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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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翔”办公大楼一片热闹喧哗,多日阴沉的气氛一扫而空。
今天一大早,温氏和“日翔”联合招开记者招待会,宣布联手竞标,各大商报全部加刊登出这条最新消息。
两大财团联手,投入势必减少许多,双方硬件资源配合,成效却可加倍,立刻把其他竞争者打压得抬不起头来,胜利几可预期,也难怪“日翔”上下一片喜色,人人抖搂精神,等着年终拿大红包。
只不过,第一功臣——总裁大人的脸色,却比前几天更加沉郁冰冷了。
吓得整个顶楼所有的工作人员,没有谁敢稍稍大声说一句话,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一大早,温馨以倒茶、请示工作、找掉下来的袖扣、开错门等等理由,六七次进出总裁办公室。
从头到尾,楚君宇头都没抬一下,对于她有意无意弄出的种种响动,他更是充耳不闻,如果温馨在办公室待的时间稍长,他还会冷冰冰地迸出两个字:“出去!”
“够了!”温馨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楚君宇,戏弄我,很有趣吗?”
“这正是我想问的话。”楚君宇徐徐抬起头,眼神森冷,语气如冰,“戏弄我,很有趣吗?”
这样冰冷而陌生的眼神,让温馨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你……”
楚君宇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信手拿起电话拨号,接着用异常温柔的声音说:“闲怡,今天怎么样?……昨晚我在你那,没添什么乱吧?……有没有影响今早上课?”
这样温柔的语气,这样暧昧的话语,温馨扬了扬眉,悄悄地把上下牙交错在一起,用力地磨了一磨。
楚君宇却是全然不理站在面前的她脸色愈来愈难看,继续柔情蜜意地对着话筒说了一大串让温馨掉下满地鸡皮疙瘩的话,最后才以一句“今天晚上我来接你”作结束语,然后头也不抬,淡漠地吩咐:“从今天开始,每天送一束花给秦小姐。”
温馨闭了闭眼睛,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楚君宇再也没有说话,只一心翻看他的文件。大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单调声音。
温馨等了一等,终于决心再不给这个混蛋任何机会,板着一张脸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刚一关上,看似专心批文的楚君宇双手便猛然一挥,七八份文件落得满地都是,受伤的右手被震得一阵阵疼痛,里头有血缓慢地透出来,倒是把伤口给弄裂了。
他却不加理会,全身靠在真皮椅上,良久,不再动弹。
温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所做的第一个动作,也是把桌上的纸笔杂物一股脑儿全挥到地上,然后咬牙切齿地打开电脑,用杀人的力气狠命地按着鼠标。两眼通红地扫视着电脑,口里喃喃地咒骂:“混账王八蛋,我真是昏了头,才会相信这个玩弄女性的骗子说出来的话,从今以后,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不姓……”眼神忽然一定,终于找到了。
秦闲怡
二十三岁,A大经济系学生。
住址……
秦闲怡住在A大附近的一条街上。
租了靠近学校的一套小户型,一个人住倒也轻松自在。
以往送礼物的事,温馨一向是只端坐在办公室里用电话直接搞定,但这次,却鬼使神差,自己捧着一大把花送上门了。
辛辛苦苦爬上五楼,看看时间,估计五点钟的时候,学校也该下课了,伸手就按门铃。
大门很快打开,秦闲怡微笑着站在门前,一身清爽干净的家居服,头发清新自然地披在肩后,但眉眼之间却有一种超越了年龄的沧桑成熟,真人竟比照片美了数倍。
温馨虽然闷了一肚子气,但乍见秦闲怡这样融青春与沧桑为一体的美丽,也不由暗中喝一声彩。忽然之间,就理解了古人所说的我见犹怜是什么意思。就连满心的不快,看了这样微笑的美人,竟然发作不出来,暗中叹了口气,把手上的花递过去,“秦小姐,你的花。”
秦闲怡含笑把花接过来,“请进来坐。”
温馨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位小姐有请送花女喝茶的习惯吗?
秦闲怡微笑着把花插进瓶中,同时冲她轻柔地说:“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楚先生的温特助吧?”
温馨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热情,原来是要示威啊。我又怕你什么?点点头就进了房,随便打量了几眼这虽小却干净舒适的厅堂,眼神在卧房的门上打个转,又收了回来。昨晚,楚君宇就是留在这里的吧。
秦闲怡待客殷勤,双手捧上茶。
温馨也客客气气双手接过,心中给这位秦小姐估一个很高的分。这才叫高手,巧笑倩兮,举止斯文,杀人不见血,绝对比小说里电视中那趾高气扬、恶形于外的女人厉害多了。
“最近常听楚先生提起你,听了无数遍你的名字,今天才总算见着面了。”
温馨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在心中提醒自己,来了来了,第一招来了,这句话看似捧自己,却又明明显显地表示出她和楚君宇更加紧密的关系,分明是攻心第一招。下一招,就该是轻轻松松说什么你是楚先生的好助手、好朋友、好妹妹之类的话了吧。
可是事情出乎意料,秦闲怡的下一句话,惊得温馨差点儿把手上的茶杯扔掉。
“昨晚他更是在我这里说了你一夜,喝了一夜的酒,还吐了我一身,害得我今天收拾了一上午,错过了半天的课。你说我的损失应该找谁去赔偿?”
