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家过年（1）（1 / 2）

小开老家位于西山山脉下一个叫桃花村的地方，整个村子都在山坳里，山上种满了桃树。阳春三月的时候，村子美得就像RB古都奈良的吉野山。但这里路途遥远，几乎不为人知。当然也没有游客，只偶有几帮徒步的驴友路过小住。

当然年关的时候，每一株桃树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完全看不见树的本样，整个村子更像一座荒无人烟之地。小开的家位于半山腰，一条用碎石子铺就的两三米左右宽的公路通到他家门口，此刻这条路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雪，碎石子露出尖尖的头怒视着每一双踩上它的双脚。小开的车根本没法开上这条路，他只得将车停在村公社的水泥地坝，然后步行回去。当他将车驶向村公社的时候，一群孩子和老人围了过来，他们从没有见过小开驾着的这模样的车，个个都稀奇的不得了，孩子们爬上了车，在车门外撞的砰砰响，老人们围着汽车转悠，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小开摇下车窗，客气的让他们让一让，但谁都没有反应，若不是村支书出来大吼一声，恐怕他是没有办法停好车的。

等小开停好车后，村支书把他请进了他家。小开本想拒绝，但想起母亲受了不少村里的照顾也就应了下来，跟着支书进了屋。据说那条路本来不会修到他家门，还是村支书一句话才修了上去。村支书让自己媳妇儿为他们煨了一壶酒，并端上了盐水花生和一盘卤心舌。

“来，小开，尝尝，这是自家地里种的山地花生，还有这个前几天刚宰杀的猪仔。你姨亲手卤的，新鲜的很！”支书说着为自己和小开倒上了酒，“你可是咱村子里的骄傲啊！来嘛，我敬你一杯！”说着支书举起了酒杯，没等小开反应便一仰而尽。

小开尴尬得端着酒杯不知如何是好，不想喝，但又不能不喝。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岩叔叔，您可别这么说。我不敢当啊！”小开红着脸说。“我只不过——”

“翠华，你去叫大姐下来，咱一起吃饭，过年小开不在咱给补上。”村支书岩明打断了小开的话，朝内屋里喊了一嗓子。

被唤着翠华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穿了一件红绿相间的碎花棉袄。手上抱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那女人面色红润，身材高大。一听岩书记的喊话便转身往门口走去。翠华走开后，他看见一个约莫17、8岁的姑娘站在内屋的门口。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模样清新可爱，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小开一时看得出了神。他知道那姑娘是谁，但和小时候差别真是太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呐！他以前可从来都没有留意过这岩书记家的小女儿。

岩支书瞅了小开一眼，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他抿嘴微微一笑，朝那姑娘招了手。

“灵儿，过来。”他说，“来，挨着爹坐。”

那姑娘羞赧的在他父亲旁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低眉垂眼。小开瞬间想起徐志摩的一首诗《沙扬娜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这是我的小女儿岩灵儿，灵儿这就是小开哥哥。”岩支书为两人做介绍。

灵儿抬眼看向小开，“小开哥哥好！”

小开一时不知所错，走近了的灵儿简直美的让人无法直视，早前就听他母亲提过，村支书的小女儿长得很水灵，他还不信，没想到竟然出落得如此水灵，那张脸就像能掐出水的荔枝。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直望入人的心底。她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公主一样，若是换一身古装，绝壁迷倒众生。

“你好！灵——灵儿！”小开伸手拿酒杯以掩饰自己被迷住的蠢样，但没想弄巧成拙，将酒杯碰倒，刚斟满的琼浆玉液瞬间滴落下来，湿了他的裤管，一阵凉意浸透，猛然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就在这时，他母亲和灵儿的母亲一同走进了屋子。岩书记站起身来去迎接，灵儿掏出一张手帕递给小开。

小开看着那印着一朵叫不出名字的粉红花手帕，傻了眼，现如今还有女孩子用手帕？而且这花色简直——

看小开没有接过手，灵儿拿手帕的手又往前伸了两下。

“小开哥哥，你擦一下，否则会受凉的。”

哇，好好听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小开以为自己如网络小说里面写的一样咔嚓一声穿越到了古代，而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故事里的女主角。

“谢谢你！”他机械的接过手帕。尴尬的红了脸。

“小开！”他妈妈走了过来，“灵儿。”

“大婶好！”灵儿点点头，微微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小开的妈妈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妇女，因常年受日照，皮肤黝黑而粗糙，纵横交错的细纹让她看上去老于自己的真实年龄。她对村委书记一家表示感谢后在小开旁边坐了下来。灵儿被她母亲翠华叫走去准备更多的饭菜。于是堂屋里只留下了小开、小开母亲和岩支书。

“灵儿明年该高考了上大学了吧？”小开母亲问。

岩支书点点头，“嗯，对啊，她的两个哥哥都在城里。灵儿这丫头脑子灵活，两个哥哥都支持她上大学。”

“那挺好！”小开母亲赞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