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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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轻轻地拍拍手,“真是一个动人的故事,也完全可以发展成一段极美丽的爱情,难道不是吗?”

“爱情?”秦闲怡微微一愣,接着笑了出来,“曾经,我爱他的钱胜过一切,现在,我敬重他、佩服他、感激他,愿意永远和他站在一条阵线上,却绝对不想嫁给他。感恩的味道太浓,而且,我的过去,他知道得太清楚了,嫁给对我有再造之恩的人,造成的结果,只能是一辈子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我倒宁愿学业有成后,考进‘日翔’去用我的能力报答他。而且,做和他没有利害关系的朋友,让他可以没有顾忌地把许多不能对人说的话全部告诉我,也是另一种回报,不是吗?”

温馨探究她眼眸深处的真诚度,嘴里含着笑说:“然后随便找个人,把他告诉你的话,全部一口气说出来?”

秦闲怡悠然地说:“我有空闲的双耳,和很紧闭的嘴,所以他的烦恼才可以对我倾诉,如果不是因为他今天的幼稚行为,和你送花上门,我也不会多说的,也希望你为我保密,他是我的财神爷,他要是一生气,断了我的学费,我可吃不消。”

“幼稚行为,什么幼稚行为?”

“当然是今天打电话给我,用过分亲密的语气和我说话了。我猜当时你一定就在他旁边吧。”虽然年轻,但经历过足够的沧桑,见多了男女间诸多手段的秦闲怡,说起话来,总带些淡淡的了然和轻轻的笑意,“他以前从不会做这种蠢事,即使是被女友抛弃,他也不会口出恶言。我真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让他做出这种孩子般幼稚的事。而你又亲自给我送花。虽然以前他的特助,也都是亲自上门送礼的,但他一直告诉我,你从来都只打电话,不肯亲力亲为,这一次,又为什么对我破例?”

温馨避开秦闲怡的含笑眼神,“我认真工作,这有错吗?”

秦闲怡含笑摇摇头,刚要说话,手机铃忽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就笑了,“他来了,说好一块晚餐的,我换了衣服就下去,你和我一起去吗?”

温馨不客气地瞪她一眼,这女人何必明知故问。

秦闲怡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到房间里去换衣服,同时高声说:“如果你不想让他看到你,就等他的车走了你再走吧。”

温馨默不做声。

秦闲怡换了套装出来,临出门前又转头对温馨说:“他对你,真的非常非常不同,有什么误会,还是早早说明白的好。”

温馨充耳不闻,对天翻白眼,难道这就可以让那个男人冷冰冰的恶劣态度合理化吗?难道这就可以弥补她可怜的心灵所受的伤害吗?

看她硬撑出来的倔强样子,秦闲怡更加好笑,“我认识他的这几年,曾见过他的好几位女朋友。有一个模特,当年出道时什么都是请他帮忙张罗,连置装费都一概由他付,最后结识了豪门少爷,便立刻离开了他。他只说爱情不能勉强,就再也不多说一个字。有一个现在小有名气的女明星,也是跟进跟出,跟着他认识了许多上流社会的人,从而踏进演艺圈,可是在和名导谈论了几次主角人选之后,就再不理他了。他也认同事业为重,从此不去纠缠。还有一个,是‘日翔’的高级员工,却在几次劝他不要花太多钱在亲人朋友和慈善事业上不成功之后,就招呼也不打一声地跳槽到别家公司去了。他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这是正常商业决择,并没有出卖公司。他就是这样的人,就算被背叛、被伤害,也从来不发恶言,甚至还会为伤害他的人辩护。多年来,他还一直把她们当朋友,节日生日,礼物一次都不缺。可是,惟独在你的事上不同。这些日子以来,只要一见面,他就在我耳边说几十遍你的名字,我已经知道必会发生一些事,而昨天,他更在我这里喝光了我所有的酒,念着你的名字又是骂又是埋怨,这太不合他的性情了。今天,更用亲昵得只会在情人间使用的口气,当着你的面和我说暧昧的话,并订下约会。为什么你有本事,让他从成熟稳重的男人变成任性幼稚的男孩?”

温馨不服气地说:“我应该感谢他对我恶言恶语,我应该感谢他背着人说我的是非,我应该感谢他用这种方式对我另眼相待吗?”

秦闲怡还想再说什么,温馨已经走到窗口,指指下头,“有人在等你。”

秦闲怡不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尔后含笑开门出去了。

温馨斜倚着窗,悄悄掀开一角窗帘往下望。

楼下,楚君宇已经打开车门出来,虽是站在车旁等美人,但眼睛没望着大楼,却茫然地看着远方。

想到昨夜他醉酒呕吐,心中不由得一软。刚才秦闲怡的话又似字字句句响在耳边,情不自禁怀想起他当初被叛被负时的情形,可即使是在自己骂他花花公子用情不专不肯接受他时,他也一句辩解都没有,不肯指责那些过去的女友半句话。却在这个时候,误以为自己才是从头到尾戏弄他、欺骗他、拿他开心的人。

心间微微的酸涩和疼痛弥漫开来,化做漫天的怒火,温馨一动不动地瞧着秦闲怡和楚君宇一起上车离开,才掏出手机飞快拨通了温情的私人电话,把所有不文明不优雅的词汇一股脑儿骂了出来。

误会已经完完全全弄清了,温馨也确确实实很认真很有诚意地想要解释误会,但是,不行,没机会。或者说,楚君宇根本不给她机会。

在走廊上遇到,楚君宇目不斜视,擦肩而过,她去拦到楚君宇面前,得到的只会是冷冰冰的两个字:“让开。”

在电梯里遇到,楚君宇眼角也不瞧她一下,出了电梯,立刻吩咐高级人员专用电梯不要让不三不四的人进出。

到他的办公室里,他从不抬头看他,逗留超过一分钟,或是没有非常合理的理由,得到的,只会是寒森森的两个字:“出去!”

