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二十一）名为武器（2 / 2）

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死记硬背了啊……荼苏睁大了眼睛回视着对方，在对上男人不容置疑的目光后最终还是无比哀怨地道：“好吧，我知道了。”

蓝染这才满意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最后却也不忘开口交代道：“下回若想去虚圈或是现世的话提前告知我一声，至少也别忘记将镜花水月带在身边——镜花水月可是与我灵魂相连的斩魄刀，若你离开它太远我可是会有感应的。”

搞了半天原来镜花水月才是那个害得她痛苦背书的始作俑者啊……荼苏忍不住阴测测地勾起了唇角，而与此同时仍然留在其寝室之内的某位被迁怒的刀魂也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垂首瞥了一眼犹自愤愤不平的少女，蓝染忍不住再次现出了仅有在面对自己的女儿时才会毫无顾忌地展露的真实笑靥，放温了声音说道：“五番队距真央还是有些距离的，明天一早去上学会不会太赶？要不你干脆过几日再去真央好了，反正在第一年中那些也老师也并不会教你们什么太过实用的东西。”

荼苏眨了眨眼，略有些好奇地问道：“居然是这样的吗……那么第一年真央会教些什么？”

“无非是一些无聊的洗脑思想和斩拳走鬼四技的基础知识而已，因此许多人都会选择在下半年的时候跳上二年级。”男人的眼底深处隐约划过了一抹不屑之意，略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当然拥有这种特权的只有个别高级贵族而已，出身于流魂街的学生和中下级贵族除非找到自己的斩魄刀，否则也只能按部就班地一级级向上读。”

在父女两人言谈甚欢之下，一行四人业已通过了穿界门来到了瀞灵庭的僻静之处。遥遥望着前方书写着“真央灵术学院”的巨大匾额和隐隐露出一线白光的地平线，荼苏只稍稍沉吟了一下便扭身从男人的怀抱中跳了下来：“再过一会便要天亮了，我还是直接回寝室吧——逃了昨天的开学典礼也就算了，不管怎么说今天可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虽然父亲大人您口中说着不要紧，但若我再不去学校的话您估计会罚我将整本鬼道大全背下来吧？”不待面露无奈之色的男人再次开口便向紧随在对方背后的市丸银笑着点了点头，继而转身便向侧方的真央大门跑了过去。

望着前方身高仅到自己膝盖之处且犹自带着婴儿肥的小小身影，男人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抹隐约的笑意，直到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墙裙的阴影之后方才收回了视线并带着身后的两人继续向五番队的方向走去——而荼苏在匆匆赶回了寝室之后，却发现她扔在房中的镜花水月此时竟已幻化出了人形毫不客气地坐于她的床塌之上，双眼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另一张床上犹自熟睡着的小美女看个不停。荼苏抬眸扫了一眼山本乱菊毫无所觉地露在被外的一片白花花的肌肤，忍不住在心中无奈地问道：‘喂……镜花水月，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吗？’

‘什么非礼勿视？你们这些人类无论性别还是美丑在我眼中看来都差不多是一个模样好不好？我喜欢的类型是不要太长又十分锋利的那一种，若是刀鞘上面还有精致刻印的话就再好不过了……’青年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神情恹恹地接道：‘你怎么才回来？你不知道昨天的开学典礼有多么无趣，那位校长上来便是一堆无聊透顶的长篇大论，我在底下听得简直都要睡着了，怪不得当初我跟着你父亲一道上学的时候他第一年总是用我逃课来着，真央的那些洗脑课程真是千百年来都完全没有变过啊……’

父亲……用镜花水月逃课？在猝不及防之际听到了这样的爆料，荼苏不由得诧异地睁大了眼，半晌之后方才皱着眉开口问道：‘真的有那么难熬吗……那么你觉得我去申请跳级怎么样？’

