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节 阴谋诡计(2 / 2)
谢小婉娇艳四射,羞羞示意侍女在,曼声说:“谁稀罕,尽是让人睡不好觉伺候你,谁稀罕你去谁那。”
狄阿鸟拥上她就走。
进了帷幄,免除侍女等在一旁伺候,又引诱说:“你猜对了,我让人去中原搜罗名琴给你。”
谢小婉喘息着亲上他的脖子,拧在后背上要求:“还不是郭嘉让你意外,不许说你的正事,婉儿要你疼。”
狄阿鸟一边回应,一边陶醉地说:“我才不会拿寻常的正事来烦你呢。你不知道,焦生他们研制出了神雷,比花山神雷大百倍。这不是和岳父有关,使得咱东夏继承了岳父神鬼莫测之能,我高兴,也想说给你听,让你心里宽慰。”
谢小婉一吃惊,坐直了问:“真的?你肯定大百倍?”
狄阿鸟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抱着薄薄的褥子打滚,气都喘不过来地宣布:“当然是真的。焦生他们精炼了材料,用纸分开卷药……你可别告诉别人,这可是天乾级的秘密,我也只告诉你一个。乐不乐。亲哥一口。”
谢小婉咬了过去,一边听他讲,一边讨论,忽然又坐起来,问:“这不跟爆竹一样了吗?”
狄阿鸟大摆其手,嘿嘿笑着:“再没那么响的爆竹了。爆竹,爆竹,我让陈国的士兵都柱子一样爆给你看。明,我带你去看。李芷我不带,就带你一个去看,肯定一爆他们就一个百人队不见。”
两人大概被这个惊喜爆到了,辗转缠绵,相互说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就感觉一睡着,鸡就打鸣了。
第二天,花流霜串门。
谢夫人想着狄阿鸟该起来走了,急切去告诉女儿,谁想一进去,俩人还精光相拥,床上狼藉一片,褥子都烂着,立刻掩着眼睛奔出来了,让人知会狄阿鸟的卫士们躲起来,见了花流霜,生怕亲家嫌自己女儿*,心虚发慌,一个劲嘿然,说谢小婉一大早出门了。
花流霜却不走,怕她闷,坐下与她说话,计较战争结束,几个老姐妹是不是要去哪玩。
说了好一会儿,不见谢小婉回来,反倒听到大本营有事找狄阿鸟,谢小婉尖着嗓子,在隔壁内室喊人给大王更衣。
果然像谢夫人想的那样,花流霜不高兴了,要谁谁也不高兴,城外敌兵压境,狄阿鸟还春宵苦短,日上三竿了,还……这就说:“亲家。你这就不对了。他晚上歇这,早上你怎么不知道叫醒他。换个时候,偶尔一次半次也就罢了,怎么能这样呢?我知道,他最宠的就是你们家小婉,可越是这样,越应该用贤能规劝他。老这样,别房头上愿意吗?他们姐妹也要失和。”
谢夫人慌了,连忙说:“亲家。亲家。不是你说的那样,阿鸟是下半夜才过来,平时也没这么晚起过,定是劳累得厉害。”
夏天的衣裳好穿。
狄阿鸟也没养成让人侍奉起床的习惯,说出来就出来了,一看院子,就折过来招呼:“阿妈来了?外母也在,给你们请安了。”
他一看大本营来的人低头站在一旁,自己母亲表情严肃,就立刻明白了。
花流霜说:“你阿爸在世的时候,商事,政事并不算多,却每早鸡叫起床处理,还老给我说,时间不够用,手上的事又没忙完。可你呢。数十万人的事担着,敌兵压境,还有心思声色犬马,像话吗?”
她又说:“你阿爸也常给我说,说我们家阿鸟就是吃苦少,不知道上心,懒惰,耍小聪明。”
狄阿鸟连连干笑,眼看外母要替自己说话,先说:“被您这样的阿妈管着,儿子敢偷懒吗,这不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了,这才轻描淡写的,这不但不是偷懒,还是小雅,是名士风采。”
花流霜冷笑说:“你少给我提名士。跟着你阿爸,我也见过不少名士,背地里对他们鄙夷得很。”
狄阿鸟这就一指大本营来的人,笑着说:“阿妈问他来干啥了没有?别看我刚进来,我就知道,他是给我报喜的。他是想告诉我,敌军来了使者,要求我们接收外面的营垒,他们退,我们进。”
花流霜还真没问,连忙看向来人。
来人赔笑说:“大王说的没错,把一干人都砸懵了,大伙谁也没想到这样的好事,就连忙派我来见大王。他们正等着大王去议事呢。”
狄阿鸟示威一样冲两位长辈笑笑,大声说:“无事可议的。派兵接收。”另外这又吩咐:“我要吃饭,让郭嘉来一起吃饭,顺便送些五加皮。”
人一走,狄阿鸟立刻找张椅子坐上,哄自己阿妈:“阿妈。您不知道。小婉也在用心呀,她给阿雪说了门亲事,我已经见过……人不错,品行志向都没得说。那个相配,没得说,要不?”
正巧,谢小婉梳洗起身完过来拜见,挂一耳朵就意会了,这是自家相公为自己说好话,让婆婆高兴,连忙接上话往下续:“人是我们家的远亲,不但年轻英俊,更是才华出众,真真的才貌双全。要说我们家吧,也就不图什么权势金银了,阿鸟的意思是,您先见一见,瞅着合适,赶紧定下来。”
花流霜一下冰雪消融,热切地问:“是吗?”