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绝对不会是温馨的优点,所以,在数次努力失败后,她也一样怒发冲冠了。

楚君宇就算受了再大的伤害,有再充足的理由,也绝对绝对不可以给她这样的冷脸冷眼。什么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两人的冷战正式开始,一天难得碰到几次,碰着了,全都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就是不看对方。

这倒也没关系,最气人的是,楚君宇三天两头交待她今天约秦小姐见面,明天约王小姐会餐,后来又约孙小姐共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女性交际面广成这样了。

于是,温馨只得每天硬着头皮做完特助的工作,还要一条一条扩充电脑里群芳录的资料。

所以当王艳开开心心来问她最新爱情进展时,温馨全无生气地缩在椅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唉声叹气。

“你到底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吗?”王艳把八卦女的天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一发觉不对,立即穷追猛打地追问事情真相。

温馨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身世秘密以及和楚君宇那莫名其妙的误会说出来,随便找个理由——“当着我的面说情说爱,背着身,就和人家温情大总裁出双入对登报上电视。没空陪我十分钟,却有空去和人家漂亮女总裁约会几个小时,你说我高兴得起来吗?”

自从温氏和“日翔”宣布携手合作后,两大财团联手造势,两位总裁也频频一起在媒体面前亮相,令股价飞升之余,也自然而然传出了郎才女貌、事业爱情两得意的种种流言。

王艳听了这样的解释,当然深信不疑,“原来是这样,你不要太生气了。男人就这样,什么都不如事业重要。和温氏的合作,关系太大,又有太多的细节要谈,他忙得没空顾得上你也是正常的。”

她虽然没有劝到点子上,但温馨想起这几天来受的冷遇,实在是又委屈又气恨,好不容易碰上个可以诉苦的,咬牙切齿便开始大骂:“事业事业,就知道事业,天天陪着别的美女出双入对,这就是他爱我的方式,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王艳也同仇敌忾,连连点头,“对,虽说是为了事业,可也太不顾你的感受了,要换了我,一定叫他好看。不是说和温氏的合作细节全谈好了,连计划书都出来了吗?换了我,就偷偷把他的计划书藏起来,吓他个半死,再故意帮他找出来,让他对我感激涕零。”

温馨先是一愣,但很快舒展开一直沉郁的表情,挺身从椅子上坐起来,大声说:“对,就这么干!”

“什么?”王艳一愣。

温馨已经从椅子上跳起来,笑嘻嘻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这几天睡不着觉,天天吃安眠药,这回可用得上了。”

王艳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温馨眨眨眼,不怀好意地说:“去为我的顶头上司倒咖啡。”

“你真干啊?”王艳压低了声音叫道。

温馨却只随便对她挥挥手,开了门就出去了。

王艳坐立不安,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等了十来分钟,温馨已经笑着进来,一回手,把门关上,再放下百页窗,从套装的衣领里抽出四五张纸,“看吧,我一出马,手到擒来。”

王艳脸色发白,颤抖着接过来,翻看了一会儿,真正确定这是温氏与“日翔”合作的计划书,两大财团的最高秘密,忍不住用力咽了两三口口水,“你怎么弄到的?”

“太简单了,一杯咖啡,然后十分钟的翻翻找找。”温馨眉开眼笑,“我也有当商业间谍的天分吧,这会儿还不吓他个半死,让我吐气扬眉。”

王艳心惊胆战,连连摇头,“别闹了,我只是说笑,你怎么当真?这事可牵涉得太大了,闹出来,那是刑事罪啊。一个处理不好,被他猜出是你弄的鬼就麻烦了,乘着没人发现,你快送回去吧。”

“为什么要送回去?我一定要吓吓他,出口闷气才行。”温馨连连摇头。

王艳抓住她的手,苦苦哀求:“我的姑奶奶,你就别任性了,这种事不能拿来玩的,就算你不怕,我还怕呢。事后追究起来,我也完蛋。求求你,看在我们一场同学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你要不还回去,我随时会心脏病发作死在你面前的。”

她说得惨兮兮的,就差没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了,扯着温馨的手一个劲地摇。温馨被她摇得头晕脑涨,只得连声叫:“怕了你了,我这就去还。”

王艳立刻两手一合,做拜菩萨的恭敬姿态,满眼的感激涕零。

温馨十分不快地唠叨着说:“真是的,说干的是你,说怕的也是你。”但最终还是禁不起王艳的哀求表情,重新把文件藏好,开门出去了。

门一合上,打躬作揖、满脸哀求的王艳立刻站直身子,从衣袋里抽出笔记本信手拿了温馨的笔,飞快地把刚才所看到的一系列重要数字都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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