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北运河旁秘相会(2 / 2)
袁道长独步行于河岸,内心虚明,不由朗声诵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正吟诵感慨之际,却见一身着邋遢道袍之身影自北运河上飘然而来,那足不染烟不带浪不生云不起雾,偏生手提一壶酒,嘴叼一葫芦,着实毁了那仙气之感。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正是玄渊。
瞅见玄渊踏来,袁道长顿住身形,侃笑道:“我道是何人,竟是你这疯癫道士。”
玄渊一挤眼,道:“亏老头当是一神仙在此诵真经,未料到竟是阁皂山高道。”随即行至近前,道:“如何,可完事了?与老头说说。”
袁道长一翻右掌,那水盂立时现于掌上:“正是为它。”一指点出,自水盂内射出一漆黑蛊虫,于水盂一尺之上扭转不停,但因那水盂所制,挣脱不得。
玄渊双眉一挑:“蛊虫?”
“不错。”袁道长道:“先前我阁皂山一信士来信称其当地已有十数人被古怪虫子所害,死状无比狰狞,非同寻常,警方将消息控制之后,曾请一民间道士前去协助,岂料那道士一见便推脱而去,故而前去探查,顺带领二徒弟历练一番。”
玄渊伸手一抄,将那蛊虫托之掌心,饶有兴趣的打量片刻,只见那蛊虫形似幼蛇,其长约莫七寸,一身黑鳞覆于其身,额顶略有凸起,腹下隐有细爪,“嘶嘶”作响,可谓颇为狰狞。
随即问道:“而后如何?可曾寻得那施蛊之人?”
袁道长道:“未曾寻得,观其脉络倒是颇有蛊门作风。”
所谓蛊,皿虫为蛊。蛊作”古“音,自古已有,《周礼秋官》便载周朝设“庶士”之职,掌除毒蛊。战国中原之地便已有诸多制蛊之记载。再至汉朝盛行毒蛊,汉时郑玄便谓之虫物而病害人者。梁顾野王《舆地志》载“江南数郡有畜蛊者,主人行之以杀人。行饮食中,人不觉也。”可见蛊之凶悍。
后因诸多缘由,藉道法之改良,与苗疆御虫之法相合,终形成极为厉害之巫法,广传于苗疆(或名湘西,大抵在湘桂、云贵之内)。却因毒蛊术被视作公敌抵制,故而流传不多,以南苗为主,其余之地仅零星罢。
如今蛊大抵可分作蛇蛊、金蚕蛊、南片蛊、石头蛊、泥鰍蛊、中害蛊、措蛊、肿蛊、癲蛊、阴蛇蛊、生蛇蛊等。主要分作二类,一为“龙蛊”,即形态与龙相似,大抵是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成。或为“麒麟蛊”,形似麒麟,大抵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成。
而炼蛊之术,盖因道法之改良,已是藉由三光日、月、星与煞气等,合施术者之精炁神,方可炼制。故而颇为狠辣,以至遭方士抵制。
玄渊嗤笑道:“瞅这模样,便是那“龙蛊”罢,白瞎这龙名,尽是些末流小道。”
袁道长一笑,抬手一指那蛊虫,道:“说不得真能成一龙,可觉有何怪异之处?”
“不就一蛊虫,岂能......”玄渊一蹦,惊道:“龙气?龙血?却又颇有些不足。袁高道,这是如何?”
袁道长不疾不徐道:“自然并非那龙血,此为蛟血。如今此方天地,龙难寻,蛟可寻,舍得力气自然寻得着。”
玄渊乐道:“什么牛鬼蛇神皆出来蹦跶了。”说罢便闪身不见。
“这疯癫道士。”袁道长收了那水盂,紧随而去。
......
却说李煦宁、玄真四人御剑赶赴京城,寻一山头落下,甫一至山脚便迎面遇上三名年青道士,询问一番方知其三人乃是全真遇仙派道士,此番随派内师叔前来参加两会盛世。
全真遇仙派,系全真道支派之一,为北七真之一丹阳真人马钰所创,以清净修炼为主旨。马钰于王重阳至宁海传播全真道之时与之相遇,弃万贯家财皈依道门,故名遇仙派。
那三年青道士亦是初出山门,与李煦宁一行相识之后便领几人一齐赶向白云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