郭嘉说到就到,来了一一拜见,花流霜问了两句就不再多说,也全然没提。
狄阿鸟与谢小婉不由纳闷,相互对视。郭嘉正好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一看上面的长辈不吭声了,就自顾寻狄阿鸟说话:“大王。不妨趁交接,趁势袭击,大举进攻,如此一来,肯定让陈国猝不提防。”
狄阿鸟摇了摇头。
他缓缓地说:“这样显得太小人。陈国未必真的不作防备,我们还要继续找借口,交接完了,那我们议和,就提出来,不能杀几个无关轻重的人就算对事情有了交代,我们要幕后主使的人。”
他反问郭嘉:“主使的人会是谁?”
郭嘉畅饮数杯,恍然:“能进一步分化瓦解,令其相攻。”
狄阿鸟说:“像现在,拓跋黑云也许会私下宽慰那些人说,我与东夏议和是假的,是让东夏失去戒心。但如果我要幕后主使的人,他就彻底没办法解决了。这时,我要兴兵,他也会起意,认为小打一二,把咱们打疼了,咱们就会慌不择路地与他合,说不定,他还能视情形决定是否再攻渔阳。”他上下看一番,眼看气氛不对,又说:“咱们的粮食已经下来,战场上打的是人命,战争后打的就是粮食。这样吧,你回头去找史文清,与他计较下粮食的开支方向。”
他这是打发郭嘉离开的。
郭嘉一离开,花流霜就叹了口气,不满意:“人是长得秀,太消瘦了,还孤傲风流,有点好酒贪杯,怕不长寿。”
这句话把谢夫人都震到了。
谢氏问:“怎么看得出来?”
花流霜苦笑:“怎么看不出来?他跟他主上说话都矜持有加,也不大搭理我们这样的妇人之流,哪怕我们是他主上的母亲。这还看不出为人孤傲吗?孤傲了,性子就烈,看仪容举止,又是风流之人,性子刚烈,为人风流,而身体消瘦不堪,饮食习惯也不好,再爱好酒,怎么可能是个长寿的人呢?”
狄阿鸟品品,花流霜倒也不全是空话。
只是他更觉得是阿妈的借口,要他说,阿妈最不满意的是郭嘉太显单薄了。
阿妈在关外生活得久,看人,即便书生,也要身材雄伟一点。
他拍拍额头,结束饮食,起身说:“可风骨,风采还是好的,别说在我们东夏,就是整个天下,有这种名士之风的人也不多。把看上看不上留给阿雪吧。惊采绝艳之辈,岂能以凡俗之貌相视之。”
他一脚踏出去,就把这种问题抛到了脑后,全力筹备战事。
外面交接得很快,中午就交接完毕,到了下午,陈国的人可能就要来,狄阿鸟先一步派人去,到了就转达说:“诚意我们大王看到了,现在就看你们的决心了,把袭击我们使臣的幕后人物都一一揪出来,就地正法吧?”说完,拿出一束白绢,呈了上去,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人名。
陈国一大片人都懵了。
独有拓跋黑云几个失笑。
他们觉得肯定是撤兵撤得太快,使东夏一方又硬了起来试探,让自己一方给他拔钉子,倒是不放心上,也转为强硬说:“我们陈国自然要处置冒犯贵国使臣的人,但也不能牵引附会。这一卷绢书,几乎将我们的盟军首脑一网打尽,实在是过分。”
东夏使者挺挺身,冷笑说:“难道陈国要包庇他们?刀子杀了人是救不活了的,处置那些冒犯我东夏威严的人,已经是我们的妥协。你们要是不照办,那就别怪我们反复。要知道,我们大王是出于战略用心,更不愿意多牺牲将士的性命,才与你们议和,并不是怕你们。”
接着,他上了战书一份,自表战场和所部兵力,要求摆开阵势,决一死战。
这么一说,就没什么可谈的了。陈国可以避开盟友议和,万万不会把几万盟军消灭,何况打这几万盟军,与再攻渔阳的战争难度差不了多少,而且他们也有心留下这些盟友,拖住东夏的扩张。使者一走,拓跋黑云脸色黑黑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怀疑自己中了计。
野利有信破口大骂,却意外没有埋怨拓跋黑云不能乘胜进攻,使自己一方现在进不得退不得,而是觉得这是纯粹的色厉内荏,表面文章,否则东夏万不会下战书战表,要摆开阵势堂堂一战。
拓跋黑云陷入了犹豫,一段时间的战争让他认识到,他不能低估这位年纪轻轻的东夏王,东夏王不会是一个图一时痛快的人。
怎么办?
是不是东夏具备与自己决一死战的可能?还是有什么阴谋?
两边不是没有打过仗,尽管东夏攻守器械精良,新东西层出不穷,但有实用的,也有不实用的,从野战能力和兵力数量上,东夏军队还是处在绝对的劣势上,之前也是一而再地利用他们营垒,现在他们竟然要走出来打野战。难道他们有依仗,是……轰天神雷?据东夏送来的神雷知情人受拷问交代,东夏国已经没有几颗了,难不成,这是假话,还是东夏王认为这几颗神雷就能让陈国战无不胜的将士止步?
是诈还是真想打?
打还是不打?
帐下口径一致,觉得被羞辱了,也觉得这一战肯定能解决目前的处境,个个请战,大热天的,都是赤膊,有的人巴结都用上了,跑上去就搂腿,喊着:“黑云爷爷。您就答应奴才们打这一仗吧。”
拓跋黑云当然不是他爷爷,这只是他们这样的国家一种独特的称呼。
拓跋黑云也没有太好的思路,真的没有,打不服东夏,回头掣肘就多,即便是回军,恐怕也不会顺利。
但是,战场无小事,何况这决战,怎么都不像正常。
他沉吟一番,还是觉得应该持重,要求说:“我们先把对方的战场让出来,看他们到了约定的日期,是不是摆开阵势,如期出兵决战吧。当然,要做好两手准备,打要能打,撤要果断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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