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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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谁叫这位曾经的正道魁首是个比谁都正经端方的正人君子,他总是急着向她解释自己并没干过什么太坏的事,不过就是怕以这人的正道做派会对自己心有芥蒂罢了。

他叫的是“阿燃”,孟靖只当他叫的是“阿然”,并未多想。

“你是为我出头,”温然点点头应了一声,“我并非不识好歹之人。”

褚炤顿时就高兴了,乐颠颠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

倒是孟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这妹妹在家也这么对你?”

他家里也有个妹妹,和温煦年纪相仿,两人平日里最是不对盘,他回京一年,没少听妹妹嘀咕抱怨过。温煦看不上将军府的小姐成天舞刀弄枪,他家妹妹嫌弃卫国公府的小姐装模作样。

温然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她虽是庶女,从前府中只她一个女儿,素来受宠。如今我回京,她心有不甘也是常理。”

温然从前每日除了习武就是修道,这一世又几乎全在边关战场,对外界了解并不算太多,对嫡庶之分本也不怎么在意,只提过一句也就完了。其实大周素来嫡庶有别,温煦受宠,并不只因为她是府中唯一的女孩儿——卫国公夫人缠绵病榻已久,如今在府中也不大管事;温煦的姨娘又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很得老太太与卫国公的喜欢,从前温煦无论是在府中还是在外走动,几乎与嫡出的小姐一般无二。可如今,真正的嫡小姐温然回来了,回来第一日就又封了郡主——她这庶出的小姐有了比较,便一下子显出了高低来,自然心有芥蒂。

孟靖犹觉不满,叹了口气又要倒酒,谁知拎起酒壶才发现已然空了,正要叫小二再上壶酒来,就听温然低声道:“你喝醉了。”

他向来酒量不错,温然也是知道的,正奇怪她怎么忽然“看轻”自己,一转头就见褚炤正直勾勾地盯着温然、只冲她一个劲地笑,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酒晕。

得,是这位惹不起的殿下喝多了。

褚炤没有回答,依然盯着她猛看。

温然也不知道这位前任魔教教主、当朝皇子的酒量居然这么差,有些头疼地伸手按了按额角,想了想,又问孟靖:“阿靖,烦你去雇辆车来,送他回府罢?”

三人出门都是孤身一人、没有仆从,孟靖也颇有些无奈,只得起身出去雇了辆车,回来架着褚炤的胳膊把人扶上了车,末了想起还未付账、下了车就见温然正要掏银子,赶紧把人拦了下来,付清了酒钱、又告诉车夫要去□□,这才撩起车帘。

刚一坐下他就愣了神——褚炤正抱着温然的胳膊、挨着她怎么也不肯放手。

温然居然也不生气,只不轻不重地挣了两下没能抽回手,也就垂下了手不再动作。偏偏褚炤似乎又觉得更不满意了,松开手又要去抱她的腰。

孟靖听见温然似乎是叹了口气。

“我与阿靖许久未见,喝酒叙旧罢了。”她说。

“阿靖!”褚炤重重地重复了一遍她口中的名字,那咬牙切齿的意味听得孟靖背脊一凉。

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我与阿靖数度出生入死,有袍泽之谊、手足之情,并无其他。”她温声又解释了一句,见这人似乎还是觉得不满,有些无奈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胡闹。”

她似乎是有些迟疑,顿了顿后,又低声叫他:“阿炤。”

这两个字一出口,男人忽然就安分了——喜滋滋地应了一声,松开手、靠着她就安安静静地睡了。

两人一路把褚炤送回了□□,见下人出来把他扶进了府中才离开。

付了车钱遣走马车,两人信步而行。

孟靖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迟疑着问她:“阿然,你想好了?他可是秦王,朝中如今的局势……”

他就是再瞎也看出来了,秦王显然是看上温然了,温然虽然看起来像是冷淡了些,可对他处处纵容、甚至会主动解释同自己之间的关系,以她的性格会有这些举动,显然也并非无意——尽管他想破头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怎么看对眼的。

温然笑了。

她笑起来总是很好看的——好像既有少年身上的英气爽朗,又有属于少女的温和清丽。

“我不能再负他了,”她轻声道,“我不想再负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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