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狐狸斗不过猎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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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了,警察局被盗烧的消息一下炸开锅了。高见站在那里,头发一根一根地立起,他鼓着眼睛,一口唾沫一颗钉地说:“这还了得,这是老鼠日弄毛屁,憨胆大呢”,便指示立马进行现场勘查,封锁消息。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呢,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一时间满城风雨。警察局只好召开新闻发布会,发言人袁木,三棒也打不出个屁来呢,你听他说话,难得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一个词一个词地说,说:“这个,这个哈,也就是一起普通的治安案件,警察局将尽快破案”。高见在局务会上说:“这个,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不要把这个事看简单了,讲说家丑不可外扬哦,要外松内紧呢,务必破案呢,要不破案,我这警察头子的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呢。我想,一定是外边的小偷,见财起意,想弄点过年钱,没有着落,就偷毁卷宗,发泄不满呢,当然不排除是有些受到打击处理的敌对分子蓄意报复我警察机关,给警察脸上抹黑呢。局里也统计了财物被盗的情况,仅丢失卷宗就三十多本呢”。这高见,是个老鬼,话虽是这么说,他心里却有另外一本帐了,他看出破绽了,凭他的经验,这偷盗财物是幌子,偷盗卷宗才是真正目的,犹为明显的是他装作要偷保险柜的钱物,结果压根没有预备相应的必要的作案工具,在保险柜上着力也不多,更多的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这个偷几个办公室是幌子,偷盗其中一个办公室才是目的,偷盗那么多件案子卷宗是幌子,偷盗其中重要的一件案子的卷宗可能才是真正的目的。他看到了,却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这件事,有内鬼里外呼应,这内鬼,既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执法犯法,又是藐视他局首长的权威,其结果就是他作为一局之长,没有管住这些警察,管而未理,放敞马了,导致偌大一个单位,七爷子当家,八爷子理事,一派乌烟瘴气。高见气的封喉了,他在琢磨,他在摸排,对黄定然几爷子有合理怀疑,还有啊,这黄定然可是我提携起来的人,我怎么向大家交代啊,都他妈的用自己的逑日弄自己的眼睛了,都说是自己的娃儿各家抱,自己的娃儿自己打起来知道轻重,护犊子呢,但是这回这事,踩红线了,破底线了,碰高压线了,想来想去,他决意还是秘密初查,他刀刃向内,组织了专案组,调取了所有参与办理过这个案件的警察的通信情况,进行手机话单软件分析,初查了几人的信用卡存取款的情况,确认这黄定然通信异常,资金异动,有最大的作案嫌疑,不过,他还是拿住把稳,觉得再锋利的刀尖子也削不了刀把子,先捂着吧,现吃罗布现剥皮,看事情发展的情况再说呢。

没有不透风的墙,检察局这边白现金刘如意也嗅到黄定然的问题线索了,准备给黄定然他进入程序,都在传说:“黄定然悬了,要去吃一二三了”。黄定然当然也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他就像是一只破船,飘浮在汪洋大海上,随时都会帆船葬身大海,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也没有什么胃口,饿急了,也就是半碗干饭,拈几颗泡菜,敷衍一下。

黄定然想起他小儿子黄安逸玩耍手机游戏,都被骗了十多万了,他气的牙齿咬的发响,他想,这狗日的不教育,二天长大了是个天棒,他请来了他的大舅老倌,娃儿他舅呢,娃儿他舅买了几百斤鱼儿放生,一完了就来了,他叫女人炒了几个菜,温了一壶烧酒,开席了,他突然呵斥黄安逸,说:“你个杂种给老子跪了”,舅老倌不知啥事一场,黄安逸觉得事发不对,一桩子一下跪下去了,一个哭脓包声音,一把鼻子一把泪,斜眼看着黄定然手里的黄荆棍,斜身缩梭着你,嘴里直是喊:“娘,舅,救命呢”,那舅老倌不知啥事一场,女人也在呵斥黄定然,手在围裙上两磋抹,说:“你硬是有个人来疯,我弟弟好久才来一回呢,你整的乌烟瘴气”,黄定然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个孽障,人家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舅舅也不是外人呢,我就当众教子呢,他动了一个大窟窿呢,血汗钱呢”,边说,边就是一黄荆条,一条子下去,那黄安逸就往开里梭挪一下,吆喝一声:“救命呢”,黄定然就斜眼一看那舅老倌,那舅老倌就浑身一颤抖,黄定然又是一黄荆条,黄安逸又吆喝一声,黄定然又看那舅老倌一眼,那舅老倌就又是一颤抖,女人就又在那里骂说黄定然了,黄定然又看了一眼那舅老倌,变单打为连续打了,颤抖的舅老倌上前了,蹲下身子,说,给舅舅说:“以后不了,这回的十多万舅舅给你补齐了,明儿个就给你转来”,黄定然说:“那多不好嘛,不过肉烂了也在锅里,还不给你舅舅叩头呢”,黄定然一下把黄荆条丢的多远,说:“舅老倌呢,养了这不贪害的,就是你那姐姐娇惯的,就像是哪个小弯树儿,小的时候你不育,长大了的时候,你就把他育不了,小的时候是儿子,长大了就是老子,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舅老倌走了,黄定然扯起个嘴巴子笑了,说:“当那么大的老板,九牛一毛呢,抠落几个鼻夹汁飞飞呢”。

