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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应了那句话,权势是最好的春│药。’
能够将看不爽的人按在地上磨擦,光是想想都心头大快。那下药之仇,颜欢欢表面上不提,却是记了在帐上,待她翻身把歌唱,定要捏着她的下巴,问出她当时到底下的是什么药,然后喂她吃到饱。
即便太子说出了这么讨好她的话,她亦只是淡淡地睐他一眼。
“妾身不是这样的人。”
颜欢欢一抿唇,美目幽幽,明明与他在说话,可那若即若离的态度,像将一只没养熟的猫抱回家,不高兴了挠你一下,偶尔也会乖巧的任你捋毛。她越是爱理不理,他就越来劲,在这节骨眼上,就差搬到东华宫来了。
也因着这事,皇后一改以前天天盼着儿子能来的心,见了他就烦。
想过捅到皇帝跟前,赐死颜氏,可又怕让皇帝彻底失望,夫妻间多年感情,既敬且畏,更怕将病重的他气出个万一来。种种原因下,只能暂时顺着赵渊的性子来,她了解儿子有多喜新厌旧,等厌倦了,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她再秋后帐不迟。
每个人都能够影响颜欢欢的命运,而她安居於东华宫一隅,彷佛没什么要烦恼的事。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罢了!
颜欢欢心知肚明,虽然日子过得比以往舒适,也是被软禁的日子一一没有能说上话的丫鬟,每日只能等太子过来,要不是有系统陪着说说话,她精神亦受到了很大的挑战。
半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耳呜嗡嗡作响的每个夜晚,伴随着孕期反应,更是折磨得她脸色苍白,只是有系统的加持撑着,依然水当当的娇嫩,越发像一朵真正的高岭之花,一只易碎的青花瓷。
真正认知到自己精神状况出了问题的关键,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颜欢欢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居然生出了一丝,对徐王妃的思念。
完蛋,恐怕不是小问题。
在头几天,她尝试调整自己的心理,可是都没有显着成效,莫名其妙被夺走了人身自由,孤立在深宫之中,无论太子待她多好,都无法弥补其强烈的不安感。
刚穿越时有一屋子的亲人,出嫁后有檀纹秋芸陪着过渡期,而现在,她真正孤身一人。
【宿主,你还有我呀么么哒!】
‘对,还有你。’
这回,颜欢欢罕见地应下了这句话,眸光沉沉:‘……还有你。’
对着镜子低低地念叨了一句国骂,颜欢欢坐回榻上,让系统继续播家里长短的电视剧,当热热闹闹的人声包围着自己,才找回了一丝安全感一给脑子一种处於人群之中的假像,汲取一点点的,虚假的安全感。
她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像被软禁在密室的人,心理效应是无法用理智去抵御的,加上孕期激素的变化,颜欢欢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精神绷紧了之后,放松不下来,上头还压着一个大石头,缓慢而沉重地研磨着这根线,时时刻刻,日日夜夜。
连系统都佩服她:【宿主,以你现在的状态,居然还能每天应付太子,完全是当间谍的人才。】
‘很显然,让我宫斗是屈才了,’
颜欢欢笑容都挤不出来,脑海里的声音调子冷冷的,用自嘲来平衡情绪:‘我这是演员的自我修养。’
她的沉郁是真实的,偶尔装出来的笑颜亦挟带着惹人怜爱的脆弱,太子迷恋她这份脆弱的娇美,更爱与她说话。
“其实我知道的,在他们眼中,我能当上太子,不过是沾了皇后跟左相的光而已,”
许是知道她跑不掉,赵渊敞开心扉,什么都说与她听一一颜欢不像其他女人,会敬他畏他,想尽办法讨好他,她就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用心聆听着,已经满足了他的倾欲。
“他们说的,其实不无道理,”他痛快承认:“就是会投胎,也是一项本事。”
这种傻话,也就说给颜欢欢听。
根据王爷平时提到的,太子这时所说的话,可能还真是大实话,太子之位,无非是出身占了大便宜。太子倒是个明白人,但她可不能附和了,就像小姑娘发自拍自谦着很路人脸只能靠美图,夸其不需要修图已经很好看,绝对比钦佩其修图技术高超来得讨喜。
颜欢欢笑睨他,像是不解他为何要这么说自己,绞尽脑汁翻出了一句颇有文化的话。
她轻叹:“知你者谓你心忧,不知你者谓你何求,殿下何必为了旁人妄自菲薄?”
闻言,太子大受感触,直想抚掌而笑,这就是他想要的!
於是夸道:“知我者,莫颜欢也!”
知己,知的不过是对方想象中,理想的自己。
要真把缺点全数落出来,只会剩下谁都不想面对的要害。
颜欢欢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掩盖着影影绰绰的阴鹜眸光:“殿下高兴就好。”
每日悦人,谁又来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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