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毕竟相爱一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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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姚远反馈给我的信息告诉了魏警官,魏警官很快调整了作战部署。

我以为魏警官会立即实施抓捕,毕竟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张刚等人的具体位置,但他偏偏要按兵不动,说是要等一条大鱼上钩。

魏警官想引出杀害陈志的凶手,但我觉得不太可能。

虽然秦笙偷听到的谈话里也讲了张刚等人想要偷渡的事情,姚远发给我的消息里,也说了这一点,他听到张刚给那人打电话,一再强调就尽快离开星城的事情,而那边表示会以最快的速度搞定他们要求的事情,并且开车到麓山脚下来接他们离开。

如果对方说的话算数的话,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有两个,一是正门,张刚经常在正门口出入,他很有可能选择这条路线上车,这是最便捷的。

还有一条是在大学城那端,算是另一个出入口,那儿有个岳麓书院,平时很幽静,可能性极大。

当然还要考虑到一点的是,张刚等人很有可能从小路下山,然后对方在马路边等待。

这一张网如果要铺这么大的话,人力物力上投入太大目标也太显著,容易打草惊蛇。

魏警官也有这方便的考虑,所以他犹豫了好久后才开口问我:“能不能辛苦姚医生在山上呆一晚上,这个时候如果我们的人摸了上去的话,很容易引起嫌疑犯的警觉,等到天亮我们会选择最佳的观测点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

跟姚远匆匆一见,他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加上院长夫人说他最近低血糖,他肯定也没吃晚饭又没带水,这样在山上干熬着,实在是太辛苦。

根据姚远所说,他是尾随张刚去的,因为张刚自己上山的动静有点大,所以他才能勉强靠近一点,如今猫在那儿也不敢动。

要是重新换人摸过去的话,这么静悄悄的夜里就算再微小的动作也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毕竟他们现在犹如惊弓之鸟,不会放松戒备。

我给姚远发信息询问他的意见,他说没问题,就是手机快没电了,怕明天不好联络。

魏警官让姚远在天亮之前撤回来,晨醒十分万物复苏,他们的人会在离目标最近的地方蹲守。

我很好奇跟张刚联系的人到底是谁,我心里想到的是陈晓毓和余妃,但是根据张路和徐佳怡查到的消息,据说余妃的行程暂时是在国外,陈晓毓在国内,但能找到她的行踪是在承德避暑。

如果她们两个都没可能的话,莫非是王燕。

姚远在山上并没有看到王燕,这一夜是极其难捱的,韩野劝我回去等候,但是星沙离河西实在是太远,市区的房间又很久都没住了,不想回去打扫卫生,于是我们都在麓山脚下的酒店里住下,我焦灼的并不是这一晚上的事情,而是担心这样的围困和蹲守不会因为天一亮就结束,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出现。

本来我是要跟秦笙睡一间房的,但这个平时极其不解风情的丫头却突然间开窍了,竟然拒绝和我睡一间房。

我去找了张路,她丢给我一句矫情,随后把门关上再不搭理我。

徐佳怡就更不用说,她和杨铎都已经结婚了,以一句积极备孕就将我打回了原形。

我还在走廊上忿忿不平,韩野却一脸认真的对我说:“回房吧,我跟你好好聊聊你跟姚远之间的事情。”

他简直就是找虐,明知道涉及姚远就会让我想起他不辞而别的事情,偏偏他还要往我的枪口上撞,我正愁一肚子怒火没处发泄,气冲冲的跟他回房之后,他却将我摁在床上逼问:

“你最近的身材挺奇怪的啊,能解释解释吗?”

我今天穿的衣服不是很宽松,尤其是吃过饭后,小腹实在是有点明显,我故意打了个饱嗝:“韩总,你要我解释什么?我男人就在离我不远的山上,而我却和你在酒店的房间里,我怎么有种偷情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还挺有意思,韩总,你觉得呢?”

韩野深呼吸一口气,甩手就丢给我一个盒子:

“既然你不愿意亲口告诉我,那就验验吧,如果你把孩子打掉了,你说你想跟姚远走,我二话都不会说,放你跟他双宿双飞。”

这个男人还较真起来了,我咬咬下嘴唇故作镇定的问:“要是我没打掉呢?”

韩野直勾勾的盯着我:“那你就只能乖乖生下这个孩子,嫁给我为妻。”

我偷笑:“韩总,我们国家实行一夫一妻制呢,你想左拥右抱的,恐怕不行哟,不如你把小措叫来我们姐妹俩商量商量,看谁做老婆,谁当小三。”

韩野把手指握的咯吱咯吱响,气呼呼的对我说:“你现在一刻不跟我作对,你就难受吗?”

我眨眨眼点点头:“你还真说对了,我就喜欢看你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我现在想通了,我们之间啊,一日不忠百日不用,你能不辞而别,我就能死不回头,况且我现在觉得姚远挺好的,他能默默守护我这么多年,足以证明他今后也会对我不离不弃,所以韩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那些所谓的声明根本不管用,你也别费心的去动摇姚远的决心,不管他做什么事情,我都能接受能原谅能容纳。”

韩野一脸无奈:“姑奶奶别闹了行不行,今天三婶跟我说你没打掉孩子,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等这件事情过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揪着韩野的衣领,笑着说:“韩叔,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一个女人爱你的时候能够接受你的一切,但如果这个女人不爱你了,你把一切给她,也是白费力气。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爱过你,但是这份爱,爱了,过了,就没有了,现在的你对我而言充其量就是妹儿的爸爸而已,说实话,我很痛恨这个身份,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妹儿的爸爸是沈洋。”

韩野一天天的越发的暴躁了,整个人抓狂一般的看着我:“曾小黎,你宁可把自己糟践给一个没有生殖能力的男人都不愿意跟我?”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韩野,你别太过分,沈洋不能生孩子不是他的错,上帝在创造生命的时候本来就有许多的不公平,况且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我相信沈洋一定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你怎么可以用人家的短处来对比你内心的自私呢?”

