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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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子景天逸明明就见过自己,为何至今都不曾对外说自己见过画中仙呢?已经半月有余,除了听到上官煜说太子两日不早朝,就再也没有听到景天逸的任何消息了。

那也就是说,自从那日被送回世子府之后,景天逸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不见音讯,尤其是不曾吐露自己见过画中仙一事。

京兆府隐瞒了八幅画卷一事,景天逸也只口不提画中女子一事,两方都有不小的势力和背景,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储君太子,另一个则是有三皇子做靠背的京兆府。

这个西楚国的天,根本就是灰的。

想到这里,荆凉夏忽然心中一惊,一个让人后怕的猜测悄然而生,难道这个沈碧匙,根本就不是太子妃安插-进世子府来打探京兆府那八幅画的,而是安排进世子府来寻找自己的!

景天逸自那晚被自己吓晕之后,醒后必定告诉了太子妃有关画中之人活过来一事,而那个时候画卷已经被太子妃勒令送回世子府。所以沈碧匙的目标是根本就是自己,而不是通过韩谕来打探京兆府的那八幅!

沈碧匙在十二画卷出世那天就入府,不过是巧合而已,不过是韩谕想通过招丫鬟来看清太子和太子妃的意图……

景天逸做太子久矣,急不可耐之下,已欲篡位……

三皇子乃一母同胞,天赋异禀,才高识远,远胜于太子,如今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废长立幼也未尝不可行.....

荆凉夏愣愣地看着斜靠着椅背懒懒散散的韩谕,他低垂眼帘,久久不语。面前之人如此城府,怎会甘心成为一个质子?一个不被人待见的进京世子?

见韩谕不作回应,荆凉夏打定了主意,轻笑一下:“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你放她一命。”

话毕,韩谕似乎饶有兴致地抬起头。一旁的畅风警惕地看了一眼荆凉夏,手作拳状,紧握于两侧。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韩谕前倾着身子,探究不已。

“留她一命,我帮你。”与城府之人打交道,必定是一笔不小的交易。既然她要赌,那就赌上这一把,至于会不会输,就看她的本事了。

不过,荆凉夏转念一想,好像自己也没什么本事啊?

“将她关至北院。”韩谕看向一边伫立着的畅风,畅风会意地从地上一把拉起沈碧匙。沈碧匙踉跄几步,摇摇晃晃地拖着还滴着血的脚踝,被推着出了正厅。

荆凉夏背对着沈碧匙,不敢回头正视她的表情。因为她必须要相信,沈碧匙还没有将画卷呈现在太子妃的面前。

吴妈妈带着陈画师也退下了,吴妈妈走时,很是会意地将门轻掩上。随着门“嘎吱”一声,正厅立刻陷入一片灰暗,荆凉夏看了一眼韩谕,突然轻笑一声,在韩谕身旁的长椅随意地坐下,随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已冷,可是并不察觉。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韩谕好笑地看着荆凉夏喝着早已凉透的茶。

“知道。”荆凉夏随意道。

“那你说说,我一个送入京城的世子,想要什么?”韩谕掐着下巴,挑眉而视。

“西楚国虽然一片祥和,民乐国安,兵强马壮,粮丰食满,实则国库空虚,官宦勾结,朝局不稳,早已虫蛀。如今太子扶不上墙,失德失意,早已引起民愤。你与三皇子来往甚密,必定想要助三皇子一臂之力爬上这鸾殿龙椅……”荆凉夏盯着脚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说完之后,随即又道:“我说的可对?”

虽然她荆凉夏算不上什么聪明人,但毕竟上一世在东宫太子殿待了许多年,见过的听到的,并不比那些侍候殿内的宫女内侍少。宫闱之事,天下之事,有心人皆是可知。

“一点不错。”韩谕象征性地拍了拍掌,他很是欣赏地点点头,“你说,你来世子府那么久,又不是我的心腹,还知道我那么多事……我该如何处置你?”

荆凉夏一愣,面前人并不像开玩笑,似乎也不怎么会开玩笑。他一袭蓝衣在昏暗的房间中格外醒目,一缕光线下,清隽的白皙面庞侧向于一边,目光游离,似乎捉捕不到他的心思。

荆凉夏咽了口口水,手软软地揪着裙边:“你不会处置我,因为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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