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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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言很快稳住身形,正欲出手还击,然而抬眼看清来人后,瞬间愣在原地,有些惊讶地低呼出声:“萧祈?”

慕千言正疑惑着,眼角余光瞥见季闲仍是幻成木槿的模样,便以为萧祈误会了什么,出口解释道:“他不是木槿。”

“我知道。”

“那你还——”

“我知道他是谁,”萧祈打断对方话语,漠然重复道:“我说了,这是我带回来的人,除了我,谁也别想动他分毫。”

慕千言暗自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却拿萧祈没有办法,只得收起攻击姿势,咬牙问道:“你带回来的人?莫非是闲云真君?”

闻言,季闲心下一惊,慕千言是如何一下便猜到他的头上的?

萧祈面无表情地回:“不是他。”

萧祈睁着眼说瞎话,不料慕千言居然没有怀疑,只轻蔑地望了躺在地上的季闲一眼,冷笑回道:“也对,若真是闲云真君,还轮得到你来救吗,恐怕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

季闲:“……”

“不过如果不是闲云真君的话,那又是谁?”慕千言缓步向前走去,目光死死咬住萧祈不放,似乎想从萧祈脸上看出几分异样来,“我可不知道,除了闲云真君,魔君大人还会对仙界的其他什么人感兴趣。”

萧祈站在原地没动,面沉如水,声音更是冷若冰霜,“我的事恐怕还轮不到你管。”

听见这话,慕千言沉默了几秒,生生压住心头的怒火,朝着萧祈笑了笑,哀叹道:“好吧,既然魔君大人发话了,那我今日就放过这小仙……”说话的同时,慕千言撤去了季闲身上的禁锢。

接着他又偏头别有深意地望了季闲一眼,轻佻道:“小仙君,下次再落到我手里,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扔下这句话后,慕千言便转身施法离去了。

慕千言刚走,季闲便再也强压不住胸前的伤势,一口鲜血喷出,随后一道微弱的白光闪过,恢复成自己原本的模样。

季闲苦中作乐地想,还好慕千言已经走了,如果方才再拖上片刻,恐怕就连这最基本的幻术,他都维持不住了。

萧祈静静望着季闲,入眼便是那张苍白脆弱的面颊,仿佛极寒之地的冰雪,没有一丝瑕疵,唯有双唇被血染得鲜红,与他平日里俊逸淡雅的形象截然不同,竟意外地有几分妩媚勾人。萧祈的心头没来由颤了一下,他大步走到季闲面前蹲下,眉头紧蹙。

季闲心道不好,方才对阵慕千言,他尚能与之一搏,然而此时被萧祈强大的力量所压制,他却是连半点力气也使不上了。

这……难道他逃出石屋不到半日,又要被抓回去了?

季闲本以为萧祈又要大发雷霆,不料对方只是抬手轻轻擦掉他嘴边的血迹,淡淡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方才你可就死在慕千言手下了。”声音冷冷淡淡的,辨不出喜怒。

季闲愣了愣,下意识地想解释自己留了后手,并不会轻易死在慕千言手上,但迟疑片刻后,开口却是另外几个字,他垂眸低声道:“多谢魔君出手相助。”

季闲的声音本就非常温柔,现下受了伤,更是软软糯糯的,好似一只无助的小奶猫。

萧祈见到季闲如此脆弱的模样,也不觉得心疼,心头反倒诡异地有些满足。他勾了勾唇,小心将季闲抱起,使用意念催动法术,眨眼间,两人便已回到萧祈所住的魔宫中。

两人刚现出身形,便有魔侍上前行礼恭敬道:“魔君大人。”听这声音,竟是之前看押季闲的木芙。

木芙行完礼后,刚一抬头,便呆愣在原地,惊讶地望着萧祈怀中的季闲,眼中流转出一丝奇异的光芒,半晌合不拢嘴。

季闲:“……”

瞧见木芙夸张的反应后,季闲才隐约意识到,两人此时的姿势似乎是有些不妥……

不过萧祈却没在意这么多,他径直抱着季闲走向自己的房间,同时沉声命令道:“速去召集族中医师。”

闻言,季闲回过神来,连忙出声阻止,“别——”

萧祈停下脚步,疑惑地望了季闲一眼。

季闲轻声解释道:“我的伤势看着严重,其实并无大碍,休息两日便可自行恢复,”笑了笑,又说:“而且魔君是不是忘了,我自己本就是最好的医者。”

季闲后面这话倒是提醒了萧祈,他差点都忘了,怀中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角色,这可是九天之上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闲云真君,又怎么会需要他的帮助。

“谁说我是要召人替你疗伤的?”萧祈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寒声道:“你这样残着更好。”

说完,萧祈便继续大步向前走去,进入房门前,顿了顿身形,冷冷扔下一句话,“算了,先别去了。”却是对身后的木芙所说。

季闲自然敏锐地察觉到萧祈态度的变化,不过萧祈向来喜怒无常,他倒是习惯了。

进屋后,萧祈小心将季闲放到床上,随即不再理会对方,也不离开屋子,就绷着一张脸坐在一旁的石桌前饮酒。

这会儿季闲也无暇关心其他,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粒仙药服下后,便开始自行施展法术疗伤。

其实慕千言那一掌的威力并非多么强大,但他旧伤未愈,再加上之前为了压制那诡异丹药的药性,消耗了不少神力,所以才显得如此虚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闲的脸色才慢慢缓和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眼,入眼便是萧祈冷峻的面容。

季闲有些惊奇,心中所想的话语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儿?”

“怎么,赶我走?”萧祈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这是我的房间,我还待不得了?”

“……”季闲知是自己失言,柔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祈寒声道:“我留下来只是想警告你一件事情,若是你再想逃跑,下次就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了。”

对于萧祈所放的狠话,季闲完全不会放在心上,而且他也算是把萧祈的脾气摸得比较清楚,于是顺着对方的话答道:“不会有下次了。”

果然,见季闲服软,萧祈的态度也不自主地跟着放软下来,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那幅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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