黄定然办公室,就吆喝赞叹说:“老俵,涉之为王沉沉也,受老弟一拜”,黄定然说:“快快起来,我知道你是说的陈胜起义当王后,小时候一起的放牛娃来了,想的是朝里有人好作官呢,就说,大王啊,你这庭院深深,苟富贵,勿相忘呢,你过上好日子,可不要把我们给忘记了,小时候我们都一起打牛大胯呢,可是啊,在众多妃子美人面前,陈胜脸上黑得水涨了,说,你几爷子是哪山上下来的野物,哪个是给你们一起放牛打牛大胯的人呢,骗子,给我拖出去,斩了,哈哈哈,你表弟就不要装怪,我吃菌子不会忘记疙瘩恩呢”,王振东说:“不要客套说什么,又是那一阵风把我吹起来的哈,我是无事不登三宝店呢,人要的就是一句话呢?”。
黄定然说:“你不要把话题扯远了,我们上一辈人是亲兄弟姊妹嘛,血浓于水嘛,头辈亲二辈俵,要三辈四辈才认不到,拉住娘舅手,闻见母亲香的嘛,也不是不先说断后不乱,而是现在是黄瓜才在起蒂蒂呢,二天只要有了,我吃虱子都要给你分个腿腿哦,还分个大腿哦,还拔根毫毛比腰粗呢”。王振东说:“怪了,上一次我找你的时候,求你办个事,你在那个位置上,就是一句话的事,你说的,头辈亲,二辈俵,三辈四辈认不到呢。你还说嘛,方脑壳,瘪脑壳,菠萝疙瘩的,一串一串的,哪儿认得到那么多嘛,也是哈,就像是树林子的叶子样,拽脚的都是老俵,那回我算是吃了闭门羹,碰了一鼻子灰,脑壳碰了一个卷颠颠呢,我发过毒誓,你三年清知府,我十年不偷牛呢。现在,你当你的官,我做我的百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走的不是一条道啊,离的八茅坑远啊,八杆子打不着啊”。黄定然说:“我,又是好大一个干部嘛,不是说什么大树下边好乘凉,而是说我们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王振东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吹糠见米,一针见血,要杀要砍都由你呢”。黄定然说:“俵弟啊,你可有所不知,高处不胜寒呢,你看到的是我的光鲜,你不知道,那赵桂花赵该死,亡我之心不死,他刀刃向内,要拿我开刀,我弄不合适,不但这狗屁官保不住,还有可能有牢狱之灾,成为阶下囚呢,鸡飞蛋打啊。我原来是一肚子墨水,现在他妈的就是一肚子苦水啊”。王振东不解地说:“吔,逑从屁肉上过,也太危险了,居然有这等事,大路不平旁人铲的嘛”。黄定然抽了纸巾,擦拭了眼边上的一点泪,都泣出声来了,忙拧着鼻汁,一搭子擤出去,给丢得老远。王振东说:“先人老子,牛的老子,我长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芦,像是个打杵子棒儿样,做推磨杠短了,做顶门杠长了,我又帮得上什么忙吗,你烧香找错庙门了嘛?”。
黄定然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小单方解决大问题呢,高手在民间呢,不过,只有一个办法了”,说着,他伸出一个指头,又说到:“我出钱,挖生肉,你打点,你想办法搞到赵桂花在游仙区贪腐的材料,我有大用呢,一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猪被宰杀都要嚎叫扳犟蹬腿呢,何况寡人呼”。王振东说:“原来如此啊,也是啊,人家都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拉尿了,你也是个人呢,讲说船烂三千钉,你也要发个尿罐子大的恨呢,我看你这回,是肚子里边吃称托,铁了心了,你不要一见面就用指头比划说钱的事呢,说起钱就不亲热了,说的是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其实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呢。不过,话又说转来,要破费呢,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呢,这是过去,现在都是有钱还能使磨推鬼呢,那,那把你的钱用了,多不好嘛,你那也是血汗钱的嘛,打杵子棒倒起杵了的嘛”。黄定然说:“说那些,钱是拿来用的呢,钱放在那里值什么钱呢,再说,这点钱,九牛一毛,九牛一毛,何况钱撵钱,东河打出西河捞呢,羊毛不会出在狗身上呢,变了泥鳅也就不怕泥巴敷眼睛了呢,这回,就像是胖婆娘滚到烂泥巴田里了,不夹泥也夹疑呢”。王振东说“成交”,接着两人就紧紧地抓握起手来。
没过几天,这王振东就带了几个人来到了原来的蓬莱区。他们先找个地方安顿着住下来,王振东背着黄定然带上了老弟王振西。他想,都是挣钱,哪个都是挣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呢。他给王振西说:“这个哈,既来之,则安之,要竖起耳朵,撑起眼皮,削尖脑壳,掘地三尺,也要将赵桂花的料给挖找出来,不辱使命呢”。王整西直是点着头,说:“哥子,我听你的,你指哪儿,我就打哪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呢”。他们执意要捋一下赵桂花这红苕厢上的藤藤了。他们先要了解他的根候,就像是放树,挖树疙瘩,先要刨开土,刨的越开越好,再斩断坐根,让参天大树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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