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徐锡麟(2 / 2)
看着这个脸上一派斯文,表情却极轻松的乱党,冯煦和毓朗不禁面面相嘘,一时竟然无从措辞。
“恩铭巡抚待你不薄,可谓是你授业的恩师,你这贼子。怎的就这么没有心肝?”
冯煦的话。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一向深受恩铭赏识,可谓前途无量的徐锡麟,何以便这么恩将仇报。甚至不可理喻地夺去了恩铭的性命?
徐锡麟:“恩铭待我确实仁厚。可这是个人之见的‘私惠’。我杀他,却是要推翻清廷,共和天下的‘公愤’……我倒要问问你。恩铭究竟死了没有?”
臬司毓朗看着徐锡麟侃侃而谈,心里不觉一阵窝火,“大人只是受了点儿轻伤,经医师妙手诊治,如今几近痊愈,待明天日出之后,就会亲自率文武官员前来审你了!”
徐锡麟听了毓朗的话,宛如挨了当头一棒,刚刚的笑容顿时化作颓丧不已,未料毓朗这个蠢货竟然又画蛇添足地补了两句:“如今你可知罪了吗?明天就要剖你的心肝了!”
“哈哈哈……你这么说起来,我倒觉得恩铭是死了!如此,我于愿足矣。明天就是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何况是区区一副心肝呢?”
冯煦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毓朗一眼,随后试探着问道:“你已犯下滔天之罪,但有一丝良知,便该交代出你的同党还有谁……”
“革命党人多得很,惟安庆只有是我一人。”
“你找死!”
冯煦制止了毓朗要动手的举动,仍是一副柔和的样子,“徐锡麟,你翻下如此大案,我也不愿让底下的人折磨你,你若识相,便将供词写好,也算让我们交差……”
徐锡麟看了看垂垂老矣的冯煦,不由哑然一笑,“笔墨伺候……”
不一会儿,笔墨纸砚便送了上来,徐锡麟略微琢磨了一下,随后提笔疾书,洋洋洒洒地写了数千言,随后甚至当着冯煦两人的面,又自己诵读了一遍,几经推敲修改后,才算最终了事,仿佛是在书房中著述立说,而不是严刑拷问之下的的供词,等到冯煦将供词拿到面前一看,这才发现满纸写的都是“杀尽贪官”、“推翻清廷”、“恢复中华”等内容。
“如此丧心病狂之辈,也无谓再审,临死之前,便给他留个念想吧……”
“咔”的一声,一名书记员给徐锡麟拍了一张照片,可谁知道徐锡麟竟然仍有些不满地怒斥说:“脸上都没有笑容,怎么留给后代子孙瞻仰?来来来,再给徐某好好地拍一张。”
在场的众人十几个,可任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张面无表情,薄衣裹体的遗照,是徐锡麟唯一算是留给后人能借以凭吊的东西,甚至一直留到了杨猛穿越之前的后世……
徐锡麟刺恩铭一案,闹得整个安庆富绅都是人心惶惶,消息更如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国内各地,外表庞然臃肿的的清帝国在接到如此噩耗之后,又因慈禧的怒火再次震颤,随着一封电报发来,一道秘密的旨意也迅速传回了安庆,“兹有逆党徐锡麟,刺杀朝廷肱骨重臣,为安定安庆人心,着速速处决,其刑罚,着有司论处,从严从重……”
有了老佛爷从重的旨意,在如何处理徐锡麟的问题上,新任安徽巡抚冯煦决定先请示两江总督端方,再与恩铭的妻子,也就是庆亲王奕劻的女儿商量,最后定下来要参照当年“刺马案”,即张汶祥暗杀两江总督马新贻的先例,执行剖挖心脏之刑,才能解恨、才对世人有警示作用……
所以,当杨猛千里迢迢地跑到了安庆之后,却发现自己仍然来迟到了一步,为了避免慈禧再次震怒,冯煦等人几乎是连夜行刑,先由刽子手以铁锤将徐锡麟的睾丸砸烂,然后又在他疼得奄奄一息之际,加以剖腹取出心脏,祭祀恩铭的“在天之灵”……
最让杨猛痛恨的是,祭祀过恩铭的义士之心,随后竟然被恩铭的亲兵们拿去烹熟了下酒,即便自己一夜跑死了两匹健马,却也只来得及听到亲兵们嘟囔的醉话:“恩铭大人待你恩重如山,你这畜生竟然为了革命夺权,当众刺杀于大人,我等亲兵兄弟倒要看看你这狼子野心,吃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嚼头,好一副爆炒心肝!”
杨猛眼中微微一红,看着几个喝的醉醺醺的亲兵,悄然从房顶跳落,一手一个地按在了几个亲兵的脖颈上,随后又悄无声息地翻身跳出巡抚府衙,趁着寂静的夜色,连夜向绍兴徒步跑去……
在黑暗中的中国,先行者历来就是这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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