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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左相冯苍很清楚这个道理。

太子赵渊登基前,他是他不可或缺的助力,力排众议登上皇位后,也少不了他的诸多帮助,才勉强坐稳了这个皇位。明眼人对赵渊最大的感触就是,真是个会投胎,有福的,不但投生到了天底间最尊贵的家庭里,还是皇后的独子,冯苍除了扶持他以外,别无选择。

先皇处理沈家,就是不想外戚助大,沈皇后只好另找庇护,祖辈的交情,权势地位的发酵,最后让冯家嫡系最出色的孙女嫁给赵渊,让不同姓的两人联结得非常紧密。背地里,不少人笑言现在的沈太后,应该改称冯太后了。

但不论再亲密,做出过多少贡献,当赵渊坐稳了位置,冯苍的存在,顿时变得很碍眼。

这个道理,颜欢欢也懂。

俗语有云:中年男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

不论哪一个领域,感情或是事业一一过河拆桥,鸟尽弓藏,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儿,虽然缺德,但人心如此,无可奈何。善待糟糠妻能成就良缘,宠信一个有从龙之功的大臣,却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旁人就是想拔,也深深根植於心脏深处。除非攥破心脏,不然越长越大,最后变成參天大树,捅穿名为道德和恩情的窗户纸。

而赵渊的宽容,仅止於对喜欢的人,而绝大部份时候,他的喜欢,都独指女人。

他想将权收回来。

但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前朝神仙打架,后宫亦不和平。

错估形势的冯皇后,一开始对颜欢欢下的绊子,惹恼了她一一她很闲,每天不是跟儿子玩,就是看电视剧,顶多皇帝来的时候陪他玩儿,尽是些打发时间的消遣。

有权势的闲人是最不能招惹的,往往特别记仇,又有行动力去报复。

当碰到硬钉子的时候,已经晚了。

身居高位,冯皇后不可能服软低头,颜欢欢也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她想做到什么程度,为了自我保护,还有赵溯的安全……只要在她使用‘倒带’之前,能过得美满幸福,她都必须保护好他。

即使,这只是一个每天冒着口水泡傻乐的小东西。

议和?

不可能,只能往死里撕,撕到赵渊不信任皇后,将自己的地位撕起来。

冯皇后与左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颜欢欢的煽动,正是说中了皇帝最想听,而后宫无人敢说的一一冯皇后办事公正,恪守规矩,毫不善妒,除了因为身份原因而处於天然对立面的颜贵妃之外,没有后妃会不长眼去说她的坏话,便是说了,也怕让皇帝不悦,落得个没规矩,善妒的名头。

而颜贵妃,赵渊巴不得她吃醋。

“欢欢,你是不是很讨厌皇后?”在长乐宫,他问得很直白。

颜欢欢睐他一眼:“臣妾岂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跟朕也不说实话了么?”

赵渊想听实话,想听他‘想听的实话’,颜欢欢很是敬业,尽挑些他听了会来劲的说:“皇后娘娘有冯大人撑腰,臣妾怎么敢讨厌娘娘,她别开脸,挟着幽怨的娇嗔:“这话要是传到娘娘那边去,臣妾早晚得被欺负死。”

这话可说到赵渊心坎里去了。

“她敢欺负你,”

他声线沉沉的,像压了颗圆滑的铅石,里头随时会跳出一头小怪兽来咬人:“冯苍的手还能伸到后宫来?欢欢,你真爱挑拨离间。”

颜欢欢心头一跳,却早已习惯他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从善如流地接下去:“皇上说笑了,后宫之主和冯大人,有何分别?”

赵渊沉默片刻,须臾,说出的一句话,让他的近身太监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这话朕不爱听。”

在东宸宫伺候的人,谁都知道,无论对错如何,只要皇上说出了这句话,那就是要罚人了。颜欢欢坦然回视,差点吓尿,表面上依旧一派镇定一一赵渊这个人,越怕他,他越来劲,你不怕他,他反而能够好好说人话。

捉摸不定的小孩子脾气。

就在众人屏息静气,以为贵妃娘娘要因为出言不逊而受罚的时候,赵渊薄唇一勾,整张俊脸又春暖花开了起来。

他温暖的手轻轻抚摸一把她的脸颊,她镇定得没有丝毫的颤抖,即使在这个距离的接触下,也稳如盘石,见怪不怪:“不过,朕爱你,你说什么,朕都爱听。”

天堂或是地狱,只在帝王一念之间。

颜欢欢垂下眼帘:“臣妾只说实话,何况臣妾所言是真是假,皇上又怎会不知?皇上问臣妾的话,臣妾定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冯皇后听谁的话,赵渊自然知道,从联姻的那一刻起,他从中占尽了利,只是现在让他把利息还回来,他很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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