镜花水月忍不住低低地嗤笑了一声：‘若你用真实的身份进来还有可能享受这样的特殊照顾，不过凭借你现在的流魂街百姓身份想要跳级？你有斩魄刀吗？’熟料就在他问出此言的下一瞬间，面前的少女竟然当真从身旁突然露出的缝隙间取出了一柄短杖，‘虽然并不是斩魄刀，不过柄权杖同样这是与我灵魂相连的武器——至于具体的形态方面还是要麻烦你帮我掩饰一下了，毕竟我可是不想显得太过于与众不同呢。’

感受到自权杖中隐约传出的巨大能量，镜花水月在沉默了一瞬后还是难得认真地说道：‘的确是一柄不错的武器。’略顿了顿后又沉吟着接道：‘这柄杖中似乎也同样有着器灵的存在……可是似乎又不太像是刀魂……’

‘这柄权杖的本身并未生出器灵，附在其间的是我的另一名同伴——巴拉克。’伴随着死灵之力的输入，身材魁梧的男性灵魂也随之现出了身来。镜花水月眯起眼努力盯着面前影影绰绰的人影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好吧，你想要蒙混过关的确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你这么做的话很可能会失去前往刀魂殿寻找自己斩魄刀的机会……’而其话音尚未落下少女已神情严肃地望着手中伴随了自己百余年的血色权杖神情严肃地开口打断道：‘我的武器只有此杖……再无其他。’

‘……随便你吧。’镜花水月神情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少女，眼底深处竟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抹羡慕之意——虽然刀魂拥有着寻找主人的本能且每一位死神几乎都拥有与之匹配的斩魄刀，但能够真正地彼此交心和绝对信任者却是有史以来便寥寥无几，就连他愿意为蓝染所用也不过只是因为对方是他所能找到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其力量的使用者罢了。在愣怔了半晌后才如梦初醒般岔开了话题说道：‘虽然光是跳级的一系列程序便至少要走一个月，不过你完全可以拜托你的父亲帮忙就是了——对了，今天第一堂是在训练场上的白打课，不过看现在的时间你倒是可以再小小地补个觉。’

‘……算了。’荼苏抬首扫了一眼隐隐露出微光的天际，最终还是随手将镜花水月的刀体拢在袖中并径直推开门向训练场的方向走去。而当她顶着微凉的朝雾走到位于校园一角的巨大训练场旁之时，却发现竟已有着一名少年站在那宽广的场地上很是专注地一下下挥击着手中的浅打——荼苏随意抬眸扫了一眼对方顶着的那枚诡异却似乎有些眼熟的头罩，在略顿了一顿后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对方的身份，而就在她踌躇着是直接转身离开还是相应自家父亲“好好享受校园生活”的号召上前与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狛村左阵打个招呼的时候，因为进行重体力活动而略有些喘息的少年却突然仿佛感觉到酷热难耐般伸手将头罩摘了下来。 而在看清其面罩下所露出的容颜的瞬间荼苏不由得怔住了——那赫然竟并非是一张人类的脸。

似乎察觉到了对方投注在自己面上的目光，狛村登时如遭雷击般转首望向了少女所站的方向——而在两人视线交错的瞬间其被绒毛遮挡的容颜竟是瞬间变得一片惨白。在面面相觑了半晌之后，荼苏方才微挑着眉沉吟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看你的模样……你莫非拥有犬妖的血统？”

似乎并非想到对方会给予这样的反应，在反射性地将头罩套回到颈上后少年才讷讷地道：“你……不害怕我？不觉得我很奇怪？”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一般，少女显得有些锐利的眉眼竟是微微地温和了下来。仿佛被对方平和的态度所影响，少年惊惶的语气也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在下一刻竟是不知不觉地苦笑着将心中的秘密尽数向这位仅见过一面的少女和盘托出了：“在我死亡之前也是不折不扣的人类，唯一与他人有所不同的只是我原先生活的那个村落一直崇拜着神狼的图腾，除此之村中还流传着我们的族人是神狼后裔的传闻……我一直以为这不过是编排出来的传说而已，谁曾想到在我死去并来到尸魂界后居然会变成了这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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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咱家女儿看到他想到了谁呢……-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