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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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室内的昏黄的灯光太过温柔,还是眼前这个男人深邃的眼眸太过诱惑,又或许是那些过往在在内心深处被埋藏的太久,久到如今的它急需一个宣泄的突破口。总而言之,在夜景行的循循善诱下,泠雪终于吐出了自己对于亲生母亲如此怨恨的由来。

曾经的泠雪是幸福的,她有一个普通上班族却十分疼爱她的漂亮妈妈,有一个身为高中教师虽然古板严苛却对她百依百顺的爸爸,她是宿家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然而这一切,都终结在了她的八岁。

她永远记得,那是一个夕阳血红的傍晚,放学回到家的她,就看到一个西装笔挺,样貌十分陌生的中年叔叔陪着她的母亲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他们的脚边一个硕大的红色行李箱十分刺眼。

而她的父亲,正满脸愤怒和痛苦的靠站在大门口,沉默的抽着烟。

小孩子的心是非常敏感的,何况是早慧的泠雪。瞧着垂泪的母亲,抽闷烟的父亲以及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即便是大人们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让她去隔壁的小哥哥家玩耍,她幼小的心灵还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股预感,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小哥哥家的门口守了多久,她只知道在一阵阵激烈的争吵后,她的漂亮妈妈最终还是跟着陌生的叔叔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宿家的大门。

她记得自己追了出去,她记得自己曾一路哭着喊着拽着她的手臂,求妈妈不要走。她也记得正是那双曾经无限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流着泪挣脱了自己幼小的手,无视跌坐在地上的自己,转身远去,头也不回。

虽然她的父亲,对于她母亲突然离去的原因绝口不提。但在她十二岁那年,她还是从老年痴呆越渐严重的奶奶口中得知了。

“多么可笑,我一直以为她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才会离开我离开我的父亲。到头来,不过是为了一个多年前错过的男人,为了一份所谓无疾而终的爱情。”

想起当年奶奶口中骂的狐狸精、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她一度为自己的母亲辩护的画面,她唇边的笑意冰冷,清澈的双瞳里饱含着对于自身身世的满满嘲弄。

夜景行知道,看似自嘲,实则在恨,她在是在恨自己为什么会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随着清脆又分外沉重的嗓音淡下,亢长的沉默就像是此时夜色下的沉沉雾霭,盘旋在两人的上空,久久未曾散去。

良久,泠雪才听到紧拥自己的双臂主人幽幽一叹,低沉的声线里仿佛来自灵魂的深处,掺夹着他的千言万语。

“既然你不想去,那咱们就不去吧。”把人往怀里搂得更紧,夜景行最终选择了妥协。

纵使他很清楚自己这么做,是在放纵。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心疼了,心疼她这么多年缺失母爱的不幸,心疼她把那些不属于她的错误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他甚至也开始有些恨她的母亲,恨她母亲的自私,恨她的绝情。

闻言,泠雪分外诧异的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独断他的霸道她深有体会,可她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个骄傲到不屑去反悔自己任何一个决定的男人,今天竟然会为了自己破例。

“那你那天的应约该怎么办?”若是秦航误认为他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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