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凶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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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这样,当初就不该买这院子,都是我们贪便宜呀!”

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懊恼地说道。“怎么,这事跟这院子有关系吗?”

说到这,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记得你们家原先是住宿舍楼的,怎么又住平房了?”

“宿舍楼早就拆了,分那点钱还不够买个一居的。后来,我爸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是马庄有一处院子,人家急等钱用,所以价格开得非常低。

我爸连夜都没隔就去看了房,而且也没跟我们商量,当即就买了下来。

买了这么大的院儿,手里还剩下不少钱,当时,我们还以为捡了大便宜。可现在想起来满不是那么回事,肯定是那家知道这房子有问题,才急着甩掉。”

“到底有什么问题?”见他情绪稳定了些,我这才试探着追问道。“你等我跟你讲啊。”他说着又接上了一支烟,把那截燃尽的烟屁狠狠地碾在脚下。

自从我爸去世以后,我每晚都会做一个同样的梦,梦中我爸站在他的屋里,手指着东墙连比划带说,看那样子很是着急,至于说的什么,每次天亮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段时间我莫名的涨了脾气,心中总有一股无形的怒火在撩拨着我的冲动。我强压那种破坏东西的欲望,搜寻着可以替代发泄的事物,有时,我觉得我的行为越来越像我爸了。

不知是被这梦境搅得心烦意乱,还是对这院子早已心生厌恶。那天,一直积压的怒火终于不可遏制地爆发了,我拎起大锤砸向了那面墙。

我发狠地砸着,尽情挥发着心中的不悦。就在砖石不断塌落的间隙,忽然发现,墙体间插着一个半圆形的圈状物体。

我扔下大锤,上去就拔。就在我刚刚碰触到那物体时,手腕上也同时一紧,仿佛被人大力攥住似的动不得分毫。

越是动不了我越是跟它较开了劲。当时,就觉得大脑已经不在受我支配,好像被人驱使一般发了疯地向上提拉、扭动,非要把它拔出来不可。

在我疯狂地动作下,手背也被旁边的碎石划出道道血口。鲜红的血液顺着物体向下渗去,染红了砖缝。这时,就觉得手腕一松,那东西也被我轻巧地拔了出来。

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我细细端详。在半圈型的物体下,连着一把上宽下窄的刀片,那物件冰凉阴冷,分明是一把铁制的剪刀,只不过被人分了家。刀片上由头到底插着一个白色的小人,在它的头顶上还渗着我刚刚滴落的血迹,就像真的在头部流出了鲜血一样。

那小人白中透黄,不像是上的色,到像是用面捏的。小人的胸前还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阳”字,不知是何用意。

后来,直到我把这面墙全部扒倒,甚至连地基都刨了出来方才罢手,但也再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讲到这,他点着手腕上的淤青印记对我说道:“这就是那时留下的,任我怎样擦洗都无法除去,到现在这色儿也变不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拔出的那物件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不用说我也猜得出,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肯定跟这个东西有些关联。为了弄清真相,我接着追问道。“那他妈就是个害人的东西!”刘晨虎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第二天,修复这面墙的时候,我找了当地的几个泥瓦匠。干活时才知道,原来这房就是他们盖的。

其中一个叫“五蛋”的,昨天突然身亡,说是被脚手架上脱落的钢管砸中了头,而那根钢管直直的从他头顶插入,贯穿了身体。更加蹊跷的是,他死时两只手还紧紧地蜷着,像是攥着什么东西不肯撒手。

他们问我:好好的墙为什么扒了呢?我于是拿出了那个刺着小人的剪刀给他们看,当时惊得他们个个呆若木鸡。我告诉他们,这是昨天从墙里扒出来的。

他们谁也不信,说他们从来不会干这害人的事,哪怕雇主对他们如何怠慢,也不会搞这些邪物来加害于人。

听他们这么说,我心里也就有了底,于是便问起这物件的来历。起先他们不肯说,后来我把家里发生的一些事和盘托出,也许是出于同情的缘故,他们这才松了口,道出这物件的厉害之处。

平时干这活的人都知道,在墙里埋东西放镇物都是对本家不利的,一般也没人干这缺德事,何况这东西要是一旦被本家发现还会反噬其身,轻则倒霉,重则暴亡,所以这害人害己的事,行里人是不会轻易去干的。

要看这个东西,埋此物件之人必定跟本家有着很深的仇恨。单看这把剪刀,如果是完整的被埋在墙里,其作用只不过是让本家不得安宁,吵闹不断,家人不和。

如果是半边剪刀,就像这把,那可厉害了。完整的剪刀形同夹子,“夹”谐音为“家”。完整的剪刀被分开,寓意为“破”。

这上面又从头到脚插着个小人,说明是“人亡”。连起来就是家破人亡。而这小人胸口上又刻着一个“阳”字,古人云:男人为阳、女人为阴。所以这“阳”又指男人,此人咒的是这家男人死绝呀!

但有一点,这邪物如若被本家发现,其咒必会反噬给下此镇物之人,而且很快就能得到应验,使其死于非命。

讲到这里时,那些人好像察觉了什么,全都面面相觑惊愕无比。不用问我也知道他们因何惊慌,因为那个害人之人已于昨日死于非命。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又急急地插了一句:“你们不是后搬去的吗?不是本家人呀!”

“我问过他们,他们说只要是住进这院子里的人都会被其所害。

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我爸在梦里那么着急,他是怕我也重蹈覆辙,才在背后暗暗助我。”说着,他又亮出了手腕让我看他上面的道道淤青“现在你该明白这是怎么弄上去的吧?”

我还是不大明白,当时到底是什么攥住了他的手腕,于是狐疑地摇摇头。“就是那个死于非命的泥瓦匠,知道事情败露,冥冥中做了最后的挣扎,才给我留下这个永久的烙印。”

我方才大悟,暗自思讨:这个叫“五蛋”之人不会不知这邪物的厉害,但又因何让他孤注一掷冒此风险呢?我无从知晓。

心下倒莫名的想起一句话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人活一世,只要活得堂堂正正,心安理得便是功绩。何苦要做些龌龊之事呢?倒头来还不是害人又害己吗?

后来,我问他现在住在哪里,他说还是在那,自打取出这个东西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要不是第二天上班,恐怕要坐到天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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