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拒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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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妃萱醒了,多日的沉睡,让她睁开眼睛时,迷茫得看不见焦距。回想起沉睡之前见到的那一幕,在她面前万剑穿心死去的凤惊天,那样的挣扎哀绝,如此清晰浮现在眼前,她禁不住心中一阵抽恸,那样深入骨髓的切肤之痛,若不是真正的血肉亲情,又何来这样的哀伤?

“爹……”她混沌地盯着床顶上绛紫的菱纱,眼前是那被漫天血红染透的战场,就如当日她煎受忧心草噬心痛楚时,见到前一世炸弹爆发前她妈妈发疯一样呼唤她寻找她的情景。

那种近在咫尺却无法阻止的无奈,斯歇底里却喊不出声的悲哀,即便是用刀一片片地削身上的血肉,也无办法排解绝望。

为人父母者,不管是在那一世,都一样不顾一切地捍卫她的性命。让她没有消沉的理由,更没有颓败轻生的权利。

历来坚韧的心性,让她很快便清晰过来,心中的愁绪如同池中之水,收放自如。凤妃萱迅速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矫健地翻身坐起来,环顾四周。

依旧是之前的扶絮阁内。紫檀的墙壁,淡淡的木香散发,清幽至极,厚实的地毯、精美的刺绣,白玉砚墨,书香画卷,古琴青瓷,安宁熏香,样样不凡,处处雅致。

对面,窗边纱帘轻拂,午后阳光洒下,如同流动的星河,衬得那塌中正在安寐的男子,清风明月,姣姣如仙。

他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一沉睡,她睡了多久,就像是从黑夜到白天的这一个轮回,一切都完美如初。

她掀开身上的锦被,纤细的脚尖先落地,光洁平稳踏在软绵绵的狐皮毯子上,她感觉不到一丝的不适,即便她记起之前脚底曾受过伤,但是却无一点痛楚。

只是不知为何,她站起来的时候,就感到小腹处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仿佛能顺着体内的筋脉流动,跟着血流的方向,进入心脏,让她这些日子来一直处于痉挛的心跳,变得如此强壮有力,连身体也异常的轻盈,脚步一动,就像要飘起来似得。

咦!好奇怪的感觉。凤妃萱此时一身嫣红色的花软缎睡袍,广陵袖宽松飘逸,长长的裙摆此刻还拖在床尾,她却不由自主地转身,单脚打起了转,仿佛想感受一下着随风飘荡的感觉。

可是她并不知道,本就脱胎换骨的她,此刻美眸圆嗔,带着三分调皮七分新奇,如同流光的星河,焕出一道黑亮的珍彩,随风飘起的青丝将她缠绕,柔软无骨的软缎如她的腰肢一般轻盈,旋转之间,带出一片流年。

可,偏偏最美的不是她摄魂的倾世容颜,却是身上不知何时缠绕的洁净出尘,如同飘渺的仙气,额心的红光依旧,却淡然,让人再不见分毫人间烟火。

墨竹曾想什么样的眸子能配得起她的这副灵魂,他想或许就是那看似不谙世事,却是走向绝境后,凤凰涅槃一样的绚丽无惧和勇猛吧。

用勇猛似乎有些粗鄙,但是他即便翻遍人间典籍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语去形容。

他在想,一个人怎么可以三番四次地变化,就像更换了灵魂一样?

在她醒过来之前,他便未曾熟睡,此刻更是不动声色,半眯着眼一丝不苟地盯着她看,仿佛挣取这短短的落叶时光,看尽她的美好。

最终,他还是在她回神之前,捏紧的时机,开口打破这一幕的和谐,“睡了三日有余,这一醒来就是想拆了本王这楼阁,还是为表感谢,给本王献舞?只是,这舞姿实在太过劣质。”

凤妃萱一怔,仿佛被吓着一般微微地张大嘴巴,慌乱地转身停了下去,见他并无睡意,只是慵懒地半卧在木榻上,那陈老的金丝楠护手,在夕阳的照射下,流窜起一片金丝,耀眼之极。

但是即便如此,也比不上他此刻清澈又灼灼的眸子,好整似暇地盯着她如同捧着灿烂花枝,戏弄她的心境。

凤妃萱不由得一阵窘迫,娇嗔的唇边被咬的血红,责怪地瞪了他一眼。

偏是这一眼,煜煜垂晖,让他再也忍不住躬身而起,伸手勾住了她飘逸如仙的广陵袖,轻轻一扯,珠玉满怀。

“你干嘛?”瞬间的旋转让凤妃萱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已经坐入他的怀中。

依旧是那样清淡的酒香,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旧书墨气,仿佛刚从书卷中走出来的痴人。让她一阵悸动,深深地喘气,再深深地吸进肺中。

他不言不语,一个翻身,将她覆盖在榻下,软绵绵的靠垫带着他方才的热度,让她感到很是舒服,而身上的男子,力度极好,只是侧身微卧,并没有将重量施加到她身上。

可是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他的目光太过直白,不言不语地凝望,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赵煜琬,你干什么?先起来!”凤妃萱苦恼地推了推他的肩,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再者她现在微微侧着头,并不敢和他目光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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