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回:定云:定云产子(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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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汐萍今日穿了一袭抹绿茶色秋裙,分外清新可观,也劝我道:“皇后对你这个样子,师傅才跪了雨,淋了一身病回来,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我执意不听劝,自梳了个最简单的仙姑髻,头上便插了皇后赐还给我的那支我母亲留下的碧玉宫簪,脸上因有孕也不施脂粉,只穿上那件碧霞帔,带了汐萍就往昭阳宫去。

天上微月隐隐,暮色四合,我与汐萍穿过宫道,却见前头也急匆匆走着一人。穿了一件靛青底子绣玉簪花的宫裙,发上插着一只同色琉璃珠子的步摇,晃晃悠悠很是惹眼。我从背后看去,她的背影笔挺,身材颀长,可知是个佳人,看那步态却有些熟悉,心里已猜出她是陆德妃了。

陆德妃见了我,从头到脚看了我一眼,却把我拉过一旁说道:“怎么云妹妹也要去凑这个热闹?如今宫里自皇上以下谁都在那里。偏妹妹是去不得的!我是个实心肠子的人,却是真心为你好!听说皇后问了宫人,问小六前些天去过哪里。结果大皇子与宫人们,都作证说他一个人上过你的宫楼!皇后这会子顾着他的病,没顾上找你的晦气,你倒自己送上门去呢!”

我道:“六皇子到底害得什么病啊?”

陆紊想了想道:“唉!听以前伺候过景迁皇子的,从紫极宫分出来的道士说,这回六皇子的症候,同以前的楚王景迁是一模一样!太医瞧不出什么,对我们众人只说是惊悸之症!”

我道:“那耽搁不得!我得去看看!”

陆紊道:“你我同为平民出身,你是道人、我是宫人;你又曾举荐萧将军从乱军里头拉回我爹娘及表哥,我对你说的是真心话呀!”

我微微一笑,眼含善意瞧着陆紊:“姐姐是好心,定云心里有数。只是这真道士,绝不是装神弄鬼的人。我虽不敢自诩杂家,但也通晓医术,不若让我去试试,若治好了,大家冰释前嫌;若我没把握,便不动手开方子,料也不能伤了小六!”

“唉!你这人……”陆紊叹了一口气,“我便与你一路去吧。只说好了,我却不会在钟后和皇上面前再为你讨情。我纵有这心,也怕没这个面子。”

我闻言上前与她并肩而行,“姐姐既有这心,定云已然感激不尽了!便一起去吧!”

我与陆紊各带手下来到昭阳宫。各自通禀了,早有素珠姑姑引我等晋见。

才到院内,便听钟凝烟呜呜咽咽地哭道:“臣妾从不敢妒忌什么,只是我的儿子,却不要一个道人来探!况从嘉前几日还好好的,如今他究竟是怎么染的病,臣妾还不知呢!臣妾只求皇上见怜,赶了那道人与后宫众人全都离去,只还我儿一个宁静吧!”

景通啜泣道:“杜太医、张太医、王太医等都来会诊,到如今连个准信都没有。朕的心已乱了,定云颇通医道,她的为人朕是笃信的。你让她先进来瞧瞧从嘉,若不行,这几日张榜招医,朕再去悬重赏,并飞书找那神医慕容晖之过来试试……”

钟凝烟哭声渐小,少时那李宁安从里头跑出来,对我俩道:“上头叫德妃娘娘先回吧,宣云仙师进去呢!”

我进去行礼如仪,而后不顾钟氏的眼神,直走到从嘉榻前,把了他的脉象,方问道:“敢问娘娘,近日六皇子他受了什么惊吓没有?”

钟后只是哭,什么也不答,景通道:“你倒是说呀!”

钟皇后抽抽搭搭道:“却曾被皮球刮过鬓角,但不红不肿,不痛不痒的,并未伤着什么……”

我道:“可还有别的?”

“烟儿,再想想还有别的没有?”

钟凝烟道:“我要他学着背兵书,却发现他拿着兵书的面子包着书,瞧的却是唐人的香艳小品文,臣妾因见上头有些浮浪言辞,心里怒了,便找了徐太傅过来,当着他老师的面……打了他一顿手板。”

我道:“不打紧的。我瞧着脉象,原类寒疾与风痫,若是这两者,倒还难治。可再仔细把看,却不是的。眼下只需保暖,给他进些姜汤,用我独门安神的方子,调养几日就会好的。”

景通看了看我,有些不信,说道:“太医都没有办法,你却告诉朕这是小毛病?云儿……”

我正色道:“看起来是像寒疾与风痫,但实则不是。真的不打紧,按我的方子,最多半月,一定能好。”

景通和皇后,异口同声道:“你这话当真?”

“放心吧。小道不拿人命当儿戏!”

我说着,来到外间挥毫开方,又道:“这汤药煎服,一日三次,按时送下。另外,我再制香包一个,每日放在枕边闻着,也能有助益的。但小道的方子,也该拿给太医院斟酌的。”

“不用改!”景通深深注目于我,我见他眼圈发黑,人已消瘦不少,心里很是不忍,他一字一顿对我道:“我只信你,你救六儿,便与救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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