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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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定然的脑壳也在打着转转,他想,这人们管这脑壳叫脑袋瓜子,是不是说这就是一个无底洞,装得呢。实际上在这里,是要把需要的东西塞进去,还完全是为了把也需要的东西挤出来。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是活着不是为了吃饭了,这话也对也不对呢。黄定然几乎是要抓破脑壳皮子了。都说他脑壳灵光,但是也有是榆木疙瘩的时候。他想,自己之所以落到这般下场,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舔人家的尻子,还要顺着渠渠舔,人家还嫌寡人舌头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他想起了读书的时候,老师说:“虎之力,猛于人,为什么人可以寝其皮呢?”,原来就是不同的脑袋瓜子所致。想起这些,他的脑袋瓜子,就像是一台飞起飞起地高速运转的机器,不断喷发出灵感智慧的火花。

黄定然为自己在台上的表现,既念念不忘,又耿耿于怀。他又不高兴自己今天这一身笔挺的西装了。他想,这个,向我这么大的干部,也是自己吆喝下人的语录说的:“你娃儿,好大一个干部?”,但实际上干部还是要有个干部的样子,总不能将自己完全混同于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啊。那可是犯忌了,甚至不和谐了。也不知怎么搞的,人家赵桂花今天穿的就是个夹克,休闲装,很惬意,而自己,本来也是随时在注意,领导短袖我短袖,领导夹克我夹克,领导黑色我黑色,领导幽默我幽默。看来今天也是起来早了,居然穿了这一身使自己浑身不自在的西装,使得赵桂花的稍微陈旧一些的夹克在俺老黄的笔挺的西装面前,都把赵桂花这个人,这领导,这领导人,这人神,显得有些像是是一个乡巴佬了,当然那乡巴佬,称呼怪多的,泥腿子说的是,乡下曲辫子说的也是。这还真有点,个家妇人的那个打呼噜,怪屁了,投鼠都没忌器呢,去功高震主,官场大忌啊。哎,还是哪个说的好啊,城里套路深,赶快回农村了

黄定然当然知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黄定然想起却一时也记不起是在哪里知道的事,他早就听说,哪朝哪代有个皇帝老倌,喜欢穿着朴素的官员,这个样子做起,廉洁嘛。平时这鬼地方的官员都是穿绫罗绸缎的制式官服,听说皇帝老倌巡视来了,就都想找些旧衣服拢罩上,坏了,一时半会儿,居然市场上的旧官服比新官服还贵了。有的实在是买不到旧官服,就在新新官服上打补丁了。

说是古时候,一个爱音乐的人,叫杨许才,嘴巴里随时都是”哼,哼哼”地唱着,络腮胡多长,头上也就是个地中海了,要是你从后边看上去,那光秃的头顶就像是中秋的圆月,泛着光亮,头上三边都蓄着长发,平常还伸抖,随时爱手里拿着个柴火棍,痴迷地一抖一抖地像是在指挥着乐队,这当儿,往往那花发也就随着抖动,有些凌乱还是好的,有些花发快疯狂了,轻浮地随风飘扬了,幸好还有根系着。一个学究,叫王得么,他的语录就是,“少谈些主义,多研究些问题”,凡事都喜欢问个为什么,什么都想弄出个所以然来。他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你都看得出镜片上的圈纹了,眼镜子腿腿之间连着一根细麻绳,有时还要端着一个放大镜,随时都爬在一堆书中,说是“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凡事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其人就像是一个蛀书虫,你可不要小瞧他,他就是黑抹子都可以给你分出个公母来。一个政客,王加品,人们叫的品搭子,平常穿个衣服,里边的长,外边的短,说是是个二级干部,就是那皮鞋中的鞋垫子也是动辄从鞋根的鞋沿处爬出,都说他这人上爬思想严重呢,手短,发披,肚挺,外八字,身上的膘有三指厚,似乎那外八字就是大肚给压分开了,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点江山,把酒临风,气轩昂宇呢。三人结伴旅行,才拽走出戈壁滩,来到一个破落农房处,这里就只是有一个牛圈了。想来这屋子里定然是比外边温暖许多,就都想进去借宿避寒,偏偏屋子很小,又有一条牛卧在里边,牛圈是牛的老子的领地啊,那牛常常用屁股擦墙体,都把墙都剜挖进去了,里边臭气熏天。屋里边放有一个单人床,只睡得下一个人,三个人就谦让着。品搭子当然要体现他的胸怀格局,就叫杨许才说:“老杨,你进去休息吧”。老杨进去了,把门关上,他拉起了二胡,还是二泉映月,从里边飘传出来了悠扬的乐曲,一会儿,老扬憋着气,蒙捏着鼻子,刨手钻跳出来了,他吆喝说:“这牛太粗鲁,没有一点艺术细胞,牛打呼噜的声音没有一点声乐艺术的芬芳,我斗不过那些畜生呢”,品搭子看着他直是笑,接着说:“我们还有一个小说家呢,隔壁老王你呢,你进去休息吧”,老王高兴的帽儿都戴不住,扑爬跟头地进去了,他把门关上,他给牛演讲了,说:“在苍茫的大海上,风聚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箭一般地穿过云霄”,一会儿老王哐当地一下掀开门,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了,还喃喃有词地说:“这牛虱子都把人抬起跑了,这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啊”。品搭子一看,来了劲仗,说:“哼,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想不出来的办法,没有战胜不了的坏人,看我的,我来了”,他进去了,音乐家杨许才和小说家王得么就等着在外边看笑事,打死不相信他能呆多久,除非他不是人。一会门也在“哐当,哐当”地响了,杨许才们以为品搭子出来了,一细看,结果是牛用角落抵开门慢腾腾地出来了,这回出来的是牛呢,牛夹着尾巴出来了。杨许才们进门去一看,惊讶得合不拢嘴了,原来人家品搭子,屈股而枕之,眼睛睁得圆晃晃,打着呼噜睡着了。呼噜的声音似乎将屋子脊梁上的灰层都抖动得直是在往下掉了。黄定然觉得自己是个吃笔雀儿饭的人,没有搞政治的人的一种万物皆臣服于我的架势,斗不过那些畜生了。

