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搁得慌,麻痹(1 / 2)
刘放向大公子推荐的这人,名曰韩珩(珩念恒),字子佩,乃幽州代郡人。韩珩少年时,父母便已亡故,他在家中奉养兄姊,因此以孝悌而闻名乡里。
历史上,袁绍占据河北之后,曾任命韩珩为幽州别驾。袁绍败亡,张南、焦触等部属投靠曹艹,韩珩却说:“吾受袁公父子厚恩,今其破亡,智不能救,勇不能死,于义阙矣;若乃北面于曹氏,所弗能为也”以辞官归家。后来曹艹闻其忠诚,屡屡招他做官,韩珩都推辞不出,后来死于家中。
别驾,乃是一州官员中仅次于州牧的大员,韩珩能担此任,说明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当然了,如今的韩珩同刘放一样,还是埋没在人堆中的无名之士,所以刘和想不起来他是谁,也就很正常了。别说是韩珩,就连历史上曾经担任过魏国中书监加给事中,亲自替皇帝起草发布各项诏令密命,权倾一时的刘放,在刘和的脑海之中同样也没什么印象。
不能怪刘和前世当学生时没有好好学习,将这些人物的生平和简介都记个清清楚楚,实在是三国时代名人辈出,光是记住那些赫赫有名的人物,就让刘和感觉头大了。
不过,虽然记忆之中没有出现韩珩的名字,但刘和求才若渴的心思却是不掺假的,他在听了刘放的简单介绍之后,便点头同意见韩珩一面。
刘和愿意亲自见那韩珩一面,可是给足了推荐人刘放面子。
《纳贤告示》已经贴出去好些时候了,至今大公子也就亲自见过本家刘放和本城大族公子徐邈,至于那些打着“应聘”旗号前来蓟城混吃混合的庸碌之辈,刘和都让“组织部长”李严代替自己前去面试,他可没有这么多的闲工夫磨嘴皮子。
韩珩高兴地离开了,刘和面朝下继续趴在榻上想着事情。
没过多久,赵爱儿就飘然返回,轻轻地坐在了刘和的身边,探出上身仔细检查刘和后背和臀部附近被银针刺入的穴位。
“公子,你最近喝酒太多,需要克制了,不然会影响到调理的效果!”赵爱儿的声音轻柔之中带着关切,让人听起来十分熨帖和舒服。
“咦,爱儿姐回来了?走路声音这么轻,我都没听见。”刘和抬头,看了看赵爱儿,目光所及之处,正好是赵爱儿胸部隆起的位置。
赵爱儿继续帮着刘和扎针,没有理睬某个家伙很不老实的眼光。
“我也不想喝那么多酒,实在是有些场合避不开,若不饮酒,就显得我高高在上、不近人情。本来以为这次回了幽州,就能过上三饱两倒的幸福曰子,谁知道轲比能个二逼青年这时候在北边不停闹事,把父亲大人羁绊在马城,以往这些饮宴应酬的事情可都是由他亲自主持的。”
刘和心情放松,将赵爱儿当成了“知心姐姐”,自顾自地说些用词奇怪的话语,赵爱儿则耐心地听着刘和絮叨,不时插嘴问上一句,尽量将室内的氛围营造的不那么过于暧昧。
“公子,‘三宝两道’是什么意思?”知心姐姐开始发问。
“无良”弟弟耐心解释:“呃,就是吃过早饭算第一饱,吃过午饭算第二饱,下午小睡一个时辰算第一次‘倒’,吃过晚饭算第三饱,夜里躺下睡觉算第二次‘倒’。三顿饭加上两个觉,就是三饱两倒啦!是不是想一想就觉得幸福?”
赵爱儿白了刘和一眼,嗔笑着说道:“乱讲!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若是只为三饱两倒而活着,跟那养在圈内的豚豨有什么两样?”
所谓豚豨者,猪也!
赵爱儿还以为刘和提到的“三宝”、“两道”是类似于“曰月星,天之三宝”,“精气神,人之三宝”,“王道与霸道”等等高深的话题,岂料刘和口中的“三宝两道”其实是“三饱两倒”!
刘和不顾“知心姐姐”的微弱抗议,继续胡扯:“有个留着大胡子的老家伙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我从来不把安逸和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对于那些成天想着三饱两倒的人们,我叫它猪栏的理想!’”
“可我却觉得猪栏的理想是难能可贵的,甚至是千千万万草根百姓们梦寐以求而难以实现的最高目标!就现在这个年景,一天能吃上两顿饱饭的人家就算不错了吧?听府上下人说,父亲大人每顿吃的饭菜,绝对不会超过四个,其中带着荤腥的只有一个,而且一天也就两顿饭。”
赵爱儿点点头,说:“州牧大人在幽州以生活简朴著称,我曾亲眼见过他的帽子旧了也不换,打上补丁之后继续戴,这也正是幽州百姓尊敬拥戴大人的原因。”
刘和听到赵爱儿都在称赞自己的老爹,忽然想起前世看到的一些有关刘虞是否真正节俭的争论。
这个争论说的是刘虞遇害之后,公孙瓒派兵搜他的家,却发现他的妻妾都穿着很高档的服饰,当时的百姓因此而怀疑刘虞简朴的品质其实是伪装出来的,刘虞本人是个假道学。
“看来老爹并非假道学啊,估计是被公孙瓒泼了脏水。这货自知杀了老爹负面影响太坏,为了混淆视听,所以就让人安排下这些事情,然后再让不知情的老百姓看见,反正当时老爹已经被砍了头,府中亲眷下人都被公孙瓒控制了,想抹黑还不容易么?”
刘和在心里恨恨地想着,反倒是忘记继续跟知心姐姐胡侃了。
赵爱儿见刘和不语,还以为他是受了自己父亲简朴行为的触动,于是继续说道:“公子方才提到的那个大胡子老者,倒是一位令人尊敬的贤人,不知道姓甚名谁?”
“这个老者是我在南阳山中遇到的一位云游方士,具体名姓并未打听,所以我也说不上来。”刘和毫不犹豫地将爱因斯坦大人化妆成了山中方士。
“哦,是这样子啊?”赵爱儿撇撇嘴,“这位云游老者的话很有见地,人活着岂能只为了安逸和享乐!孟子有言,‘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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