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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花的出现,也是最超乎我意料的事。无论是天道制定的规则,还是我的计划,都注定你与夏承玄并无交集,最终你们会成为对立的敌人,觉醒后在人间一决胜负。却偏偏司职气运的古神汀岚曾经无意中看到一朵璇玑花,并随口给了璇玑花一个承诺,导致了你们之间产生了羁绊,一个不打算开启魔界,另一个也不准备除掉魔尊,真是……最荒唐的玩笑啊,我们机关算尽,却毁于一个小小的璇玑花,所以现在你才会这样走到我面前,用自己的道心困住魔念,并且一点也不记得我。这么看来,运气的确不在我这边,恐怕我会迎来最糟糕的结局。”
他这么说着,却干净清澈地望着她,并不见穷途末路的窘迫。
阮琉蘅的手握住花椅的扶手,沉声问道:“那是什么结局?”
“天道不殂,魔界不现。”
反过来便是天道崩殂,魔界重现。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上古神魔大战的真相,和在因果律操控下的天道规则,在这近十万年间影响了修真界的发展轨迹,并为人间带来了种种灾难。古神想要救世,却触犯了天道规则,厄离堕魔,将魔界封印在彼岸之门,却留下了暗门……种种因果律作用下的规则,将他们一步步推到了现在。
而阮琉蘅与厄离之间的一问一答,也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
只要厄离还有野心,那么她就必须将他除去。
阮琉蘅从花椅上站起,红白花瓣落下,她一脚踏在血泊中,脚下泥泞的血肉在她的红色裙摆上留下痕迹,却看不出那是血。
她高昂起头,一步步向厄离走去。
“这里是彼岸之门的背后,同时也是链接人间与魔界的通道,那么,魔界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的脚下,”厄离幽深的双眸映着她走过来的身影,语气轻柔地答道,“修罗所在之地,便是魔界。”
“魔修们可以隐藏堕魔印,修真界一直查不到源头,想来,应该是你教授给他们的,你苦心积虑毁灭人间,究竟是为什么?”
“阿蘅可知道何为魔?人间有善就有恶,有光明就有黑暗,这是世界法则,而人有七情六欲,某种*膨胀到一个程度却无法满足,便会产生心魔,坠入修罗道,成为魔修。”他似乎有着无比充足的耐心,回答她所有的问题。
可阮琉蘅却不禁冷笑:“这么说来,魔修永远不会消失,那么古神厄离,你处心积虑与天道博弈,你的*又是什么呢?”
“我的*啊……说起来,阿蘅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每一个都与人间相关,可却没有一个问题是问我本身,实在太冷血,你连我为什么堕魔都不想问吗?”
“洗耳恭听。”
随着阮琉蘅越走越近,他的视线也随着向上,显得有些殷切,语气似乎带着魅惑之意道:“我按照上古魔后阮琉蘅的样子制造了你,阿蘅已经不记得了,你是我亲手杀死的啊,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堕魔呢?”
阮琉蘅冷漠地看着他:“哦?堂堂古神,龟缩在游离于人间之外的一隅,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我怎么会骗阿蘅。”他笑道,“难道你认为我之前告诉你的都是谎言?”
“你的*是什么?你堕魔的原因是什么?最关键的内容,你都没有明确回答,你引我问起,却用谎言掩盖,难为你用了那么多真话来掩盖一个谎言……厄离,我不信,更何况,而以古神之能,你居然在罗刹海数万年……你一定有不能离开此地的理由。”
“我收回之前的话,我居然小看了第九纪年的魔尊。你很聪明,阿蘅,既然魔修永远无法根除,为什么不与我联手,将魔界释放之后,让魔修统治这方世界,莫非到了如今,你还坚持天道?可这天道,又何尝怜悯过你们。”
阮琉蘅走到距离厄离三丈处,停了下来。
“我方才一直在推演你说话真实度,同时我也很好奇,你怎会对身为你对手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停顿了一下,仍然直视厄离,“可直到现在,我已经离你这样近,却没有感觉到你身上的力量,那么我便大胆猜上一猜,你被驱逐人间是因为被诸神诅咒,而你不得不困于此,甚至需要寻找人间代行者的原因,是因为你若离开罗刹海,便会陨落!”
听到此话,厄离神情不变,但眼眸中已经闪过一丝厉色。
“很好的推演,请继续。”他依旧温文有礼,只是站起身来,流光般的长袍随风而动,恍若仙姿。
“你作为古神的力量早已被剥夺,所以只能留下传承,而你现在尚能在我和阿玄面前依旧泰然自若,是因为你能掌控罗刹海的规则,毕竟神魔大战后,彼岸之门的封印是由司职封印术的你所下,所以你才有恃无恐,对吗?”
厄离低下头不置可否,但风越来越大,他整张脸似乎都埋在银光般的长发下,让人看不清。
“那么我的*,又是什么呢?”
“古神厄离,是连心上人都能冷血杀死的堕魔者,那么你所图的,一定比你所拥有的还大,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不甘心于受制天道,又因诸神陨落后,你是目前唯一能够掌控规则之力和司职封印的古神,所以你想天道崩塌,按自己的意愿重建规则,继而成为真正的主宰。”
“可我受困于此,又如何能成为人间的主宰呢?”他的声音有些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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