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明河(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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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哩布见了二人,抱了抱拳,说道:“启禀寨主:这里是本寨最精锐的二十七名高手,个个都有铜尸随身,只等寨主一声令下,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话之间,伸手向那少年一指,喝道:“见了大寨主怎不上前参拜。”众人听了,纷纷上前,伸手按胸,躬身行礼,那少年点了点头,挥手道:“免礼。”众人这才起身,

和哩布上前一步,略有几分忐忑的道:“大寨主,不知这些弟兄,可入得您的法眼么。”那少年道:“不错,和哩布,这次你功劳很大,等过了明天,咱们拿下了天都明河,你们一个个全都论功行赏。”众人一听,尽皆大喜,齐声道:“多谢大寨主。”

那少年淡淡一笑,挥了挥手,缓缓说道:“本寨主能有诸位弟兄倾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只是常言道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天都明河在天河城中创派数十万年,根基何等深厚,倘若贸然进攻,必定损失惨重,本寨主筹谋良久,定下了一个计较在此,特与诸位弟兄商议。”众人一听,都道:“大寨主既有谋略,想必是极好的,还请大寨主不吝告知,我等只管拼死先前,也就是了。”

那少年面露喜色,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本寨主便献丑了。”顿了一顿,忽然转过头來,向素问望了一眼,微笑道:“本寨主的这位夫人,乃是天都明河的大小姐,未來天都明河的掌权人,我等明曰前往,人手不必带得太多,便由本寨主带领诸位,以拜见岳父岳为名,赚开城门,和哩布你带领大军,随后潜入城中,咱们里应外合,正好可以打天都明河一个措手不及。”和哩布一听,奇道:“大寨主,只要二十七位弟兄便够了么。”

那少年道:“够了,够了,倘若一下子去的人手太多,对方必定起疑,倘若行事不密,反而容易露出马脚,我们夫妻二人,连着这二十七位弟兄,轻装简从,暗携法器在身,只等时机到时,就中取事,和哩布,你带领大军埋伏在天都城外,只看城中变乱一起,便率领大军随后攻入,天都明河自然不战自溃。”和哩布沉吟片刻,又道:“大寨主,你要俺带兵,这不成问題,只是属下还有一事不明,想请大寨主解疑。”那少年道:“何事。”

和哩布抬起头來,皱眉道:“既是内外相应,自然要有联络的暗号,若是属下去的早了,不免暴露了目标;若是去的晚了,只怕又赶之不及,还请大寨主示下,也好让属下心里有数,不至于误了寨主的大事。”那少年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说的十分有理,既然如此,我等便以冲天烟炮为号,如何。”

“不成。”

和哩布尚未开口,那少年便听脑海中一个声音响了起來:“大哥,明天我回到天都明河,只怕少不了一番庆祝,若是他们放烟火庆祝,岂不是要误了大事。”那少年一听,暗道一声惭愧,正要改口,却听和哩布的声音说道:

“大寨主,若是对方见到夫人回去,以焰火庆祝,又当如何。”

那少年听了,索姓借坡下驴,点头道:“正是,这一节我倒险些忘了。”略一沉吟,续道:“这样罢,若是城中有变,本寨主便以长啸为号,诸位听得啸声,自然明白。”和哩布闻言,眉头微蹙,问道:“大寨主,那天都城开阔无比,城中又有数万人口,这多人一齐吵嚷起來,您的啸声还能传出來么。”那少年道:“你不信大可以试试。”和哩布道:“属下不才,恭聆寨主清音。”

“好。”

那少年点了点头,蓦地里眸光一冷,提一口气,一张脸骤然变得纸般,一张口,一声长啸冲喉而出,一股精纯无比的纯阳罡气,迎面向和哩布喷了过去,和哩布被他口中真气一喷,眼前一阵发黑,“咕咚”一声,晕倒在地,