韩野十分惆怅:“好,那我们不说沈洋,我们来说说姚远,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不知道吗?”

我反问:“那你跟我说说,姚远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韩野顿了顿,说:“我知道国外的医疗设备发达,如今的科技也发达,一个小小的心理问题不足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但是心病要想痊愈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你有多少青春拿来耗费在他身上,如果你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爱他也就罢了,但你现在就是为了跟我赌一口气,你就要把自己的后半辈子交到一个根本没有能力给你幸福的人手上,我不同意,我坚决不会同意!”

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我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你凭什么不同意,我爸都没资格管我,再说幸不幸福不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幸福是要自己品尝的。”

韩野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你懂我说的幸福是什么意思。”

这个乱了分寸的男人耳根子都红了,我脱了鞋子抱着腿看着他:“你说的幸福是什么意思啊?”

韩野指着我:“曾小黎,你别装傻。”

跟他斗嘴还真是有趣,我躺在床上拍拍身边的空位:“躺下来平复一下心情吧,韩叔,我们之间迟早有天会道别的,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脾气倔强的女人,我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我既然决定嫁给姚远,就做好了和他面对一切阻碍的准备,人生苦短,一辈子要是只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话,实在无趣。”

这怪理论还是张路告诉我的,我当时觉得这个女人的择偶观实在跟常人不一样,但我无力反驳,如今拿来用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很奇妙。

当然,我也把韩野气的不轻。

他扑下身来紧紧盯着我:“曾小黎,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七年前我不过是早起开了个会议,你就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竟然有了别人的孩子,还嫁给了别的男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你,你说的没错,我是很自私,我自私的在想,沈洋要是个没有能力的男人该多好,老天还真是疼我,他果真没能力,我当年就做了亲子鉴定,妹儿是我的女儿,你知道那时候的我有多痛苦吗?我的女人带着我的孩子嫁给了别的男人,但我不敢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所以我苦苦的等,多少次我看到你下了班回家在厨房里忙活,真希望你是我的妻,这样我就能搭把手帮你分担一下生活的艰辛。”

那一年,那一夜,我醒来时看见的男人,是沈洋。

所以当我惊恐的把沈洋叫醒的时候,他看见床单上的那一抹红,丝毫没有诧异,但是看到我的脸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一刻的沈洋是十分迷惑的。

如今想想,可能沈洋迷惑不解的是,为什么睡一觉醒来跟自己云雨的女人就变了。

面对韩野突然而来柔软的内心话,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也恶毒的想过,要是沈洋出轨了该有多好,黎宝,你说老天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我所期待的他都帮我实现了,我心疼你受的苦,但我更庆幸的是,我终于能够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张路说,你不喜欢严谨的男人,你想要的男人是幽默风趣还带有一点痞子气的,于是我把自己变成了死皮赖脸缠着你的那个人,黎宝,七年前你要是爱上的人是我,那该有多好。”

七年前,我压根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叫韩野的人存在。

但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老天在冥冥之中就已经安排好生命中每一个人的出场顺序。

“韩总,你没喝酒怎么还说胡话了呢?那个,我好像有点困了,我去洗澡然后睡觉,这沙发看起来还不错,今晚就委屈你睡沙发了。”

我想爬起身,却被韩野紧紧抓住:“黎宝,告诉我,孩子还在不在?”

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腹部,那儿隆起的地方已经再无处隐藏,我顺手抓了他买的验孕棒:“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验给你看,我进手术室那天,张路告诉我黄秘书来过,我想你那天就该知道我们的孩子没了,韩叔,这一切也是上天安排好的,上帝不可能让你一直幸运,总要有些遗憾的。”

韩野双眼猩红,摸摸我的脸颊,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真是不习惯他用这么伤感的姿态跟我说话,我宁可他霸道一点,专横一点。

在心软之前,我试探性的问:“韩叔,为什么你这么在意这个孩子还在不在?”

韩野怔了一下:“我绝不会允许我的女人再一次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

我心口一凉,这一刻的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的想法有些偏激,我对这句话的解读是,如果我没有怀上他的孩子,我就可以嫁给任何一个我想嫁的人。

我原本是想告诉他孩子还在的,最后却故意又打了个嗝,歉笑:“不好意思啊,晚餐吃的多了点,打个饱嗝都是鸡蛋肠粉和老鸭汤的味道,我现在腹胀,我可以去上个大号吗?”

韩野将我拉起,随手拿起桌上的钱包:“你好好休息吧,我再去开一间房睡觉。”

看着韩野离去的背影,我颓然的坐回床上,脑袋里一团糟。

我蜷缩在床头,回想着七年前的那一幕。

关于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但我清楚的记得那天醒来,下身酸痛,头也很沉,屋子里全是酒味,而我睁开眼就看见沈洋光着身子躺在我身旁,床单上的那一朵花开的极其绚烂,那是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我稀里糊涂的不知道给了谁。

但我那时坚信是沈洋,沈洋也没有逃避,我们后来的相处还不错,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用双眼看见的一切。

这一夜,我彻底的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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