黄定然还觉得,自己也怪,一方面有没有两刷刷哪个敢留浅头发的牛气,另一方面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也有妇人之仁。想来自己要是有一条铁鞭,一个铁锤,一把匕首那就好了。说是唐皇李世民有一匹天下罕见的宝马叫做“狮子骢”,传说能日行千里而不乏,深得李世民的喜爱。但是这匹宝马的个性却十分暴躁易怒,一般人别说坐上去了,就算是靠近它也十分困难,量似人呢,择人呢。有一次,李世民带着自己的后宫佳丽来欣赏他的爱马。作为男人的唐皇当然是要在三千粉黛面前显摆,露一手,关键的时候可不能掉链子啊。只见他跨上爱马,气轩昂宇,一派君临天下的气场,也就像是后来的朱可夫将军骑上白色战马,在莫斯科红场上检阅队伍样,无限风光,只听见马蹄声音在青石板上发出一阵又一阵清脆的声音了。

这时的武则天,见这马性子烈,也许是但是也许不全是为了争宠,有些酸酸的醋意,不知是本性使然的顺理成章,这是唯有以此特别的形式表现出来才会使自己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奢望水到渠成,还没等到唐皇点将,她想上马了,只见他挺身而出了,她要脱颖而出了,可是马儿前脚腾空,仰天嘶鸣,马儿似乎觉得阴阳有序,你老武要守妇道哦呢,大家看笑事了,武则天牵着马,马就在他身子旁溜转转。武则天愤怒了,这也可以说是天子之怒了。她向李世民要了三样东西:一条铁鞭、一个铁锤和一把匕首。之后武则天便腰插匕首,左手拖铁锤,右手拿钢鞭,慢慢地向烈马靠近。武则天挥动鞭子就给了它几鞭,趁着马受惊的时候跳骑了上去。烈马自然不会就这样乖乖就范,只见它纵身跃起,想要让武则天翻滚落地,武则天早有准备,他抓住马的缰绳,举起铁锤就在马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下。这一下,“狮子骢”都有些憨了,有些蒙了,马儿终于知道,遇到内行了,遇到对头了,不敢再有所举动了,驯服了,阴沟里翻船了,乖乖地任由武则天驱使。你可要知道,武则天手里还有匕首没排上用场呢。想起这些,黄定然觉得自己这还赶不上一个婆娘的睿智和勇气了。

他还在纳闷,老家那个地方管小一些的石头叫握宝石,就是再不怎么样的石头,握在手里都是握宝石,握宝石在手里是可以用来砸打人的,是故后来人们见面就要先握一下手,就是你我是朋友,可人心叵测,你手里有没有握宝石,还是要摸一下才放心啊。后来就又不一样了,见面要拥抱,看你身上是不是有多鼓起的包呢,堤防你藏有录音机呢,万一你将你我见面的时候说的什么,密告上哪儿去了就不好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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