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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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门牙都疼。”

“话都说不清楚了。”

对着林楚汉,她的委屈倾泻而出。

林楚汉回复她:“加油,过段时间就会好很多的。”

林子予感觉有些生分,但她感动,感动于林楚汉是鼓起了勇气找到她。她又有些心灰意冷,发送给她这些东西的人竟不是任书彬。

她才发现好像有些时间没有见任书彬了,彼此都在忙于生计,爱恋什么的想来亦是食之无味,弃之也无所谓。对于林子予,写作和绘画都要比荷尔蒙来得更有内涵的些。

“在看淡我们的关系以后,我其实已经骄纵了很久很久——随感觉而去,随心情而去,随欲望而去。我也不再对你做任何承诺了。我深深知道落空的期待会伤人,既是对你,也是对我,失望是很沉重的。会努力是我最保守的约定,我也总是给你保留选择的权利。

我曾经是你乖巧懂事的可人儿,也是某某望而却步的独立攀高者,他们留心一眼,我狡猾的温柔回应都能顷刻化冰山为水。但似乎你爱的是恰巧那时正符合你理想和刚好能融入你青春里的我,直到未来悄悄来临,我看到你在各种选择面前的飘忽不定。我不想为难你、让你苦闷了。

我大概某天早晨醒来又会紧紧蜷缩着,我可能又该需要一个怀抱了,或者想起你来。但也还好,我一个人习惯了太久,默默忍受的事情,都能用别的替代了。你放心好了,照顾你家人的感受和你自己的未来。

而我呢,下一个来到的人,也会知道什么时候我会需要他。他同样不会说矫情的话,不会给甜蜜的哄,只是在我抱紧自己的那个早晨里,带着暖胃的粥,轻轻敲响我的门,同样带来他温度刚刚好的拥抱和跳得太快的心跳。不是只有你,不是只有你能做到的恰好。”

林子予是不懂任书彬的,大家都是独立的成年人,做什么决定的时候为什么非得要得到父母的认同和支持?都非得这样的话,人为什么要分成长不成长、独立不独立?她要的也不是非得一个完整的婚姻和家庭,只是连一个正式的名分和大胆说出口的约会理由,任书彬都做不到吗?所以她开始质疑任书彬对自己的感情,也质疑那些走来的日子里他到底是出于什么。

她也曾否定自己:是我期望得到的太多吧,是不允许对他抱有消极情绪的,这是自己不对呢。可是转念一想,她又恨: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可为何在那么多人的认知里我就是不存在?我到底是一个什么?而我那些我想要的,真的是本不该期望的吗?

林子予的母亲是了解任书彬家人对林子予的态度,她问林子予:“任书彬家人怎么说?实在不同意的话,咱不勉强,不能受委屈……”说着,母亲就把近日来打听林子予消息的麻将友告诉了林子予,介绍道她们家中条件多么优越的儿子。

林子予将此事转告任书彬,她确实是想知道他的态度,便以此试探。

“我说过的,我家人的态度与我无关,我以后会娶你,也非你不娶。他们不喜欢你,我就和你一起不回家了。反正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小家庭。”上一次任书彬还说着若是婚后得不到认同和祝福,他就只身回家拜访,而这一次,他说的是一起不回家。

只听他的说辞,林子予是感动的。可她不确定,遥不可及的未来里,任书彬这都能兑现这些动听的承诺吗?现在,他有做什么让她心安的举动吗?

林子予的心慌乱着,纠结也矛盾。但她似乎已经降低了对任书彬的期望标准,所以他的说辞尽管没有那么多的说服力,却也挽留住她。

降低了那么多的期望值,让她减少很多没必要的情绪。有时她的难受都来源于她所期望的他的价值——行为太及时温暖、果敢大胆,以至于他达不到的时候,她都觉得他犯错了。其实任书彬本身的性格她那么了解,他不是她期望中的那些逆流而上、呼喊着要赢得世界的“抗争者”。她后来才明白不用自己的衡量标准对别人作出不可能的期望,这样下来的很多关系里都会少很多冲突。她一下子好像都释怀了——“我本应该包容,而不是受匮乏的影响。”

她也不急于成家,眼前她只想立业成就自己,所以她也就自我安慰着见步行步。

我们可以暂时成为互相取暖的人,只是这些温暖,我已经不像从前一样给得及时、毫无保留了。

身边的人依然会给林子予介绍一些不错的男人,但她都没有理会,或许她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但她觉得没必要每棵树都去吊一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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