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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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乔津天的决定

寂静幽兰深处,一汪清泉波光潋滟。四面石子铺路曲折迂回直至林木深处,近处泉水河边,竹筒流水入钵,钵口竹瓢桁架,撞击之时发出规律的梆梆声响,在空中播散开来,宁静之音,直至侯茶室。

室内,一个着深黑色金丝花纹和服的男人端跪在茶几前,面色平静地拿着茶筅碾压茶叶。这是一个高大的英俊成年男人,飞眉入鬓,鼻梁高挺,厚度适中的嘴唇如刀切斧凿,在边缘勾勒出清晰的线条。即便不笑,却能让人想象当这人微笑之时,会是多么让人着迷的性感。茶道讲究的是修身养性,要求心里平静自然。而要想泡出好茶,也必须要动作规范,有舞蹈班的节奏感与飘逸感,又要准确到位不可有半点差错。

男人的动作有条不紊,碾压,调匀,将茶叶弄成糊状后。又抬起砂壶倒入温水,右手迅速用茶筅抽打。茶筅在m字来回扫动,茶叶逐渐被打出一层厚厚的白沫,并且越来越厚。忽然,握着茶筅来回抽打的那只手忽然握紧,手背青筋暴出。

“啪”地一声,茶筅应声而断。男人脸上平静的情绪瞬间裂开一道缝,眉峰渐渐拢聚,眼里戾气顿生,刚才如初晨露水般的宁静仿佛从未存在过。男人猛地从地上站起,衣袖朝茶几上一挥一推,一套装备齐全的精致茶具砸了一地,瞬间变成了垃圾。

这是常乐离开的第三十天。这人消失了,就跟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了,就这么在他生活里消失了。乔津天总算逐渐意识到这人是真的离开了。

那天和常乐在别墅里的争吵,他依然记忆犹新。好像所有事情都成了他们争吵的原因,他不相信常乐,常乐面对那个视频证据却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亏他事后就冷静下来责怪自己那么冲动,却没想到之后看到的却是让他更加心痛的事实!明明是那么安静爱笑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自己到底有什么错哪里做得不够好,以至于常乐前一天还在他身下承欢,后一秒就翻脸不认人背叛他选择跟那个吕锋在一起?!

乔津天想到这些问题就头痛心痛,他皱着眉,抬手揉了揉眉骨,闭着眼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和常乐争吵过后的那几天,他抓紧时间处理了那份企划案泄露之后的一系列问题,就算被人出卖泄露了消息,他也不可能让别人真的踩着他乔津天作威作福。他迅速拉拢了本就跟他亲近的一些政/府人员,都是一个体系的,只要不是政敌,给点好处,又冲着乔氏在b市的影响力,没人会去触乔津天的眉头。也就一天时间,这帮人就被乔津天收买了个遍,张家以为赢了,却没想到那帮笑脸迎人的官家早在张家背后举了刀。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到公开竞标的时候,打张家一个措手不及。

外敌解决好,就该清洗内鬼。那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反复看了那个视频录像,又仔细盘问了所有参与人员。嫌疑人不止一个,可是都有不在场证据,而不应该在现场出现的常乐那天却忽然出现,而且去了平日基本没什么交集的王经理的办公室。视频证据明明白白,而且还有一个秘书以及奚家那个女人当证人……

其实当时他事后想想自己是冲动了,回头处理企业事件的时候已经慢慢冷静,虽然常乐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公司不合常理,但那也并不能直接证明常乐就是内鬼。在没看到直接证据之前他不愿意相信常乐就是出卖他的那个人。在他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认知不容置喙:常乐离不开他乔津天。

那时候常乐就离开几天时间,他也没有直接去追回常乐,只是派人去跟踪保护着,心里想着等查出真相了再接人回来。只是事实往往比想象残酷,他派出去的人带回的那些照片简直让他成为一个笑话。

他眦目欲裂地看着那些照片,一张又一张,照片里全都是常乐和另一个高大男人在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的场景,照片里的俩人笑容很多,简直就好像刻意拍出这种效果,深怕他不知道照片中二人关系有多亲密。他冷冷看着那张二人并肩走进宾馆的照片,气息沉默,内心肝肺却已经如同被熊熊烈火翻来覆去地炙烤。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控制住情绪才不让自己在下属面前失控,他平静地决定当晚就去抓奸,却不料在那个当口接到了奚家那个婆娘见面的请求。

那女人只是个花瓶,以前看着愚蠢自大,最近倒是不知怎么变了花样,整天找机会出现嘘寒问暖,明里暗里说常乐的好话,以前倒是没发现这女人还挺有意思。那天他的情绪已经不具备会客的要求,任何人看到他的脸估计都会如见修罗,不过那女人不知道是狂妄还是无知,说他不见她一定会后悔。

他那天最终还是见了那女人,得到的是又在他心口戳了一刀的证据――那是常乐最近几天新办卡的资金流动记录单,两天前常乐在本地商业银行以本名办了两张新卡,当天新卡里流入五千多万的资金。

“我这只是关心他,你也知道我之前说看到他在你公司里出现他肯定觉得我是故意害他。所以我想找到他让他回来和你说清楚。不过真没想到这一查就查到这个,他当天就多了五千多万,这真是太夸张了――我想事关重大不能自己处理就立马给你送过来了。上面最后的消费记录点是在市中心那家商业银行――”奚黎说得小心翼翼,全情投入,还未说完猛然间看到乔津天豁地从座位上站起,那张脸扭曲地如同被人刻意揉搓改造般可怖,“砰!”那张真皮座椅被乔津天一脚踹向一旁的红木酒柜,两者碰撞之间发出巨响的同时,那酒柜高处镶嵌的玻璃也渐渐龟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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