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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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没?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只看见那两片犹如沾了?露珠的花瓣一样唇,轻微地启,然?后合。

陆无?忧脑中轰然?,濒临临界点的理?智断线。

贺兰瓷怔怔地,看着陆无?忧着了?魔一般,一点点靠近她。

曾经闻到过的陆无?忧的气息慢慢覆盖过来,那双桃花眼里不再清澈,不再温柔,不再缱绻,此时浑沌不堪极了?,浅淡的眸色似乎也已转深,变得像沉沦泥沼的深渊,浓黑倒映不出?半分光线,里面充斥的只有最原始的,最直白的,属于男子的,诉求。

他滚烫的指尖从她的颊边流连而过,还带着潮湿的气息。

呼吸声近得仿佛就在唇齿间,甚至能感觉到陆无?忧的鼻息,那点醉意迷离的酒气,仿佛百年陈酿,熏熏然?,却又若有似无?撩过她的面庞。

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而迷离了?起来。

贺兰瓷本就不甚清明的意识也开始摇摇欲坠。

被触碰到的地方舒服地让她几乎想?要叹息,陆无?忧的指尖一直顺着脸颊向下,最终停在了?下颌,在那里轻点了?一下,陆无?忧的喉结微滚,指腹挑起,然?后便听见他极轻,极肆意地笑了?一声。

他的眉眼再次变得锋利,骄矜,又不可一世,像是陆无?忧骨子里那些桀骜不驯的反骨全被抖落了?出?来。

还透出?些陌生的野蛮来。

仿佛下一刻便要把她蚕食殆尽。

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陆无?忧笑得越发痞气,却又同时充满了?意欲,眼角含着无?边春色,边细碎笑着边在她的发梢额角落下轻吻。

是真的在一点点吞噬她。

而她竟没?有半分抵抗的念头。

甚至有些心甘情愿。

贺兰瓷一阵恍惚,在逐渐消散的清醒意识中,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被陆无?忧蛊的滋味。

一滴香汗从贺兰瓷的额头落至挺翘的鼻尖。

陆无?忧顺势将它卷入口中,灼热的唇瓣贴着她的鼻骨,沿着水液的痕迹一路下滑。

贺兰瓷像被烙印一般烫到,然?而不等她有所反应,陆无?忧已经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近乎蛮横地将她整个人拖抱进了?怀里。

吻重重地落到了?唇上。

一发不可收拾。

四周仍是朦胧黑暗,光亮不明的,以至于接下来冗长的亲吻都像是沉在梦境里。

嘴唇咬破流出?的血,被陆无?忧反复清理?干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然?而这?丝毫影响不了?他肆无?忌惮的亲吻,反倒像是让这?件事?变得越发刺激。

贺兰瓷只觉得自己逐渐呼吸不上来,口中的每一分空隙都会被夺走,属于陆无?忧的男子气息充斥着她的所有感官,身体变得更加浑不着力,只能依附着对方,连跪在榻上的膝盖都在不断往下打滑,立不太住。

可她仍然?没?有丝毫抵抗的念头。

贺兰瓷甚至主?动伸出?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一时间,寂静的殿宇里只剩下些不甚清晰的水声。

没?过一会,陆无?忧就觉得这?样不够方便,他随手一根根拆掉贺兰瓷的满头钗环,那头乌泱泱的云鬓青丝霎时如瀑散开,笼罩在她的肩头上,半掩住她的侧颊,陆无?忧手掌穿过贺兰瓷倾泻而下的发丝,托住她的后脑,干脆将人按进了?被褥里继续亲。

因为方才贺兰瓷自己的拉扯,她的领口散开了?些许,露出?了?少女脆弱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那里原本是雪一样的白皙,现在却绯红一片,烟霞似的颜色,还点缀着颤颤巍巍的滚烫露珠。

陆无?忧的指尖像一簇火焰,顺着她的颈侧摩挲而下,又在锁骨打圈。

贺兰瓷的嘴被堵着,攀着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骤然?收紧,好?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再被继续拉扯,她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在——

