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龙潭·群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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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到底是挹娄和张广才两人走在车马道上。阔力还是飞一会儿,落下一会儿,等等挹娄他们俩。车马道的沿途,也有不少树。只是,不是那么大一片一片的。古代树多,草多;现代,人多。

古代人少?人就是少。象挹娄他俩走的这条车马道,是东北南边很重要的的一条交通要道。要是现在,得日夜人喊马叫,川流不息的。可是,肃慎时代,挹娄和张广才走了整整一下午,也没有看到一个的人影。挹娄说,“我说领着额呢匣子他们没事吧?就是额其合跟着也没事,你看,哪有人?”

张广才手一摆,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隔三差五的要遇上一个两个人,你说你上不上火?”

挹娄说,“那让亿揽匣子跟来,总没什么事吧?”

“我说你能不能欢溜地长大?”张广才说,“想啥事,咋那么单纯?亿揽匣子来?它额呢能放心?不得跟在后边?整吧整吧还是一家子跟着。”

挹娄想一想,也是那么一个理,就不再犟了。

走了一会儿,挹娄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阿洪,咱俩玩一会儿弹子儿呗?老也不玩儿,我这手,都涨的乎的。”

张广才一撇嘴,说,“还‘老也不玩儿’,家里家外才两天。你的瘾头子,就那么大?”

“我‘瘾头子’,你说,你想不想吧?”挹娄扳着张广才的肩头问。

张广才尴尴地一笑,说,“我嘛……想不想的,这是什么时候?逃命要紧,哪里还想着玩儿?”

挹娄大咧咧地说,“没事儿了,都走出了咱那座山了,夫余人不会再来追咱了。”

“‘没事儿’?”张广才说,“你别忘了,这里还是人家夫余的地界,指不定哪里象草似的,长出一两个夫余人来,因为什么事,把咱抓起来,回到他们家一核对,咱俩不就暴露了?所以,咱还得小心从事,躲着、绕着他们点儿,到了杨家庄,咱们才能松口气儿。”

挹娄不作声了,但看他那样子,还是一百个不服气的样子。

中午的那块云彩,被一阵风吹走了。夕阳露了出来,红彤彤的,分外大。

挹娄和张广才都想到晚饭和宿营的问题了。

晚饭好办,包袱里有吃的,可是,宿营怎么办?上哪儿找昨天那泓温潭去?不能在水里睡,就得搭撮罗子(帐篷),就得准备些东西。木杆儿,茅草——问题是山林里的草都长得没人的小腿了,上哪儿去整干爽的茅草呢?没有干爽的茅草,晚上睡在什么地方啊?

到林子里找找吧。在夕阳隐没成小半个脸时,他们在左手边,碰到一片林子。

这是一片杂木林,但,松树多些,说明这个林子很大。他们希望能在林中哪个石板地上,能找到一些松树毛子,就能垫在身下了。

挹娄和张广才就走进了这片林子。进身不多远,就听到林中有流水的声音,他俩一喜,就往林中走去。挹娄又拿出石刀,准备往树上刻标记。张广才说,“不用啊,再走近些,如果看不到水源,就不往里走了。也就在这歇一宿而已。”

挹娄想一想,还是往树上划一道,说,“姥爷讲话了,举手之劳的事儿。”

张广才看他一眼,也不去管他。姥爷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往林子里边走不太远,眼前就亮了。他们俩走出去一看,是一个小水潭,有他们三四个房子那么大,像一颗巨大的眼睛。

实际上,这真叫“山眼”,山上泉水流下来,就进入这个“眼”中。流入的时候,有个两、三丈的落差,形成一个小瀑布,林中明显的水声,就是这个瀑布造成的。水流入潭中,没有出口,就渗入地下,不知所踪。有些山林经历的人,不敢着这种“山眼”的边,认为它通大海,里边都会有龙之类的神物,是碰不起的,碰着就会丧命的。

挹娄和张广才他们俩也感到促促的,因为,这潭水看上去,有点瘆人。可是,挹娄撩一下潭中的水,惊喜地对张广才说,“阿洪!这水是温的!”

张广才摇了摇头。他知道挹娄想说什么:潭水温,就可以在潭水里边过夜了。张广才的意思是谁敢在这里睡呀,那家伙的,从里边窜出一条柱天柱地的龙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张广才说,“可以在这边上搭撮罗子,但不能进里边去。”

“怕啥的?”挹娄说。

“怕啥的?”张广才说,“里边要窜出一个什么东西,你咋整?”

“能有什么窜出来?顶多是大噶啦,咱也不是没和它交过手。”挹娄毫不在乎的样子。

“噶啦?你没看这水是有进无出,”张广才说,“这水流哪儿去了?你信不信,这里都没有鱼,还噶啦。”

“那不更好?”挹娄有时犟起来,是一个门儿的,“里边啥也没有,咱还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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