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渡河(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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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险说完,将手里的烟掐了,见许棠神色默默,伸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拍,“走,跟我上楼去看看。”

上面是间阁楼,脚一踩上去便扬起一阵灰尘,许棠呛得咳嗽一声,忽觉有丝状的东西黏上脸颊,她伸手抹了一把,果真是蜘蛛网。

阁楼只有一扇极小的气窗,也已经变形打不开了。周险用力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两只蜡烛点燃。他将头顶上的蛛网拂掉,脱下身上的外套垫在床板上,“坐。”

许棠依言坐下,打量四周。气窗底下放着一张书桌,左边有个柜子挨墙放着。说是柜子,其实也不过就几片木板钉了一下。

周险将书桌的抽屉挨个打开,找出当年搬家时没有带走的东西。桌上烛光摇曳,映得他侧脸轮廓比平日柔和。

“我一闯祸我妈就把我赶上来,她在底下看着不让我出去。”抽屉里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塑料打火机,生锈的小刀,起子钳子……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周险都拿了出来,扔在桌面上。

许棠没说话,心想要是按照周险闯祸的次数,恐怕他一年泰半时间都得呆在这逼仄的阁楼上。她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旧物,忽注意到一个怀表样的东西,伸出手指勾了过来,打开表盖,往里看了一眼,却是一愣。里面是周险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她穿一件鹅黄色的毛衣,披着头发,微微侧着头,笑得温柔明媚。许棠默默看了一会,伸手拉了拉周险的手臂。

周险扭头疑惑看她,许棠不说话,将怀表放进他手里。

周险朝怀表看了一眼,立时沉默下去。过了片刻,他敛了目光,将怀表揣进裤子口袋里。

很快抽屉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周险筛了一遍,见没再漏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又一股脑儿重新放了回去。

烛光轻轻摇曳,许棠坐在床板上静静看着周险,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周险,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周险将书桌下的凳子抽出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翘腿坐下,“难产大出血,险些没生出来的意思。你又为什么叫许海棠?”

“……我不叫许海棠。”

周险笑了一声。

“我外公我给起的,他年轻时候读书多,喜欢苏轼的诗词。苏轼有首诗叫做《海棠》,‘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她说完,抬头朝着桌上的蜡烛看了一眼,又看向周险,心脏处好似陡然高涨的潮水淹了上来。她不由放缓了呼吸。

周险也在看她。她素净的小脸让微弱的烛光映出一抹浅红,眼睛里含着流转的微光。周险呼吸一滞,探过身体轻轻托住她的下巴,凑近吻了上去。

初时极轻极缓,吻了片刻周险撬开齿关探舌进去,一把将她腰掐住,往自己怀里带,两人呼吸顿时乱了。周险越吻越凶,到最后甚有几分要将她吃下去的架势。许棠双臂环着他脖子,双腿发软,呼吸全滞在喉间,舌头被周险吮得疼痛发麻。

周险手沿着许棠的腰一路往上,在她胸前狠狠揉了几把。灼热呼吸蒸汽似的喷在颈间,刀子似的硬物紧抵着她的大腿,她往旁挪了挪,却叫周险箍得更紧。

正在此时,窗外忽然响起一声闷雷,许棠惊得身体一震,大梦方醒般伸手去推周险胸膛。周险将她手臂箍住,紧盯着她汪了泓清水似的眼睛,“你还得为我做一件事。”

许棠声音细弱一线,想问他什么事,却死死发不出声音,只觉心如擂鼓,仿佛要从嗓子口里蹦出来。

周险一口轻咬住她的嘴唇,大掌掀了上衣一把覆上去,“许海棠,我要你等我!”

窗外骤雨急落,噼里啪啦打在气窗玻璃上,烛光一阵摇晃,将熄未熄,许棠被压在周险的外套上,上面是他山岳似的身躯,他的气息紧紧缠绕密不透风,仿佛结了张牢不可破的网。

许棠在断了线的呼吸中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人俊朗深邃的眉眼。数年循规蹈矩,刻意将这股冲动牢牢束在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中。如今一日困缚打破天坼地裂,她窥见自己从未停息的灵魂,即便那火光是危险的末路,也要不管不顾迎头上前!

周险紧握住她一用力便似要折断的细腰,重重撞了进去。

许棠霎时疼得低叫出声,手指死死扣住周险背上的肌肉,瞪大眼睛看着上方。周险脸上的汗滴落在她额上,他俯下.身亲吻她发白的嘴唇,手掌在她紧绷的背上轻轻抚摸,随即缓缓运动,将千钧之力推入深处。

窗外雨声轰隆,呼吸交缠不休不止。

周险退出来,许棠忽觉大腿一热,随即一切缓缓停了下来,周险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看着她微微喘息。许棠神情几许惝恍,周险吻她眉心,“许海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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