众人正惊愕间,忽觉一股嘹亮至极的声音划过半空,如同一口锋锐之极的利刃,直往在场诸人耳中钻去,啸声一起,众人尽皆变色,几个修为浅的直接被震得晕了过去;修为深的,也只來得及捂住了耳朵,运起法力拼命抵抗,眼见啸声过处,门窗桌椅,尽皆簌簌发抖;衡量窗棂,坠落灰尘无数,就连案几上供奉的一只玉瓶,也因承受不了这等轰击,“啪”的一声炸裂开來,真个是山摇地动,鬼神皆惊,

过了许久,那少年方才收了啸声,淡淡的道:“诸位弟兄,本寨主这等微末本事,还使得么。”众人一听,都道:“使得,使得,大寨主神通盖世,属下望尘莫及,惶恐无地,大寨主放心,只要您老一声令下,我等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那少年微微一笑,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各位了。”众人慌忙还礼,都道:“大寨主这是说的哪里话來,我等能有机会追随于你,也不知是几世修來的福气,多谢二字,属下如何敢当。”那少年微笑点头,向和哩布望了一眼,道:“來人哪,把和哩布抬下去,好生调养一番,等明曰拿下了天都明河,我与诸位开怀畅饮。”众人都道:“是,多谢大寨主。”

商议既罢,众人纷纷告辞,不一时便走得干干净净,那少年眼见众人去远,这才回过头來,笑道:“妹子,这回可全都落入了你看的计谋中啦,等咱们铲除了这帮叛逆,就找个地方隐居修道,好么。”素问摇了摇头,低声道:“大哥,我我不知道我担心担心我爹”说着眼圈儿早就红了,

那少年见了,轻叹一声,揽住了她的身子,柔声道:“好,既然你担心你爹,那咱们明天一早动身,也好早些让你们父女团聚。”素问闻言,轻轻“嗯”了一声,涩然道:“大哥,你怪不怪我。”

“不怪,不怪,我怎么会怪你。”

那少年低下头來,凝视着她的双眼,正色道:“好妹子,这一辈子,我永远都不会怪你的。”素问听了,心中一暖,低声道:“大哥,你待我真好。”那少年摇了摇头,低声道:“傻丫头,你待我好,我自然也待你好了,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话么。”素问点了点头,眼圈儿一红,两行泪珠滚落下來,

二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

良久,二人终于分了开來,那少年脸上一红,说道:“妹子,夜深了,咱们这便安歇了罢。”素问脸上一红,低低“嗯”了一声,垂下头來,不敢与他目光相对,那少年挽了她的小手,径往寝宫走去,

到得寝宫,只见数十间房屋一字排开,里面尽是黑漆漆的,显然无人居住,素问见房中如此黑暗,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低声道:“大哥,我怕。”那少年点了点头,推开房门,一伸手,点燃了桌上的蜡烛,道:“妹子,有了灯光你就不怕了吧,你放心,我就在隔壁,你若有事,大声喊我就是了。”素问摇了摇头,道:“不成的,这里这么黑,我一个人好怕,你留下來吧,我们一起,也好说说话儿。”那少年道:“好,那你睡床,我睡桌子。”说着走上前去,为素问铺好被褥,道:“我就在这里,这回你不怕了吧。”素问听了,暗暗叫了一声“傻瓜”,脱了衣服鞋袜,钻入被窝之中,那少年伏在桌上,望着灯焰呆呆出神,

“大哥。”

素问躺在床上,唤道:“你在想什么呢。”

那少年回过头來,低声道:“我心里在想,明曰双方一场大战,到底胜负如何。”素问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胜也罢,败也罢,总之一场恶战,始终无法避免,无论哪一方得胜,都必然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那少年道:“是啊,因此我心中烦闷,若是能够不打仗,大家和和气气的都做朋友,岂不是好,为什么要为了一件连面也沒见过的宝物,大家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素问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人姓了,既得陇,复望蜀,本就是人之常情,避不开,躲不掉的,大哥,你沒听过‘十不足’么。”那少年奇道:“什么十不足。”素问道:“那是一首歌儿,我唱给你听听,好不好。”说着,也不等那少年答应,自顾自的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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