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2 / 2)
“我和秦璐是同学,是熟人,我当然也要来的。”我说。
“但我还是对你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你如此打扮,是怕熟人认出你来吧?这说明虽然你来了,但你的心里还是有顾忌的,我可以理解为是心虚吗?”他说。
我没有说话。
“我现在可以认定你和秦璐的死没有关系,但我同时也认定你和秦璐之间是有那关系的,这,你是无法否认的,如果你敢否认,就说明你不是一个真男人。”他说:“那时候你的表现让我钦佩,你是个硬汉子,但你却始终矢口否认和秦璐的事,这就让我不由又要鄙视你,男人要敢作敢为,自己做的事却不敢承认,这委实让人小看了。特别对方还是个死者,你这么做,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吗?”
我说:“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辩这些,但我告诉你,任何时候,我都没有对你说谎话,你不信是你的事,但我到底有没有做那事,我是问心无愧的。另外,我不需要你的钦佩,至于你是鄙视还是小看我,那是你的事,我不会在乎。”
他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一会儿摇摇头:“易克,我发现你这人很顽固。另外,你还很高傲。”
我说:“顽固不顽固,高傲不高傲,那要看对什么人,在什么场合,对什么事。”
他沉默片刻,说:“你现在一定很恨我,是不是?”
我说:“你说呢?”
他说:“我那是没办法的事。我也是有难言苦衷的。”
我的心里一动,听他这话,似乎他只是奉命行事,并非他的本意。
既然他如此说,那无疑是得到了雷正的指示或者暗示,但他却又不敢直接说出来。
“正因为我有难言之隐,所以在最后放你走的时候,你突然对我发起袭击,我没有让手下人对你实行报复行为。”他又说:“不然,只要我给你定个袭警的罪名,即使你和之前的案子无关,仅这一条,就够你受的。”
我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没想到你有一副如此好的身手,看得出是练过的。”他的口吻里带着几分赞赏:“伙计,不打不成交,咱们握个手,你看好不好?”
说着,他主动向我伸出右手。
我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和他握了下。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是有成见的,你或许现在还是很恨我的。即使握了手,你也未必会把我当朋友。不过,你也要理解我,没办法。”他摘下墨镜,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
他继续说:“或许你根本就不想再见到我,但我们今天还是见面了。或许你今后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但或许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甚至我们或许有机会再打交道。当然,我不希望在审讯室里再见到你。”
我冷笑一声。
这时,大厅门口一阵骚动,我一看,雷正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人。
雷正也来参加秦璐的追悼会了。
这有些小小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又一想,怎么说秦璐也是中层,作为领导,他来参加追悼会是责无旁贷的。
雷正直接到了前面。
然后,主持人就宣布追悼会开始。
哀乐声里,大家开始默哀。
默哀之后,雷正表情沉重地亲自致悼词。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在这个翠柏凝春、天人同悲的日子里,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一齐来到这里送别我们的一位挚友、一位同学、一位朝夕相处的同事、一位英年早逝的政法界精英秦璐同志。
“此时此刻,亲人掩面,朋友伤怀,同事哽咽。在此,请允许我代表市政法委全体同仁及秦璐生前好友同学朋友向秦璐同志的亲属致以亲切的诚挚的慰问。”
雷正的声音低缓而凝重,伤感而沉痛。
似乎,如我之前的分析,他想借助秦璐的提拔之事来钓关云飞的鱼,让关云飞主动找自己为秦璐的提拔说情,这样他就占了主动,就可以顺理成章向关云飞提出曹丽的提拔之事。不曾想秦璐却突然陨去,这无疑就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的心里应该是感到很遗憾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主观分析,未必一定是正确的。
雷正继续念悼词:“我们无法相信,我们也不能相信这一沉重的事实。曾经如此鲜活的她,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往事依稀,泪眼朦胧。千言万语,道不尽我们对她的思念。秦璐同志到政法委工作以来,对工作充满激晴,任劳任怨。对同事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对父母倾注孝心,常怀感恩。”
雷正念得很有感情,几欲哽咽,下面传来一些人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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