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奸商与黑骑士(一)(1 / 2)
“你是谁?”萨拉曼问。虽然他很感激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一命,但他的身份着实可疑。看他这衣不蔽体的模样,似乎是一早就藏在车队中,难道是前几天趁着混乱逃出来的死囚?萨拉曼想,可什么样的死囚会强悍如斯?他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两个被扒得精光的尸体,几分钟前他们还是凶名赫赫的黑骑士,但是在这年轻人手上甚至都没走过两个回合。这时候他听到那个年轻人回答:“埃修·巴兰杜克。”
巴兰杜克?萨拉曼皱眉,听起来倒像是潘德贵族的家姓。而众所周知帝国一向是不遗余力地迫害旧潘德的贵族的。女性大多沦为娼妓,男丁则投入角斗场。那这个年轻人想必就是死囚没错了。萨拉曼还没来得及琢磨这个身手不凡的年轻人跟雅诺斯年祭之上的暴乱有什么关联,神情便是一凛,他突然反应过来袭击他们的死亡骑士小队中有着三名黑骑士——糟糕!
杰弗里靠在一棵大树边,咬住自己哆嗦的嘴唇,竭力地压抑着呼吸,马蹄声似乎来自于四面八方。一开始他还庆幸着在自己落进黑骑士的射程前一头撞入了密林,想着可以接着地形轻松甩脱黑骑士。但是却低估了异端顶尖战力的综合素质。他们不单单是横行战场的无匹武士,同时在侦查与追踪方面也是一把好手。杰弗里只是一介商人,他或许在生意场上难逢敌手,却不知道如何在密林中应当下马潜行。他已经不敢动了,三分钟前一根投矛直接将他的骏马钉在地上,对方显然存了猫抓老鼠的心思,不然第一发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杰弗里还在担惊受怕,但是一只覆着漆黑臂铠的手已经无声无息地从树后探了过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不跑了吗?”不属于男人的甜腻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杰弗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女性黑骑士?怎么可能!就在此时对方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极其妖媚的少女脸庞。杰弗里呼吸不由得一滞,虽然他自身难保,但依然惊艳于面前佳人那堪称祸国殃民的容颜,同时自己的下身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少女显然也发现了杰弗里的“帐篷”,有些不愉地举起了投矛。
“想象一下,如果这根投矛蹭过你的小兄弟,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她凑在杰弗里的耳边低声说。投矛上不规则的倒刺在杰弗里眼前狰狞地扭曲着。杰弗里对异端对待俘虏的酷辣手段有所耳闻,那些崇拜恶魔的异教徒会在他们的仪式上慢慢地折磨最硬的骨头,手法残忍而细致。负责行刑的黑骑士会一个个地掰下俘虏的指甲,挨个将一尺长的针从指尖钉入指骨中。而俘虏在此之前会被迫服下刺激精神的草药,因此他们会完整地体验十指被根根贯穿的剧痛!而后他们会被卸下四肢,挖下眼珠,最后才会掏出心脏献祭。大部分的俘虏会在目睹全程后被彻底摧毁心防,在经过祈求者洗脑后加入成为异端信徒。而那些真正硬气的家伙则会成为下一场仪式的祭品。一设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杰弗里才支起来的帐篷又塌陷下去。
投矛逐渐下移,少女欣赏着杰弗里惊恐绝望的脸:“如果你把你带着的那个东西交给我,我会给你个痛快。”
“唔——唔——”杰弗里倒是很想开口斡旋一下,奈何自己仿佛小鸡一样被人掐着脖子,连呼吸都极为勉强,而且异端说的话,是万万不能信的!成为阉人又如何?自己缄默到底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
倒刺已经钩入了杰弗里的裤裆,他紧咬着牙关,准备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然而树叶的簌簌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间或夹杂着树杈被踩踏的闷响,声音的起落迅捷而富有节奏,像是猎豹奔行在密林的上空。有人在快速地朝他们接近!而后破空声传来,少女脸色一变,后跳一步,堪堪躲过一根从天而落的暗紫色投矛!少女反应极快,后跳时就已经戴上了头盔,同时拔剑在手。但是攻击者比她更快!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了少女的反应,她还未站稳脚跟,眼前卷过暗红色的云,而后这片云突然塌陷下来,裹挟着万钧之势将她摁倒在地!少女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哨,不远处的战马听到了主人的召唤,长嘶一声狂奔过来。这时候少女看清了骑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近乎****的年轻人,腰间草草束着一条锦缎。她的反应很快,抬手就去砸年轻人的裤裆。若是让这覆着手甲的拳头砸实了,必然是个蛋碎鸟亡的凄凉下场。对方的反应也很果决,直接从她的身上弹了起来,同时探手捞住少女砸过来的拳头,拧身发力。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全身一轻,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头朝下地被对手抡了出去!同时那个年轻人还不忘好整以暇地从她手中夺下长剑,一个后跳避开战马的冲撞,而后一剑插入马脖子,借着战马冲刺的惯性在马身上豁开一个深及内脏的巨大创口!生命力强韧不逊色铁血驹的死亡骑士战马轰然倒地,鲜血泉涌着流入身下的腐殖层。而那边少女挣扎着站起身,就已经被年轻人一脚踹倒在地。
“不要杀她!这个可是极品女奴,质量甚至还比诺多好上几分!”逃出生天的杰弗里狂吼着,商人的精明重新在他身上抖擞起来。只不过是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几个可能的买主,开始盘算着如何把这个女性黑骑士卖出一个让人满意的天价来。
“不要杀我!”少女很果断地摘下了头盔,同时丢过去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只要对方稍稍因此松懈,她就能暴起杀人。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年轻人眼中的确实闪过一抹惊艳的错愕,但是那支踏在她身上的脚依然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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