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世界岛的十字路口(5)(1 / 2)
乐陵县候,姓裴,这位中年帅哥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作为一名谦谦君子,裴宣机从想去国子监当个金石学究到继承他老子裴矩的衣钵只需要七七四十九天,而这四十九天就是他爹的追祭日。
老裴矩还是死了。历史上他死在公元627年,享年八十岁。如今他多活了两年,八十二岁,睡午觉的功夫就去世了。县里发了讣告,追授裴矩县政协委员的职务。大唐方面的身后哀荣自然不必说了,河东郡公,光禄大夫,枢密使的追授在一干隋朝旧臣中算是第一等的。甚至一直不怎么露面的义成大长公主都送了一副挽联。
夏王窦建德甚至在朝会的时候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一个时代远去了,引起了包括女皇陛下在内的一干人等的共鸣。
作为长子,裴宣机自然要继承爵位,河东郡公是追授,所以不能继承。光禄寺核减后,裴宣机就成了乐陵县侯。根据裴矩的遗愿,不许裴宣机守孝三年,只需要做完七七就算完事儿。关于这个事儿裴矩甚至在报纸和广播上跟一帮国子监的学究们起过骂战。老裴矩认为守孝三年根本就是扯淡,思念先人要看你以后是否按照先人的理想去做,结芦当三年造粪机器才是脑子有贵恙的表现。
而顺着裴矩的去世,光禄寺打了快两年的嘴皮子官司也定下来了。丧假长子四十九天,没有儿子的假期给长女,其他直系亲属和三代之内核减。
这个跟县里烧完头七完事儿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但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裴矩去世引起的嘴皮子官司自然惹不到裴宣机头上。但是他在守孝期间翻看他爹留下来的各种笔记和札子时候,一个念头不可遏制的从心里冒了出来。
他想继承他爹的衣钵,做一个纵横家。因为他觉得他爹这一辈子最高光的时刻,就是让突厥分裂。依次类推,为什么女皇登基,而河北屈尊为王呢?还不是唐茂约的一张嘴厉害。
在守孝期满了之后,裴宣机先是去县里学院的政经课上旁听,然后又拿了自己老爹的笔记,札子之类的跟县里的家伙们一起参详。最后他只身来到了洛阳,求见鸿胪寺正卿,唐俭唐茂约,而且是持弟子礼。
老唐乐坏了。
没法不乐坏,自从登基大典后,唐俭成了鸿胪寺正卿之后,数年间,功考寺给出的评语都是“勤勉”。
倒不是说勤勉这个词不好,但是老唐却是自家人知自家事,甚至女皇陛下和夏王也知道,或者说布政院的十一部尚书和整个枢密院外加五军都督府的一帮丘八们都知道。
鸿胪寺只剩下“勤勉”了。这些年,鸿胪寺的主业就是不知哪儿冒出个小国来,然后递交国书,称臣,纳贡,通商。鸿胪寺就是个二传手,国书给夏王和陛下,纳贡给光禄寺,通商的事儿转给商务部。
如今的大唐逐渐进入了经济社会,通商是大事儿。但是通商这事儿的主体是人家布政院的商务部。虽然最后人家不忘了给鸿胪寺来一句“赞画之功”。但是谁都知道人家在客气。
久而久之,鸿胪寺的名声就不那么响亮了。
还有就是人的名声。老唐他们自称纵横家,但是旁人一般称呼他们为“说客”,带贬义的就是耍嘴皮子的。甚至尉迟恭这种人居然说鸿胪寺的外事人员是曲江公园说戏的。
长安是西都,围绕曲江池子开辟的曲江公园是西都长安老百姓们日常休闲常去的所在。而西域商路重开之后,长安又是中原文化跟西域文化互相交流碰撞的地方。曲江公园自然是其中翘楚,在公园中,各国各地表演嘴上功夫和手上功夫的人满坑满谷。所以尉迟恭会用这个恶劣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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