陆无?忧发现自己脱不掉贺兰瓷这?身绛红金丝织锦百褶月华裙。

外面的对襟羽纱倒是很好?脱,但?这?条华美贵气的裙子,设计得异常精巧,以至于,他,根本找不到衣带在哪。

他又没?有脱女子裙子的经验。

手卡在贺兰瓷的腰上,不上不下,或许是这?股让他几乎想?用蛮力撕开的恼怒感,又或许是唇齿交缠后药性稍稍得以缓解,竟使得陆无?忧早已魂飞魄散的理?智又重生回来一些。

于是,他不得不,无?比艰难地,停下了?动作。

身下贺兰瓷那张无?论何时都美到极致的脸,此刻妖冶得更是祸国殃民,一头乌黑的长发柔软铺陈在身下,靡靡之色浮在面上,衣襟松松垮垮,柔软地随呼吸起伏着……像一朵盛开到极致,并且正在被采撷的艳魅花朵。

贺兰瓷见他突然?停下动作,还有点茫然?。

毕竟她正亲得舒服。

茫然?之下,她急促地喘气着,与陆无?忧又对上了?视线,看着他似被折磨着的眸子,贺兰瓷脑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们俩刚才都干了?什么。

顿时觉得无?比,极其地尴尬。

贺兰瓷的大脑都空白了?一阵子。

她居然?刚才和陆无?忧亲得缠.绵不已,怎么会如此……

可事?已至此,又箭在弦上,根本已经无?法转圜,更何况他们俩身上现在药性虽稍缓解,可仍未解除,甚至走不出?这?间殿内。

为今之计恐怕只有……

陆无?忧还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脸距离她不足一指,双方鼻息可闻,他声音压得很低,喉结上下滚动,语气还有股难言的隐忍躁郁感:“……怎么办?”

贺兰瓷有些无?语,同时也很恼怒地回道:“都这?样了?,你还问我怎么办!”

陆无?忧闭了?一下眸,沉默了?一会,终于绝望道:“……那就两败俱伤吧。”

“……”

这?种?近在咫尺面对面的沉默格外令人尴尬。

贺兰瓷用混沌的脑子领会完他的意思,喘着气语速极快地问他:“你定亲了?吗?以后纳妾吗?有心上人吗?家中几口人?你家人会同意吗?能不能明媒正娶大大方方地娶我?”

陆无?忧心如死灰道:“没?定。不纳。没?有。四口。会。能——我娶。”

最后两个字说得尤为悲怆。

贺兰瓷软软地拽着他那身绯红色状元吉服的襟口,语气也很悲怆,迷离的双眸透着一股视死如归:“那你继续吧。”

陆无?忧恨声道:“你先?把裙子脱了?。”

贺兰瓷:“……?”

她也没?想?到陆无?忧刚才在她腰上折腾了?那么半天,是因为脱不掉她的裙子——不过这?裙子也确实设计得异常繁复难以穿脱,若不是那位国字脸女官领着两位宫女帮她穿,她一个人可能根本没?法穿上。

联想?起先?前?二?皇子看她的眼神,贺兰瓷几乎可以确定,二?皇子让她穿上这?条裙子,是为了?让她中药被捉后,亲手脱下它。

光是想?想?,贺兰瓷就觉得一阵反胃。

与二?皇子比起来,眼前?的选择仿佛也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贺兰瓷有些急躁地背过手,去解缝在衣裙内侧的一排暗扣,它们全部都合拢地严丝合缝,像一层窒息紧密的束缚,她燥.热难忍,注意力难以集中,半天还是不得其法。

陆无?忧等在一旁,垂着眸子忍耐,有些受不了?道:“……这?裙子你还穿么?”

贺兰瓷顿了?一下,用力摇头。

陆无?忧干脆地伸手过去,手指微微用力,瞬息间,这?条绛红的裙子便化为了?碎布,只剩下里面雪光缎的中衣,贺兰瓷刚一惊,陆无?忧就把她犹如剥蛋壳似的,从碎布条中剥了?出?来,她身上失去束缚,勒紧的胸口也得以解脱。

但?紧接着,陆无?忧便覆了?上来。

“——回头,我再赔你一条,更好?看的。”

他音色喑哑地说完,便眼眸沉沉地,仿佛快被折磨疯了?一般,忍无?可忍地再度吻上了?贺兰瓷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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