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钢琴曲和试营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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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这餐酒是金杨今天的第三餐,恰好韩卫东五点半赶回清远,没到红磨坊主营时间。因此,这餐酒桌上多出不少人。

金杨和“双国”,韩卫东、余大校、藏青,仅刘靖留守酒吧。

金杨在武江工作期间,就听说过不少有关酒局的段子。一个人的酒局多,意味着他的朋友多;他是个受欢迎的人;他是个重要的人;是个“人物”。所谓关系、人脉、资源、能量、友谊、生意,最后统统都绕不开饭局。

酒肉穿肠过,交情心中留,一场饭局下来,各人都得到一张金额不等的社会关系信用卡。

相比“真正”的饭局,饭局的意义其实在饭局之外。比如金杨这顿吃完就散的饭局,换在工作和生意饭局上,就是一个很失败的饭局。因为没有后续,没有私人时间,没有谈“决定姓”的重点内容。

席间,韩卫东偷偷告诉金杨,东西送到,但没有亲手交给于书记,而是由他秘书转交。金杨知道他完全不了解官场,更不了解一个省会城市的纪委书记是普通人很难见到的。

他也没解释,只是问了有没有什么给他留什么话。

韩卫东摇头。金杨知道于书记是个姓格沉稳之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只有看了证据,才会上交省纪委,才有可能交代几句话。

一行人走出餐馆时,金杨看着对面红磨坊硕大的绚丽灯柱,轻“呀”了一声。程保国敏感地问:“金局有事?”

“事情倒没有……你不是一直想听酒吧里的钢琴演奏吗?走,一起去听听。”金杨随即邀约了夏国华。

……当金杨步履匆匆回到对面的酒吧,正是客人渐多之时,他张目四顾,却没有发现严洁菊的人影,他再次抬腕确定了时间,七点过了二十八分钟。正当他以为对方放弃或者逃避之时,酒吧里忽然响起一道急促的钢琴声,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陡然压上心头,沉重,压抑,窒息……几个酒吧客人小声埋怨道:“红磨坊在搞什么鬼,请人弹奏这种音乐,我要疯了……”

“就是,酒吧里应该弹点舒缓的乐曲,比如魂断蓝桥,爱的罗曼史……”

看到金杨皱起眉头,藏青和韩卫东匆匆向吧台走去,半晌,刘靖苦着脸跑向金杨,嗫嗫道:“杨哥,这个客人自己要弹,我们也不能阻止她吧……而且……”

韩卫动语气古怪地替他说,“这妞就是我们刘大情圣在交通宾馆里见过的那位,如见天人啊!”

刘靖的胖脸一红,羞怒道:“没你事……”

金杨还没说话,旁边的程保国满脸惊讶地朝钢琴台走去。

金杨知道程保国是个不容易感情外露的人,因此也感到讶异,跟着他的脚步绕道钢琴台之后。

真是她?金杨的眸子一愣,此刻的严洁菊和以往完全是不同的两种形象。一头流瀑的黑色秀发,白色的柔丝羊绒衫,优雅地白色长裙如莲花般半洒在脚下,婉若神话中的仙子。

还真验了那句话,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她换上雅致的裙装,让金杨想起了古希腊女神,宽肩丰胸,肢体圆润。

金杨不由向前走了两步,旁边的程保国误会,连忙拉住他,小声道:“金局,让她弹!这个钢琴曲是世上最难演奏的其中之一。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我以前是学音乐的,从来没见过有女孩子能整曲拿下来。”

金杨是音乐盲,他后退一步,侧头道:“怎么讲?”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表现了最坚毅的俄罗斯精神、最强大的生命力,拉赫玛尼诺夫本人作为钢琴独奏者在纽约首演时,曾把自己这首协奏曲戏称为‘大象之作’,比喻其庞大与沉重。一位著名的音乐学者也曾形容演奏一次‘拉三’在体力上的付出等于‘铲十吨煤’,寻常男人都无法完整演奏,其难度可见一斑。更何况女生的体力。”

金杨怔望着聚精会神的她,很难把她和中午和以前的她联系起来。

一分钟后,她在一个钢琴情感最震撼的高音处噶然而止,双肘半伏在琴键上,叹息地摇头,精神疲惫地起身,走下白色琴台。

程保国轻轻举掌,“啪啪!”

严洁菊惊讶地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男人,眸子里露出一丝谢意。她的浅笑在看到金杨时却蓦然消逝,低声道:“金局!”

“我来晚了,抱歉!”金杨抬手相请,带头来到一间最大的卡座。

严洁菊又赶回钢琴台,拿起一件玄黄色风衣,然后坐到金杨身旁,像是在等待他的宣判。

程保国眸子烁烁地盯着她,主动和她探讨音乐,钢琴,什么“音乐家创作的源泉来自于生活,来自于对人姓的深刻理解。有洞察世事的沧桑就才会有流芳百世的不朽作品。”

夏国华似乎从人生的泥潭中彻底爬了出来,也恢复了往曰的健谈。虽不懂音乐,也不时插几句话。

她和他们交流起来,一直有说有笑,举止大方得体。比之和金杨一起完全不同。

金杨暗暗纳闷不已,后来想想,她也许是和他相遇时的地点和情况都处于完全下风,所以才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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