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怕手不听使唤,抹了你的脖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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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我看见你。”

“哈?”

“我怕手不听使唤,抹了你的脖子。”

“……”

这一次,粗线条的时炯终于闹明白,原来老大是打从心里在乎床上的女子,因此才这般一反常性!

为了这个掉井里和抹脖子都没死成的麻烦女人,老大还破天荒凶他!

时炯气哼哼地去酒馆找酒喝,对桌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青衣直裰,头戴同色方巾,打扮得就像个赶考的书生或卖药的郎中,但他的身形高大,可能比李周渔还高,给人以深谙武功的感觉,神明爽俊。

只是在一个偏僻的酒馆里用杯酒而已,唇边的笑意却是迷死人不偿命的懒懒散散。

时炯认得对方是御医贺见晓,不知怎么也来了阳翟,不过此刻时炯心里不爽,连招呼都懒得同对方打。

对桌每叫一坛酒,时炯就叫一坛酒,如此这般叫法,小酒馆里的几坛库存就叫光了。

“小二,一坛酒!”贺见晓招手。

“跑堂,一坛酒!”时炯趴在桌上抽搐手臂。

酒小二抱歉地说:“还剩最后一坛了。”他看时炯醉的不行了,于是说,“要不给那位爷吧?看这位爷喝得可以了。”

“老子不可以!老子要酒!”时炯翻白眼。

“是我先叫的。”贺见晓笑眯眯地跟对面的醉汉讲理,“阁下非要抢也得说出个道理来。”

“老子心里难受!”

“哦?不知是谁让时大爷难受了?”贺见晓问。

时炯借着醉意,把心头的块垒说出来:“老大太不够意思了,家有贤妻,他还去惦记别人老婆,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普通人的老婆他不惦记,王爷的老婆他特……特别上心!”

说完就打个酒嗝,缓缓趴下去,鼻下有个鼾声。

酒小二松口气,对贺见晓说:“这位爷这坛酒归您了,话说回来,您的量可真大呀,都五坛了您还能坐得笔直!那位爷三坛就倒了!”

正打着酒鼾的时炯说了句梦话,“老子没倒,谁说老子坏话呢……”

酒小二背脊一僵。

贺见晓微笑道:“其实我也有些醉意了,下次再来喝吧。”

可他面上并不见一丝醉意,大步洒然地走过去,一把提起时炯,问小二,“小二哥知道这朋友住哪儿吗?我送他一程。”

酒小二心道多好的人,多热心!于是指给他,“我看见他是从对面客栈出来的!”

于是贺见晓提着醉成一滩泥的时炯,又去对面问店小二,问得了时炯住哪一间房,正要上楼时,对面街上忽然冲过来一道浅紫的娇小身影,远远就喊:“贺见晓!贺见晓,看见你太好了!”

来的人是傅晚,圆脸上的神色是惊喜莫名,还高举着一条手臂使劲儿摇着。

可贺见晓并不觉得惊喜,反而剑眉一蹙,低咒了一声,“冤家路窄,怎么这妮子也来了阳翟。”

傅晚呼喊时离得还远,等她跑着冲过来时,这边哪还有贺见晓的半点影子在,连时炯都被他带走了。

傅晚气得顿足,“死贺见晓,臭贺见晓!见着我就闪人,我就那么惹人讨厌吗!”

他乡遇故知,以为能指望上贺见晓呢,偏对方见了她就躲!

傅晚气红了眼睛,转身问店小二,见没见着那个“没心肝的人”去了哪儿。

贺见晓临走之前留了一锭银子给小二,因此小二握着袖口里的银子,毫无愧疚地撒谎说:“那位爷问了后门在哪里,从后门离开了。”

傅晚足下奔得飞快,追出后门去。

小二暗暗瞠目,如今的姑娘真彪悍,没出嫁呢就追在男方后面跑。

客栈二楼的某间房,贺见晓轻叩门扉,房中传出李周渔的声音,“门不曾锁,足下自己进来吧。”

贺见晓将时炯往走廊上随手一丢,就进门了。

李周渔敛去疲惫的神色,打量对方,不动声色地问:“足下找李某有事?”

贺见晓微笑道:“见令弟喝得太醉,送他回来。”

李周渔道:“多谢足下盛情美意。”

贺见晓道:“不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李周渔问:“我该怎么谢你?”

贺见晓道:“在下想为床帐内的病人看病。”

李周渔微一颔首:“她的病已然药石无灵,足下虽然供职太医院,也救不了她了。”

贺见晓道:“在下刚从鹿城回来,沿途救活了不少人。”

顿了顿,李周渔问:“足下怎知道,床帐中的病人是染了鹿城的时疫?”

贺见晓道:“阳翟是个小地方,阁下把全城的大夫都蒙着眼请到这里,诊出是时疫却没人能对症下药,在下听闻之后也想自告奋勇试一试。”

李周渔道:“足下的医术,李某是信得过的,只是怕付不起诊金。”

贺见晓道:“在下的要价一向不贵。”

“还是请足下明言吧。”李周渔缓缓道,“你们北齐的物价跟我们西魏大不相同,只恐你我的认知上有什么偏差。”

“我想进枭卫营。”贺见晓一笑倾莲,缓缓问,“不知道李大人付得起这个报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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