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暴戾的司马王爷(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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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离呆若木鸡, 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秦政尴尬得脸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去推凤倾月环在他腰上的手,脚尖继续去够地面, 向一侧掎重,要站起来——

可腿还没伸直,凤倾月竟忽地收紧手臂, 带有强制、反抗不得的意味,将秦政捞回他怀中, 于是秦政踉跄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但还有一星半点的区别。

之前秦政背对着凤倾月, 正对着门口。

现在秦政侧对着凤倾月,侧对着门口。

还在腿上。

秦政若向左看便是门口的右相白见容、帷帐前瞪大双眼的凤倾离, 若向右看——

算了, 不向右看。

秦政倒吸一口气,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爷爷, 别别别别别,有话我们好好说……”

只是秦政不知晓,本世界飞檐走壁的武功能助人明目聪耳,他说话的声音寻常人离得稍远些便听不见了,但有几分功夫的离得再远些, 也听得一清二楚。

白见容依旧在门前躬礼,不动声色, 恍若未闻室内诸事。

秦政窘迫到除了捂脸再想不出别的临场应对办法。

可一直捂脸又像个傻子。

秦政不敢向左看,也不敢向右看,捉紧凤倾月弯在他腰侧的手。

然后自闭了。

自从绑定了那个垃圾系统03, 去当这个傻逼言情男主角,秦政就没有一天舒心过,或说就没有一天装逼装得符合秦政预期。

他一直在丢脸。

03强制丢完小老弟丢,小老弟强制丢完03丢。

各位。

都是垃圾。

秦政骤地产生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愤怒,坐在小老弟腿上挺直了腰,但挺直了半晌后不很舒服,于是又破罐子破摔地倚进了今日刚升辈分荣登爷爷的凤倾月胸前。

狠狠地拍了几下凤倾月手背,秦政咬牙切齿:“干得漂亮!”

然后。

秦政猛地转过头,厉声道:“你看什么看?!让你们出去听不懂人话?!本王就喜欢女上男下第四爱,就喜欢比本王长得高的娘们儿,你们有意见?!”

“……”

魏寅庄沉默了半晌,将镇北王下颏掰过来对着他,贴在他耳边,像要将字语随着嗓音的震颤一起融进镇北王血液中似的:“是吗?”

镇北王一梗。

然后再开口就磕磕绊绊了:“没、没意见赶紧出去!”

“嗯。”

魏寅庄不轻不重地应,微侧过脸,像情人间亲昵的磨蹭,嘴角沿着镇北王的下颌线轻缓地擦过去。从旁人角度看,像沿着下颌线细密的啜吻。

凤倾离一下涨红了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急促地一下喘进好几口气,指出来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你!相府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蹄子!你就这么缺汉子吗,连长姊的夫君都要勾引!!”

镇北王手指也在发抖。

耳朵红得发烫。

魏寅庄捉住镇北王发抖的手指攥在掌心,淡淡乜了凤倾离一眼,嗤笑:“我缺镇北王,与你何关。”

镇北王一听,虎躯一震,手指更抖了,耳朵更红了。

魏寅庄用的本音。

凤倾离愣了一下,旋即更怒不可遏:“好一个凤家庶女三小姐!每天不在别的事上花心思,倒在勾引男人上面费了好大工夫!你以为男装男音,旁人便认不出你是相府女儿,你是相府那个还没嫁人的三小姐凤倾月了吗?!”

凤倾离已经气到忽视了镇北王还在面前,只恨不能长出八条手臂上去撕碎凤倾月。

凤倾离叫得几乎振响一层楼。

可魏寅庄置若罔闻。

像从来没有人、没有事、没有声响打搅过他一般,魏寅庄连眉尖都未动过一下,神色如常,如常地拉近他与镇北王的距离。

拉近。

再拉近。

镇北王呆呆地盯着他。

看见镇北王呆呆的神态时,魏寅庄才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像羽毛一般不着力地吻上镇北王嘴角,舌尖忍不住地、很轻地舔了他一下。

凤倾离要气到昏厥,“你你你”了半天硬是没找出话来。

镇北王如梦初醒地瞪大眼时,魏寅庄才松下一点,拉远一些,问:“你是他的妻子?”

像是得了提醒似的,凤倾离终于想起话来,咬紧贝齿,死死盯在凤倾月那个不知羞耻的贱蹄子脸上:“你还知道!本王妃告诉你,你就算使尽浑身解数,让王爷把你这个破鞋娶进来,你也是填房的贱妾,本王妃才是王爷的正妻!以后你休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嗯。”

不知何时,凤倾月那贱人竟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说话不轻不重,脸色冷得像冻了冰,比从前更可恨更恶心更让人想去撕掉她那层虚伪的假面目!

凤倾离两只盯在凤倾月身上的眼像快要盯出血。

可凤倾月也没什么反应。

只在凤倾离说完那番“本王妃才为镇北王正妻”的话后,在不起不伏地回应过一个“嗯”字后,凤倾月才慢吞吞地将视线吝啬似的转在凤倾离身上。

凤倾离确信,眼前的人必然是凤倾月那个贱人。

凤倾月那副恶毒的嘴脸,她上辈子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忘掉一星半点。

可。

凤倾月看她时,凤倾离终于恍然觉出一丝陌生。

像做过一场大梦,梦醒时,眼前没有恶鬼哭嚎、业火腾烧的阿鼻地狱,只在有一柄利剑,仿佛远远的锋芒便能将人骨血刺透。

那柄剑,高高悬在天顶,在她仰头都看不见的地方。

只有这柄剑将剑锋对向她时,她才能清清楚楚地看清这柄剑的模样。

那时是她骨血无存的时刻。

凤倾离打了个寒战,一时怔忪。

魏寅庄重新将下颏抵在镇北王肩头。

他清楚,他在嫉恨。

嫉恨凤倾离与镇北王间做过的一切。

他不想看见、不想听见、不想知晓。

但总有人,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到他眼前重复,凤倾离是镇北王的妻子,你谁都不是,你谁都做不了。

他们可以做,你不能。

可——

如果他不能,其他人也不可以。

魏寅庄垂下眼睑,抬起脸,懒懒地扣过镇北王的后脑勺,侵占性地、短暂地吻住镇北王,然后松开,重复道:“你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

凤倾离一震,若平常早已破口大骂,但方才不知错觉还是直觉的感受却又让她生生闭上了嘴。

魏寅庄舔了舔镇北王嘴角的湿痕,详尽数道:“只有我可以亲他,我可以抱他,我可以牵他的手,我可以打他,我可以上他……”

终于。

镇北王闻此言,慢了数拍的虎躯一震。

魏寅庄说一条一项,镇北王便震一次。

到“我可以上他”,镇北王终于不堪其重,整张脸滚烫起来,狼狈又愤怒道:“右相大人,请您带内人回王府,改日本王登门重谢!”

白见容怔然。

起身间神色又恢复如常,仿佛未闻一事。

然后礼道:“是。”

凤倾离此次没再挣扎,像失了魂似的,任走进屋的姑娘扶着她出了门。

然后。

闭门。

屋中只剩两人。

良久。

秦政生无可恋地转了转眼珠,呜咽:“你刚才在说什么啊?”

凤倾月侧过脸颊,倚在秦政肩头,秦政看不见凤倾月的神色,只感到凤倾月正握着他的手,力道有几分重地捏着他的指骨。

凤倾月开口,嗓音震颤在秦政肩头,让秦政肩头无缘无故地发麻:“不可以吗?”

秦政手指被凤倾月捏得发红,他向旁边退了退,想从凤倾月腿上下去。

可凤倾月偏偏不让秦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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