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缘来如此?(1 / 2)
闻此,赫连雅清冷地笑了:“你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像小厮的样子。”
他略带自嘲地反问:“我不是小厮,难道是府里的少爷吗?”
赫连雅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瞅着他:“国公府的大公子,也就是世子尚了公主,在楚京待得好好的,二公子不久前才被本公主所伤。”
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不可能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玩本公主么?
“殿下不信,小的也没办法。”姜开假装无奈一叹,眼里分明有着狭促的笑意,赫连雅的心情瞬间就愉悦起来,上看下看横看竖看这个人都没有一个下人该有的样子!可是那又如何,她喜欢!
“反正你也回不去了,就待在本公主身边,做个真正的北牧人。”
真正的北牧人?姜开波光熠熠的眸子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情绪,但是他很快调整过来,用暖人心扉的笑对着赫连雅:“殿下的意思是,我要如何才能成为殿下的人?”
他问的是怎么成为她的人,而不是北牧人。
赫连雅嘴角弯弯,露出舒心的神色。
姜开发现了,赫连雅特别喜欢他笑着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有着出挑的外形,也知道赫连雅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她的戒心特别重,一朝一夕不可能松懈。不过,他也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去慢慢谋划。
——
边城驻扎地,大本营,姜冲在主帅的屋子里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姜冲身边的人本来就识得她,蒋遥这些天又和其他人混了个眼熟,所以她可以自由出入元帅的院子,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掀开门帘,又走近了些才唤了一声:“将军爹爹!”
面对女儿的时候,姜冲不会把工作中的情绪代入,是以他和蔼地对蒋遥招了招手:“瑶儿,过来!”
虽然姜冲表现出轻松的样子,蒋遥还是一眼看到了他隐藏在眉间和眼底浓浓的疲惫,她有些心疼,将军爹爹这几日没下什么命令,军中隐隐有躁动,但是她知道,将军爹爹每一天都过得很辛苦,他手上握着楚国将士和边城百姓一起近三万人的性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思考,不能有丝毫差错,这是一个极其消耗心力和脑力的活动。
“爹爹一定很疲惫,我来帮您捶捶肩,解解乏!”蒋遥迅速蹦跶到姜冲的身后,双手握拳在他的肩膀上捶了起来,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前世她经常腰酸背痛,累得人都直不起来,都是靠自己捶一下来缓解,是以她十分有经验,姜冲扭了扭确实有些酸乏的脖子,闭上眼睛,鼻子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看着闭目养神的姜冲,蒋遥不禁感慨,这个男人为了他的国家付出了大半生,临到老了还要各种忧心自己的儿子,男人啊,年轻的时候要拼事业,还得兼顾孩子的教养问题,真是辛苦!
在古代,儿子是不可能完全由母亲照顾,稍大一点就会由父亲亲自传授技艺,或者习文学武,楚国的男人们普遍认为,孩子的母亲会过度溺爱孩子,慈母多败儿,所以女儿可以娇养,儿子不行。
可是姜冲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放在儿子身上,导致大哥和二哥都有一些在外人看来难以接受的缺点,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敬重父母,友爱妹妹。
他把时间都用在保家卫国上了,后来他又得到了什么?上位者的忌惮,无数的妥协和被妥协,最后连小儿子的面都没有见到,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姜冲趴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鼾声,可见这些天他真的是很累了,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蒋遥停下了手,也不叫醒他,自己坐在边上的藤椅上,靠了一会也睡着了,时间就这么静静地过了一个多时辰。
姜冲是被外面送饭的小厮给惊醒的,他睡眼惺忪地从桌子上抬起头,打了个哈欠,随即看到一边睡得正香的蒋遥。她嘴巴微张,脑袋歪靠在椅背上,双腿直接架在椅子一边的扶手上,这个姿势不雅,但给人看起来感觉就是很舒适、舒坦。
姜冲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他觉得脖子更酸了……
尔后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期间步伐轻缓得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嘴唇上“嘘”了一下,在送饭士兵的目瞪口呆中接过他的晚饭,并示意士兵再加送一份过来。
食物的香气在屋内散开,蒋遥吸吸鼻子,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不得不从美梦中醒来,来到边城这么久,也就今天睡得舒畅些。
姜冲把桌案上的东西推到一边,放上吃食:“醒了正好,来用晚膳!”
父母永远都紧着自己的孩子,他把送来的第一份晚饭给了蒋遥:“快吃,凉了味道就不的好了。”
蒋遥不解地瞧着他,姜冲不自在地看向别处:“你先吃,我不饿。”
“你这孩子,和父亲客气什么。”姜冲的脸放了下来,“再不吃老子就生气了!”
说不过你,蒋遥举双手投降,接过满满的一碗白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每天都是咸菜、豆腐和干肉,但是今天的就是感觉特别香!
他们目前的伙食还算不错,军中吃的都是大米饭呢。
外面的士兵又送来了一份饭食,走进来恰好撞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男孩儿坐在平西将军身边,吃得特别香,将军就在一旁特别温柔地看着。
真的特别特别温柔啊!小士兵眼睛睁得大大的,都不会眨了,这个小男孩儿不就是时常出入将军院子的那位吗?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一般,惊恐地捂上了嘴巴……
用完饭后,蒋遥赖着没有走,姜冲也不恼,自顾自取了一本东西翻阅起来。
“爹爹,你是在看兵法吗?”
蒋遥凑到他面前,饶有兴致地问,当然手上也没有闲着,直接抢过姜冲手中的册子,翻到封面的位置,蒋遥的眼中很快出现了不解:“这个,是北牧的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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