这回,火烧到他自己屁股眼上了,心里是癞疙宝吃豇豆,悬吊吊的呢。晚上他提拖上一个蛇皮口袋,撬开了高见的家门,高见一惊,黄定然一桩跪下了,高见呵斥说:“黄定然,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吐出来的口水子还想舔回去,我要法办你,你骚我的皮,你站起来,龟儿子,男儿膝下有黄金,好汉做事好汉当,现在是伸起脑壳是一刀,缩起脑壳也是一刀呢,你有话就说,抖起包包说,看下文呢”,高见前不久去看一个庙宇了,那里有雕塑,大义凛然的岳飞坐着,面前是一跪就是八百年的秦桧,关键是还有对联镶嵌,那是说,“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一看这黄定然,俨然就是跪着的奸臣秦桧了,心中不悦。这时的黄定然,涕泗滂沱,直是打自己的耳光,说:“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呢,对不起你小老人家呢,辜负了你的栽培呢”,边打耳光,又边瞅这高见的表情,又回看挪自己的蛇皮口袋呢,那高见,有些木然,脸黑得吓人,他也瞅见了瞅那蛇皮口袋了,自古以来,官不打送礼的呢,官打的是你自己讨口子烤火直是往自己裤裆下边搂呢,不打的是你给我往这里搂呢。都好半天了,高见才说:“我对你,放在手中怕捂着了,放在口中怕化了,可你,背信弃义,给我下巴底下支砖,叫我喷嚏都打不出来,你,放了就要飞,捉住了就要死,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呢,这个你也不要把我当外人,你说实话,看看还有什么解结的办法不”。

黄定然揉捏了一下眼泪水和鼻汁,说,我该挨板子就脱裤子呢,这个我给你就是打开窗子说亮话呢,罗金大牙案子那串串郭扭之就是给我提了一百万现皮呢,我送了五十万给区长胡着来了,还有五十万在这儿呢,我上交给你呢。高见有些哭笑不得,给黄定然递上一支烟了,还给点点起,这当官啊,说白了也就像是鸭子样,身体浮在水上边的,伙食却在水下边呢。高见有些犹豫了,将这黄定然交出去,固然可以显示自己屁股眼白,但是杀人三千,自损八百呢,人家顺藤摸瓜,会说他带兵无方,给他脑壳说个包吊起,那他苦心经营的全国警界英模的荣耀帝国就会轰然倒塌,这可是不讲政治了。他担心自己罩不住这档子事。突然电话响了,哦,是龟儿胡着来的电话,他一接听,报告说:“我的胡区长呢,这回我,失职渎职了嘛,头上仰望心空,地上一脚踩空。该挨板子就脱裤子呢”,电话里传来胡着来爽朗的笑声,他说:“好大一个猪腿杆炖不耙嘛,好大一个烟锅巴踩不灭嘛,好大一个乌骚扁按不翻嘛,好大一盘折耳根拌不完嘛,是不是个事,要看你是不是要把他看成一个事,人啊,生死之外无大事,这个有些事,你看起来是个事,还是个大事,但是你站位一高,眼光一远,心胸一宽,格局一大,那就不是个事儿,我们要善于把一个事放在历史的长流中去看,放在世界的大局中去看,你们那个黄定然嘛,我看啊,讲说要求忠诚干净担当,这个第一位的还是忠诚呢,要历史地,辩证地,全面地,系统地看一个人呢,这个人,就像是牛样,只要是肯拉犁,就是偷吃几口庄稼,又好大一个事呢,他为社会创造的价值远远大于他贪腐的那点碎银的时候,他的贪腐实际上未尝不是社会对他的一种找补,我们说的讲政治,就是要善于保护这一批人呢,至于只知道贪贿,对社会没有多少价值,我们进行了价值比较,价值选择,这种人有害无益,必欲除之而后快,你说要,他们做啥子呢,屙屎糊凳子了,我们说的讲法治就是要善于保护处理这一批人呢,综合研判呢,黄定然还是个好同志嘛,我的这个想法,看法,说法,给省上的首长汇报了的嘛,人家欣然应允,说这就是领导艺术呢”,高见立马说,:“首长你说的是对的,你的看法就是我的办法呢,我坚决执行你这办法呢”。黄定然一听,如新月亮攀升,站起来了,高见看了一眼他,好半天才说:“你娃命比黄桶粗,遇到贵人了,还有新理论指导挽救你了,瓷瓦子揩屁股一大险呢,下不为例呢,好在历史是由你自己在书写呢”,说话间高夫人已经是笑着把蛇皮口袋拖进里屋了,黄定然一弯腰鞠躬退出了高府大门。

黄定然都是在腐败和反腐败中成长了。

过了不久,黄定然被高见提拔当上了这个区警察局的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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