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三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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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寺外,一列汽车安静地待候着,梵蒂冈的使团已经在叶局长的带领下去歇息,六处全副武装的人员占据了各处有利地形,紧张地注视着四周可疑的动静。

没有人知道,先前斌苦大师是怎样忽然的消失,又是怎样的忽然回来。

但他那血痕犹在的深凹双眼,向众人无言地介绍了先前的危险。

六处高等级戒备,将他送入了归元寺,同时进入寺庙的,还有那个神秘的苍老的红衣主教。

那名红衣主教的身后破开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苍白而没有鲜活肤色的白人肌肤。

秋天的风在归元寺周围的高树梢头轻轻吹拂着,微黄含绿的叶子一荡一荡。

—————————————————————双眼已瞎的斌苦大师拒绝了阖寺子弟的照料,孤独地走进了自己平曰里常呆的禅房,开始闭关,开始回想。

而那个背后破了一个大洞的红衣主教在归元寺中缓步行着,斌苦已经说了话,所以没有人去拦阻他,反而是守在外围的秦琪儿有些疑虑不安。

没有人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感觉相当不好。

沿着青青的石坪路,走过归元寺前殿和后方的建筑,红衣主教立果斐来到了后园外,眼中淡淡一道光线由上至下扫描了一番,很轻松地看出了其中异样。他缓缓走到石拱门处,将手轻轻抚在石拱门的圆墙面上,向里面望去。

后园里一片安静,立果斐微微皱眉,喃喃道:“易天行不是说就在这里吗?为什么一丝感应也没有?”

想了少许,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踏入了后园。

…………便只是一、二、三,往后园的小湖方向踏入了三步,后园里的景色顿时为之一变。

立果斐的第三步轻轻落在石坪之上,便似是触动了某处“经年之痒”。

归元寺所有殿宇的屋顶与他的那只脚尖遥相呼应,散发出淡青色的光芒,而这些光芒有若实体一般地飘到屋顶上方一丈高处,渐渐连成一大片,细细察看,竟像是一大片五彩斑驳的袈裟在归元寺的上空飘浮。

极缓慢的过程,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

立果斐身上的红衣一紧,顿时感觉到了充斥着后园内空气中强大力量,他闷哼一声,手中握着法杖由上至下猛地一顿,一道洁净无比的圣光顿时被法杖顶端的石头放大无数倍,向着天上那道正缓缓飘着的大袈裟击了过去。

——————————————————————“躲吧,你。”

老祖宗懒洋洋的声音终于从茅舍里响了起来。

立果斐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又有一丝惊讶,似乎是听见老祖宗的声音很喜悦,听见他让自己躲开很惊讶。纵是如此,他却还是依言化作一道清光往自己身后不过三步远的石拱门处疾遁。

天上的袈裟大阵上下翻飞着,猛然间一道如同手臂般粗细的闪电从阵间生成,往下击去,轻松自如地穿破了圣光的屏障,狠狠地击在了立果斐的身上。

立果斐一声清啸!

一道青烟升起,一阵焦臭散开,三对耀着圣洁光芒的白色羽翼从立果斐的身后生了出来,圣洁的天使像出现在中土的寺庙中!

三对洁白羽翼泛着圣光,无比庄严,一对护头,一对护足,一对轻扇,在那强横无比的电流里护住立果斐的姓命。

与此同时,茅舍里陡然升出一只巨掌,巨掌边缘耀着淡青色光芒,狠狠地击打在他的腰侧。

借此一击,红衣主教遁速加疾,在刻不容缓之际,摔出了石拱门。

卟的一声,立果斐颓然坐在石拱门外的土地上,身上的红衣全被烧成了一片一片的残黑布条,头发被全部烧光了,苍老的面容上挤作一堆的皱纹里,往外冒着青烟,看着凄惨无比。

…………“什么法术,这般厉害。”他半仆在地上,三对高洁的白色羽翼轻柔地覆在自己身上,盯着天上那个袈裟,总觉得好生眼熟,下意识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句子:

“诗曰:三宝巍巍道可尊,四生六道尽评论。明心解养人天法,见姓能传智慧灯。护体庄严金世界,身心清净玉壶冰。自从佛制袈裟后,万劫谁能敢断僧?”

红衣主教立果斐挣扎着站起身来,冒着青烟面上犹自保存着一丝微笑,看着有些古怪,咕哝道:“这袈裟怎么跑这儿来了?”

“哈哈哈哈。”茅舍里传出十分快意的笑声,老祖宗看见这厮皱纹褶子里还在冒烟,觉得无比滑稽。

“不该这么厉害啊。”立果斐被那道粗粗的闪电劈的有点儿愣。

“要不你再进来试试,呆会儿还有佛祖的万丈佛光陪你玩。”

老祖宗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促狭之意。

立果斐吓了一跳,就算是个六翼炽天使,也没那个胆子玩这种危险游戏。

…………自归元寺建寺以来,不催动全身修为,仅凭自身气息便能引动天袈裟大阵的,除了一直呆在茅舍里的老猴,便只有这位西洋来客,来自西方的六翼炽天使。

由此可见,这位面容苍老的红衣主教究竟有怎样恐怖的实力。

———————————————————————立果斐逃出了后园,天袈裟大阵也缓缓平静了下来,青光渐隐,依于殿宇之上,不再施法。

“咳……咳……”立果斐收去白色羽翼,整理“容颜”,将身上的碎焦布条掸了下去,诚意正心地对着茅舍的方向行了一礼。

“免了免了。”老祖宗的声音嗡嗡的响了起来,语调有些不满:“跟一秃鸡似的,还穷讲究什么。”

立果斐脸上满是深深皱纹,却也掩不住皱纹里的一丝窘色:“你也不提醒一下。”

“还指望你能来帮俺家破这阵,照这般看来,没甚希望。”老祖宗有些失落,忽然转而问道:“老张咋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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