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分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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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就看到挹娄“呼”的一声窜到老虎的前边,手向老虎一指,大叫,“呔!你这畜生!”

额其合被挹娄这么一吓,立刻就塌了。本来,它低俯下身子,准备一纵身子窜出去,挹娄在它前边突然出现,使它凛了,象最先扑挹娄时那样,塑在哪里——额其合的这个本事,是其他老虎没有的。它的尾巴,支在空中,尾巴尖儿居居连连的,有点儿抖,是让挹娄吓的。

挹娄回头看了看,见有个白衣人逃进了林中。他是迎面看到了老虎额其合,才吓得大叫一声,没命地跑了。

张广才也看去,看到跑的那人,又看回来。看什么?看挹娄。

挹娄本来刚从母熊背上出溜下来,他几乎在母熊的后边。而母熊又在老虎的后边,老虎还窜出去好几步,挹娄是怎么样窜到老虎前边的呢?

——这可奇了!挹娄不象中原武士那样,练过,说一蹿,蹿出好几丈远——可是,不仅仅几丈,总有十丈开外!十丈,怎么可能呢?一个小孩?

说有个飞行员在飞机翅膀下边整理东西,一只北极熊出现了,扑向他,他向上一蹿,一下子蹿坐在飞机翅膀上边,逃过北极熊的一劫。过后,一量冰盖的冰面到飞机翅膀上边的距离,他根本蹿不上去。就算他练过,他也无法跳这么高,因为,那个高度远远打破世界跳高纪录!

更何况,他没有助跑——人到关键时刻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潜能?

挹娄可能就是这种情况,加之,他来历不凡。

张广才指指他那里,又指指他的起跳点,拉开两只手,冲他满是疑问的表情,那意思非常明确:你一下子蹿了这么远?!

挹娄也不知他怎么就蹿了这么远,他懵呼呼地直挠脑袋。意思是说,“我也不知道啊……”

张广才又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说,“不管你是怎么蹿出去的,看来额其合和匣子它们是没法跟我们走了。”

挹娄说,“让额其合离开,匣子他们一家子可以留下来!”

挹娄还是玩性儿,他还想着有匣子一家呼呼通通跟在身边,好玩儿。

“匣子也不能跟着我们,”张广才说,“前两次,犯傻的不是额呢匣子,而是额其合,要是额呢匣子,你还制止不了了呢。你就准成地知道额呢匣子不能发威呀?它毕竟是额呢匣子啊,不是你、我。咱这是走在车马道上,大白天的,你知道哪儿窜出一个人来?打死红鼻子头,就算他该死,也不至于死在我们手里,我们纯粹是失手;可你的误勒困(禽兽)要是在车马道上把人给伤了,人家不找你抵命?再说了,也没有随便伤人的道理呀?”

挹娄被张广才说的无言以对,但,他还是不想让额其合和额呢匣子它们走,就赖了吧唧地和张广才说,“阿洪……我和它们好好说说,它们再不能犯了,让它们,让额呢匣子留下吧?”

张广才拿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态度说,“讷乌,咱干啥去了?是游山逛水儿地玩儿去了吗?再说了,咱到了杨家庄,你怎么安置匣子他们?”

“那有啥?就把他们放置在庄外,让它们进山林里找吃的,咱们走的时候,再打口哨叫它们。它们要和咱们一起回家,多好?我想让它们知道咱的家,以后等亿揽匣子它们长大了,和咱一起玩儿,那多有意思?”

张广才一看说不动挹娄,就一甩剂子(不耐烦)说,“那你们走吧,我不去了!跟你们走,说不上搭上几条命呢!”

挹娄来缠张广才,“阿洪……我保证它们……”

张广才不听,扭头就往回走。

挹娄跑过来,一把拉住挹娄,说,“阿洪……”

张广才一晃肩膀,甩开了挹娄的手,义无反顾地往回走去。挹娄慌了,他连忙跑上去,拦腰抱住了挹娄,说,“阿洪阿洪!不带他们还不行吗?”

张广才一看挹娄到底说了软乎话,就停了下来。

挹娄松开了张广才的腰,扳着他的肩膀,把他翻转过来,嘻嘻一笑,说,“让它们陪咱们再走一段,到天黑,咱们一起吃个散伙饭,再分开,好不好?”

张广才一看,挹娄采取的是拖延战术。到了黑天,吃完晚饭,又得说,明天一早;明天一早,又拖到中午……那就没头了,这期间,说不上又碰到多少人呢。不行。

“不行。你必须、赶快、遣散它们,马上。”张广才说得果断干脆,不留余地。

挹娄一看再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只好泄了一口气,说,“好吧……”

挹娄走回去,他先搂起亿揽匣子,和它说,“多好的朋友,总有分别的时候,没和你玩够……”

挹娄去抱母熊背上的另外两个小熊,喃喃说着“咱还会见面”的话。

挹娄转过脸来,张广才看他的眼圈红了。他知道,挹娄是动真情了。长这么大,他还没看到挹娄掉过眼泪。可是,没办法,必须和它们分开,否则,没法到达杨家庄,躲不过夫余人的搜捕。

挹娄从侧面搂住了额呢匣子的脖子,想了半天,他对额呢匣子说,“德斗?阿什……”

张广才吃了一惊。原来,“德斗?阿什”,在肃慎族里,是丈夫对妻子的称呼,挹娄头昏了,他怎么把母熊当成他妻子了?!

其实,挹娄的头没昏,他在叫母熊之前,掂量着,叫它什么好,才能充分表达出他的分别之情。他想起他阿米叫他额呢时总是说这句话,尤其是阿米打猎临走和额呢告别的时候,这句话,说得尤为贴心。他就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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