温馨好不容易维持住镇定,慢慢把茶杯放下,漫不经心地说:“秦小姐在开玩笑吧,我一个小特助,有什么值得总裁说的。”
“是吗?”秦闲怡皱眉做思索状,“我记得昨天他就一直说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戏弄我这一类的话,我就听不明白,你明白吗?”
温馨的眉头又悄悄锁到了一起。
“他还说明明她现在的财富比我多十倍,又是温氏的继承人之一,却跑来三天两头地敲诈我,整天哭穷,装出爱财如命的样子;明明是温家的小姐,却要装做没有教养,毫无品味地来戏弄我之类的话。”秦闲怡慢慢地一边思索一边说,“你也不明白这是指什么吗?”
温馨恍然大悟,开始用非常不适合从女性口里吐出来的字眼,在心里问候温情的祖宗十八代,一转念想到这是在转个弯在骂自己,又急忙停住。
“他后来,醉得厉害了,笑着说,他认真地研究过,如何运用他有限的财富,来改善你的生活状况,如何同你分享共同的生活,最后才发现,全是一个大笑话。他问我,贫家女嫁给王子叫灰姑娘,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高攀公主,又叫什么?然后,不等我回答,就吐了一大堆东西到我衣服上。”秦闲怡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温馨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在心里骂了楚君宇几百声笨蛋木头猪脑袋,居然会相信美女蛇温情的话。
秦闲怡不着痕迹地打量温馨脸上的表情,悠悠地说:“我认识楚先生有四五年了,从没见过他这样沮丧,这样哀痛,这样愤怒,就是以前情场失意,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温馨不想再听她旁敲侧击下去,打断她的话:“就算再怎么生气失意,有秦小姐的温柔,也就够了。”
秦闲怡笑着摇头,“一个被他助学的朋友,能帮他多少忙呢?”
“助学?”温馨有些不敢置信地打量美丽得叫人一见难忘的秦闲怡,这个电脑上明明白白写着的现任女友,怎么可能和楚君宇的关系如此简单?
秦闲怡轻轻叹息一声,没有悲伤,却带了点儿怅然地说:“最初,我并不是正经女人,从十六岁开始,就在夜总会上班,而他在夜总会应酬时,遇到了我。那时候,他正年轻,我正美丽,他很自然地,就选择了我做她的女伴。”
温馨冷笑一声,这就是助学的真相。不过是浪子欢场游戏后安置女人的一种方法。
秦闲怡心知肚明地给她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不会骗你说,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他是男人,我是舞女。他有正常的生理需要,而我则需要他的钱。这其中,其实并不存在什么责任问题,他从不曾亏待过我,而我,当时也只爱他的钱。更何况,真正的舞女,大多有自知之明,没有几个会天真地以为很高贵的人家能接受我们,在恩客里找归宿,是最愚蠢的行为。他待人温柔有礼,十分尊重,从不因我的身份而看轻我、作践我,这一点,连夜总会里的姐妹们都十分羡慕。两个月后,他来找我,说已经有了正式女朋友,所以决不能再持续和我之间的关系,但他认为我是个很有天分很聪明的人,如果一辈子埋没在夜总会里,太可惜了,他愿意出一笔钱供我上学。”秦闲怡说到往事,又不由得笑了起来,“当时,他和我每回都是银货两讫的,也没对我许过什么空口承诺,并不欠我什么,完全没必要正正式式跑来给我一笔钱谈分手,我觉得他很笨,只想着骗一笔钱到手,立刻就点头答应。谁知,这人精明起来,却也这么厉害。他当场就掏钱,给我租房子,三两天就为我办好入学的一切事宜,那一大笔钱放在账上,就是不交到我手里来,每月除了给我生活费,其他的全都直接拨到学校去,这么一来,我不得不去读书。一开始,真的心不甘情不愿,但随着时间的过去,随着学问的增长,我才真正明白他的苦心。现在,我已经在读硕士学位了,等到毕业走出校门,外面的世界,天高海阔,任我飞翔。”说到这里,她脸上现出幸福神往的表情,又冲温馨一笑,“因为最早,我和他交往时,勉强也算是暂时的情人关系,他也常送礼物给我,可能就这样,当时他的助理把我列到情人栏里,而且这几年来,他仍和我保持朋友关系,常常见面聊天,每逢节日或我的生日都有礼物送到,所以,我一直被当成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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