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挑明(1 / 2)
听得荆凉夏居然夸口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韩谕不由得挑眉一笑。狭凤似有若无地瞟了一下正厅的大门口,微弱的光线从窗户纸照进来,整个厅都显得晦暗无光。
而面前女子,真的很是让自已颇有兴趣,她究竟有着怎么样的一段过往,让她和常人竟是如此的不一样呢。
“你说说,你想怎么帮我?”韩谕兴趣渐浓。
“你们定然也信那个传闻,得画者,得天下……”荆凉夏心一横,若不放长线,如何能钓得大鱼,若是不引起他极大的兴趣,如何能保下沈碧匙一命,保不住她,恐怕画落入他人手中,就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至于自己到底能不能帮到他的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自己什么样的水平,荆凉夏还是心知肚明的,要不然上辈子怎么会埋没在东宫太子府,连个有头脸的高等女官都没混上。
如果韩谕选择相信自己,那就默默为他点根蜡吧。
但是韩谕面上倒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浮现,也不愧是个在京城忍辱长大的世子。
举棋不定中,荆凉夏只得又道:“我帮你找到另外四幅画,助你和三皇子一臂之力,但是你必须帮我一个忙。”
“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帮我找到另外四幅画?”韩谕步步紧逼。
“因为……”荆凉夏话将出口,忽然,正厅的大门猛然被人推开,荆凉夏回身一看,只见畅风只身返来,身上衣服有些皱痕磨擦,像是被人生生扯过一般,一种不好的预感迎面而来,难道沈碧匙出事了?
“世子!她服毒了……”畅风低下头。
沈碧匙服毒了?她死了?
荆凉夏心中念想轰然崩塌,她一死,那如何得知画卷去了何处?若是落入他人之手,风口浪尖上,如何自得其身保一世安全?
沈碧匙平日里的甜甜嬉笑,仿若过眼云烟,荆凉夏忽然觉得心底有个地方痛了一下,转瞬即逝,几乎可略。待自己回过神来,却发现早已跑在去北院的路上,凄凄凉凉的世子府大院,死一个人,也如同偌大的东宫,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
上一世本就看尽皇廷艰险,每每见到阿谀奉承的内侍公公穿得人模人样,手中拂尘挥来拂去,然后站在她们面前大声呵斥,就觉得命如蝼蚁。
荆凉夏忽然想到了一句常用的语句:有的人轻如鸿毛,有的人重于泰山。
那她自己到底是仙是人?会不会死的时候,连根毛都不如?
沈碧匙躺在北院入口的一棵枯树下,草席冰冷覆地,她亦冰冷。
荆凉夏赶到之时,她仿若离去很久似的,两眼紧闭,嘴角还有一丝青黑的血迹。
想着她早上还与自己说笑呢,如今就尸凉于此,不过得一草席裹尸。
荆凉夏慢慢在沈碧匙冰冷的身体旁边蹲下,想要擦去她嘴角青黑的血迹,正欲抬手,荆凉夏忽然看到沈碧匙右手紧攥,指甲缝中,还有一丝黑线。看着那黑色丝线,很是熟悉,就在荆凉夏想要将黑线抠出来的时候,忽然想到畅风刚才衣服上那一块皱褶之处,若是再联想与此……
难道,沈碧匙是畅风得了韩谕之命灌毒而死?
这个老狐狸……
纵然沈碧匙是个细作本就该死,而自己也恨她偷拿了画卷,可是如今她还没有问到画卷的下落,沈碧匙便死了,这不是在跟她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吗?
荆凉夏猛然站起身来,她幽怨地看了一眼沈碧匙的尸体,不再留恋,转身便向临画阁跑去。从北院到西院,也是一段不短的路程,脚下石子路愈见窄小,荆凉夏一刻不停,如果沈碧匙还没来得及转移走画卷,那么画卷就应该还在这世子府里。
先从临画阁开始翻找吧,荆凉夏心中暗自鼓舞一番。一个毫无仙法的画中仙,可怜兮兮地被扔在了一个毫无关联的偌大府邸,还给人背后插上一刀,这根本不是她命格有问题,这是她人品有问题。
下次去上香,她定要好好问问佛祖,她到底是命格不好还是人品不好,若是两个都不好,那就认了吧。
待到了临画阁,荆凉夏毫无停留地跑进自己的房间,一进门,视线扫向橱柜的最上层,锦盒还在!
荆凉夏一步一步走近锦盒,待看清锦盒之时,原本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锦盒之内空空如也,除了能捞得一手空气,何来画卷的踪迹。
她的画果然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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